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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玄章秘辛,内廷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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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心搀扶着母后缓步回廊之上,贺兰云逸一脸恭敬地凝神静思,等待母后心情缓和。

“臭小子,此番一路走来,你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对母后的决定感到不满么?”焱后蒙朝覃拍着贺兰云逸的手,微笑着着贺兰云逸。

小心翼翼地接过老夫人手中的玉杖,贺兰云逸淡然地摇了摇头,脸上涌起不解之意,缓缓回应道:“母后过虑了,孩儿只是有些不能理解,在云衢与廷鸣的下落不明情况下,我们过早地选择与呼延氏合作实属不智,我沙图各部的未来不能随意绑缚在厥勒那群人充满野心的战车上!”

拍着王儿的手,焱后微笑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应道:“哈哈!我儿还是个明白人,这一点老身一直很清楚,但是身为一方人王之主,除了考虑部族的利益,也要善于调整自己处理事务的手段……老身何尝不明白没有确切证据的一面之词,不可擅信,但是目前我们碰到的是多次与部族利益相关的要务,一味回避强调自尊,只会让我们内部产生不满破坏和谐的念想!”

看着有些惊讶的王儿,她洒然一笑,脱开他紧握的双手,甩袖前行威严地继续说道:“在云章的事情上,你已经处理的较为消极,那么在云衢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就没有退路继续和厥勒周旋,这样损失的是你在氏族内的威信!……当初云章的过错,让你产生对他的厌恶,这是常情,就连老身不也至今对老六他们一脉的跋扈感到不满么?”

再次接过贺兰云逸手中玉杖,她中气十足地击打着地板,发出阵阵清脆的回音。

“记住你和云衢的现今的地位来自谁手……如果不是当初老六太过顽劣,让先王失望,现今位处着王庭顶端之上的人还会是你么?而云章也是为了年轻气盛受人挑唆,走上叛逆之途,这一点虽然和厥勒各部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你和云衢的长期漠视,难道不是你们堂兄弟反目的原因之一么,现今他已经阵亡在与玄朝前哨战之中……这份仇恨,你们六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今日老身再不表态,盘狼大营的前军十五卫是否还会听从你的调遣,你就没有好好想过么?”言语一毕,焱后缓缓转头,目光凛然一瞥,看着贺兰云逸头上冒着冷汗,匆忙行礼回应。

“母上的责备之言,孩儿明白了,六叔的情绪,本王一定好好安抚,一定给他老人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既然如此,本王就顺水推舟,直接让六叔去处理此事,而孩儿这边,我会派出族内精锐后辈,沿途搜索小弟的下落,一旦找到就把他们安全地带回来。只要小弟他们逃出生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回氏族,告知我们此事的真像!”贺兰云逸语调平和,快速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老夫人面容涌起满意的笑容,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样安排也算稳妥,但是云逸请告诉我,云衢冒这么大风险带着鸣儿前往北域,去趟此等浑水,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我那宝贝孙儿廷寂的去了哪里,你能不能和老身说说!?”终于问道贺兰云逸最担心的问题,老夫人一脸疑惑紧紧地盯着贺兰云逸。

无奈地摇了摇头,贺兰云逸叹了口气,回应道:“哎!本来此事,孩儿确实不想隐瞒母后您,但是鉴于他们所经历的风险,云逸确实不敢轻易告诉您……不过母后今日您再次提及,那云逸也就告诉您吧,云衢与孩子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沙图各部共同的心愿。攫取九部传世多年的至宝圣典:《九玄神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老夫人握杖之手不断抖动着,眼中翻滚着热泪,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的王儿。倏然间,她加快脚步甩下贺兰云逸,向后庭内院走去。贺兰云逸心知不妙,快步其上紧随着母后的脚步走进了内庭深宫。

“九玄神章,九玄神章!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这么多年,我沙图各部这么多年付出惨重的代价依旧没有成功获取的东西,你们的父王叔王等族中精英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就不能消停点,不再去追求……泡影一般的神典么?”僻静地内庭中,老夫人不再隐忍,用玉杖敲打着地板,冲着贺兰云逸怒吼着。

“母上,孩儿只想您明白现在的形势!……九玄神章原本各部一本,除去武学记载,更是记载了各部秘辛以及部族各类资源分配详细情况的祖传典籍。原本我们按照九部传统每年将取得的成果记录上交给尚宗,作为九部共享资源,以供我们不断成长,但是掌握一切秘辛的尚宗,为了自己的绝对权威,竟然会将我们沙图的长达三百年的资料合盘交割给厥勒,换取他们绝对忠诚,从而获取了在北地绝对超然的身份,但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步,让我们沙图各部从此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未曾想到贺兰云逸态度如此坚定,焱后心中无比震惊,没有一丝反驳,默然他继续述说。

“两百年前那场嵩天之变,我们失去了原本积累多年的资源,草场丢失,水源划走,矿山分割,土地交接,为了分化我们迁出所有原本属于我们部族的工商业人口,把我们赶到这片与玄朝接壤的缓冲荒原,让我们成为他们不断进行军事挑衅的前线,仗他们打,血我们流,好处他们得,我们……什么都没有!……这公平吗,母后!”看着贺兰云逸不断捏紧的双手,焱后感受到他心中因为屈辱而涌出的怒火,泪水沿着眼角不断涌出。

“这一切都是因为尚宗为了自身利益,分化我们的阴谋!而现在他们为了压榨我们最后仅存的生存权利,更是提出九部统合这种无理要求,您时常说,九部同源,但是同源者比自己的对手还要手段严酷,这是何道理!?……父王与叔王的付出,云逸永远记在心中,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无法忘记云章为了权欲而去和我们最狠毒的敌人媾和那副可恶嘴脸!六叔可以恨我,但是为了氏族存续,我们就是要抗争!……”专注地看着焱后,看着她波澜翻涌的面庞,贺兰云逸降低了嗓门,温和地分析着。

“可是这条路,风险太大,四部对我们多年的盘剥,绝对实力恐怕不再是我五部所能比拟的啊!”听到此刻,心情沉重的老夫人感慨长叹,低语自语道。

“所以这一次的北境决战,对我们既是挑战,也是机会!处理得当的话,这也许就是我沙图氏摆脱桎梏的曙光啊!”冲着焱后不断微笑点头,贺兰云逸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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