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嗯,信长。”
“请进——”
宋应昌还以为是如松前来,只听一阵打斗方息。那信长悠闲地沿着扇子,一人走入房间。家康、浓姬、秀吉与利玛窦皆立与门外恭候。月光如水,信长一面望着月亮,一边扫两眼宋应昌的红颜知己,忽然发觉身后射来一道寒光,怕是浓姬新生醋意,便转回说正事了。
“应昌公子”,信长说道:“吾乃番邦人士,岁身处远地,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更有利玛窦引荐,特来邀请公子来我日本国尾张之地打造兵器,兼任我尾张之巡抚。不知尊意如何?”
“小生无此意,眼下事急,阁下请容改日拜访也。”
“公子放心”信长一摇纸扇,说道,“楼上小贼不足挂齿,尊兄如松一人足够收拾不说,害怕打不过瘾呢。那老鸨也以麻醉了,此时大堂畅通无阻,公子但说无妨”。
“如此甚好。”宋应昌大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落座在床边。回了回神,说道:“小生深谢阁下赏识,却是身不由己也。”
“却是为何?”
“只因阁下乃是东瀛日本人,小生不愿背井离乡,前往倭寇聚集之地也。”宋应昌回绝道,“且小生尚有兄嫂在堂,红颜知己数人,亦不忍远去。”
“公子家事,信长却也听闻一二。”信长说道,“据传公子虽是少子,也应继承家中一屋。只是尊兄嫂有约在先,需在娶亲之后方可成家。”
“确有此事。”
“公子年岁在天朝中亦是而立之年相仿,何以为成家呢?”那信长说着,才见宋应昌心意动摇。便接着问道:“如是,何以不曾嫁娶?”
“唉,这个……也罢”,宋应昌叹口气,说道:“小生时运不济,才疏学浅,至今一事无成而。何况提亲之事,非家兄家嫂代为做主不可,兄嫂见小生如此不争气,也是应该之事。况且……月娥娘子她……”
那女子早已梳妆完毕,听说道她的名字,便抢过话道:“我呸!书生嘴脸!你那兄嫂,分明是坐等你出家打光棍一辈子呢。再不济娶咱姐妹回家,看哪个不让俺进门?”
“俺今日颇有为娘子赎身之基。”
“十两银子,剩下几分够喝西北风么?”
“哈哈哈——”
信长不待二人吵完,又笑将起来,说道:“这个容易……猴子!”
那秀吉听主人呼唤,立即拿出一个包裹,摊开以后向桌上一放。那屋内本还暗着,一瞬间便是金光、绿光、白光交相辉映。那光彩晃得宋应昌、月娥女同揉眼睛,方才细看,原来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与一个深绿的玉鼎,再带着两层金银底座也。
那信长笑道:“公子请看,此物乃是我尾张国所制把玩之具,贩至西洋,何止千金。为公子知己赎身可也,我等只要机甲”。
“这个……小生头一次见这些东西在一起的……”宋应昌惊得说不出话来,却听那机甲一句,竟自顾摇了摇头,说道:“机甲不贵,然不可出我大明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