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厉雨舟生出这样的念头，可一时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视野之中，王禅还没来得及反应，接连又中了十多拳。眼看他身体横飞开去，直到撞倒一根石柱，这才摔在地上。
“起来！”无量光天发出声音，“你没那么弱！”
果然，王禅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除了身上多了些灰尘，他看上去竟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身外化身？”王禅盯着无量光天，接着又笑道，“厉雨舟？原来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王禅谈笑自如，厉雨舟心中越发疑惑，“你连中我十多拳，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就像你这身外化身一样，我也得有些保命的底牌。”王禅笑容可掬，神态完全不像是在面临一场大战，而是和老友叙旧。
知道自己的偷袭失败，厉雨舟也没有再急着出手。
王禅看上去很轻松，但也没有再继续破坏石柱。毕竟现在是对峙状态，理智告诉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地震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厉雨舟知道，这是天启系统被中断的结果。但只要王禅不被击败，天启系统还有再度开启的可能。
不过在出手之前，他必须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的攻击会对王禅无效？
在想明白之前，他还需要再拖延一些时间。
“你准备就靠傻站着拖延时间么？”王禅一眼看穿厉雨舟心思，笑着问道。
“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的确有些愚蠢。”厉雨舟也是笑笑，道，“那么，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这石柱就是天启系统的呢？”
“很简单。”明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王禅却不在意，神态从容地回答道，“东方克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人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是地藏王之子，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需要他来执行开启天启系统的任务。”
“你是说……”厉雨舟看向一边的地上，阴帅钟岳的尸体还躺在那里。
“没错，正是钟岳。”王禅道，“我帮他偷来了鬼门至高武学《幽冥秘鉴》，他就把天启系统的秘密告诉我了。”
“万一他是在骗你呢？”厉雨舟道，“毕竟在正常情况下，你也无法分辨他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就更简单了。”王禅道，“从罗生门的布局来看，我已经可以肯定，天启系统的确就在这前殿的位置。相信你也是根据这一点，才这么快找到这里来的吧。”
“不错。”厉雨舟说道，“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足以确定这石柱就是天启系统吧。”
“准确地说，这石柱只是天启系统的一部分。”王禅说道，“后半部分，要等到十八根石柱全部被破坏，才能显露出来。也只有完成了天启系统的最后一部分，净火天才会真正降临。”
“至于我为什么会确定钟岳没有说谎，其原因却是有些复杂。”王禅道，“因为他告诉我的秘密，符合净火天给我的启示。”
“净火天的启示？”厉雨舟皱眉，“你能与净火天沟通？”
“不错！”王禅露出自负的笑容，“就算是在光辉一族中，也只有我才得到净火天这样的恩宠。所以自我出生起，历代族长的记忆，都已经在我的意识之中。随着时间推移，我才慢慢理解了这些从净火天传达过来的信息。也在那时候起，我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厉雨舟没有想到，原来在王禅身上，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我对你如此坦诚，你也该对我坦诚一些了。”王禅看着厉雨舟，脸上露出笑容，“你……就是那传说中的阳中之阴，对么！”
“连这个你也知道！”厉雨舟真的有些意外了。
“在最初与你相见时，我就有钟奇特的感觉。”王禅说道，“一开始我不明白，但后来我逐渐理解了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我们在未来某日，一定会殊死一战的预感。或许，这就是宿敌之间的感应吧。”
“能够成为我的宿敌，只能说明一件事。厉雨舟，你就是智侠之后，第二个阳中之阴！”
“你说得不错。”厉雨舟坦然承认了，接着却又问道，“如果我是阳中之阴，那你是什么？”
王禅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道，“接下来我只会回答一个问题，你可要想好了。是问我的真实身份，还是问问，为何你的攻击无法对我生效？”
的确，厉雨舟现在还是没能想出，攻击无法在王禅身上生效的原因。
只稍作思考，厉雨舟便开口问道，“那么，为什么我的攻击，对你无法生效呢？”
王禅答道，“你难道忘了，我有个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招式么？”
“移花接木？”厉雨舟冷笑，“我当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招，所以我刚才分别像你身体不同部位要穴出手，就是要从中截断真气流转，让你无法运转‘移花接木’。如果只是这一招，你是不可能挡住我的偷袭的。”
“那么你猜猜，到底是为什么呢？”王禅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抱歉，事关生死，这种关键的信息，我可能不能就这么轻易透露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废话了。”
厉雨舟说着，催动无量光天，再度飞身上前。
王禅神色自若，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只一眨眼的功夫，无量光天已然冲到身前。只见他双拳抡起，就要像之前那般，使用连珠炮拳正面轰击王禅。
王禅冷笑，“这种攻击，对我是没有……”
突然间，无量光天身上光芒大盛。刺眼光芒中，无量光天暴喝出声，“阳极转阴！”
刺目光芒陡然消失，王禅仿佛从白天瞬间进入黑夜，连视觉都出现短暂的失明。即便那一瞬间没看清楚，但在王禅的心中，已然升起强烈的危机预感。
“不对劲！”王禅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本能地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对方这次的攻击，我挡不住！”
这样复杂的心理活动，只在一瞬间完成。而王禅的视觉，也在一瞬间之后，恢复了过来。
他这才才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已然不是无量光天，而是浑身散发浓烈煞气的——他化自在天！
“煞气化身！”王禅不禁惊呼，“你居然……”
惊讶之中，王禅匆忙后退。他单脚一踏，在地面留下莲花裂痕。
但就在他身形即将后退之时，他化自在天终究快了半步，将王禅拉入攻击范围。
“受死吧！”
他化自在天一声厉喝，双拳挥动开来。
漫天拳雨，带着血光与煞气，将王禅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