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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你不说我也有办法

胖子吉米的喇叭再也不响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生化人。他们从通道尽头冒出来,拼命想阻止艾虎前进。这努力只是徒劳,除了拖延一点时间之外,毫无效果。艾虎一路斩杀,一路前进。通道逐渐向更深处延伸,更加幽静。墙上亮着淡红色的防爆灯,照得四处血色,恍若来到地狱。

终于,他走完了通道,来到一扇坚固的铁门前。这门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道门都更加厚实。艾虎敲了敲,钢板发出沉闷的回响。“胖子,”他朝门里喊话,“我知道你躲在里面!老实滚出来,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这破门挡不了我多久。要是我自己进去找你,事情可就没这么便宜了!快,给你五分钟时间!我抽完这根烟就开始砸门。”

这里绝对有摄像头,一路上应该都有。他相信胖子吉米看见了那些生化人是如何被放倒的。那些血腥的镜头,绝对震撼力足够。

两分钟之后,艾虎把抽到一半的烟丢到地上。他从来不喜欢抽烟,不过是为了装一波酷,顺便恐吓里面的胖子。“时间到了!”他抽出大剑。

“还有三分钟。”不知藏在哪里的喇叭里,胖子吉米弱弱地说。

“我说时间到,那就是到了。”艾虎根本不讲道理。

在大剑砸门的威胁下,胖子吉米可耻地怂了。“等等,别砸,”他低声下气地说,“你赢了,我会出来的。不要动手,我已经下令剩下的生化人都住手了。我们可以聊聊……谈一谈吧。”

铁门发出轧轧轧的声音,慢慢朝旁边滑开。里面是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道。胖子吉米果然出现了。他高举着双手,可笑地摇摆着大肚子,拼命往脸上堆笑。然而笑纹堆得再多,也掩盖不了他心中的恐惧。他震颤的膝盖和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这个胖子,现在非常害怕。

接下来艾虎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更害怕。就像一颗多汁的芒果一样,用恐惧榨一榨,才能把这胖子的所有货色挤出来。

“你说我们可以聊一聊,”他瞧着胖子吉米的眼睛,“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吧。”他环顾四周,“你打造这个……老鼠洞,招来那么多生化人保镖,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大事?”

“这里不是我的,”胖子吉米颤抖着说,“是……啊,我不能说,”他本能地捂住嘴巴,绝望在眼神中表露无遗,“他会杀了我,一定会的。”

“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你。”

“你不会那么残忍。”吉米拼命替自己找理由,表情几乎是绝望的。

艾虎决定跟这家伙讲讲道理。“听着,”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在追踪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几十万人的生死,甚至是这片土地未来的命运。所以我不会在乎你这一条命。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懂得一些如何阅读别人思维的小技巧。就算你坚持不说,其实我也是有办法的。不过那种办法比较残酷——”

“我说!我说!”胖子吉米崩溃了,涕泪交流,“我全都告诉你……”

成功了。审讯的要诀就是不能让对方摸清你的底牌。所以他故意回避那些指向性更明确的问题。这样胖子吉米即使想撒谎,也很难掌握其中分寸。

吉米开始坦白,第一句先把自己撇清:“不关我的事,都是格里菲斯命令我做的……”

按胖子所说,一切都是格里菲斯的指示。他原本在鹤山镇摆黑摊子,靠讹诈人过活。艾虎玛丽安他们在镇上大闹了一把,事后上面追究下来,抓了跟他搭档的老崔。据说黄鹤城那边派出了元首特别卫队,把老崔押送回去审问,之后就杳无音讯。他吓得瘦了两圈,不敢再呆在黄鹤城势力圈内,赶紧往南方逃。然而,南方也不是什么善地。

来到蒸汽港,他穷得只剩下衣服裤子,兜比脸还干净。多年在鹤山镇坑蒙拐骗,好不容易积存下来一些黄金。一路遇上土匪抢劫,大兵讹诈,最后彻底被洗白白。没奈何,他在重操旧业之前,只好先定一个小目标:挣到够吃饭和买诈骗道具的钱。

可是,如今时局艰难,就是这么一个小目标,实现起来也险阻重重。给人扛大包,工厂打黑工,替小偷望风……各种黑不黑白不白的临时工打了个遍,也不过每天刚能糊口。这样下去,何时才能重操旧业?正好这时格里菲斯募集手下。他听说过鹰之团的名头,觉得能赚钱,一狠心就报了名。

“万万没想到,”胖子吉米哭诉,“格里菲斯的黑船上去了就下不来,真是黑船啊!鹰之团早就不是传说中那个全是精英的佣兵团了。格里菲斯塞了很多生化人进来,只听他的。就算是高级干部,也被生化人监视得死死的……”

“等等,”艾虎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你是说,有很多聪明的生化人?”

“聪明?”胖子吉米眨巴着小眼睛,不明白艾虎什么意思。

“就是说,跟平常人一样有智慧,知道自己拿主意那种人。”

“是的,原本我也以为生化人就是那种呆头呆脑的家伙,没有命令就什么都不会干。但格里菲斯手下真的有很多聪明的生化人。比一般人还狡猾,而且他们会装蠢!你以为可以随意使唤他,其实他什么都记着,回头就报告给格里菲斯。”

说起这个的时候,胖子吉米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摸着脖子,不停地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能活到现在。”

胖子吉米讲述了一番他被招募之后的惨况,但艾虎并不想听。一番恐吓之后,这胖子终于说到重点。“格里菲斯派我回到鹰之团的旧驻地,回收他存放在那里的秘密保险柜。这行动原本是罗索科夫斯基的卫队指挥。但他私下里指示我,一旦东西到手,就干掉那些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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