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华灼矶发出惊恐的大叫，不断催促自己加速奔逃。
此刻，他化自在天已然不见踪影，似乎是已经回到了厉雨舟的身后。
但与煞气蝙蝠相比，华灼矶宁愿追赶自己的是他化自在天。
即便是重复一次次幻灭重生的屈辱，他也愿意。
因为他知道，煞气蝙蝠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或者准确地说，不是明尊幻身，而是隐藏在战场之中的幻身。
“他是要用我对付他的方法……来对付我！”
华灼矶很清楚，自己必须赶在煞气蝙蝠之前。
身后红光亮起，甚至照得华灼矶前方树木一片血红。
在红光催动下，煞气蝙蝠越发疯狂，追赶的速度陡然加快。
华灼矶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清晰感觉到煞气中那股摄人心魄的恶意。若非他浸淫魔道多年，早就被这股精神压力吓得魂飞魄散了。
“还差一点点……”华灼矶咬了咬牙，暗暗道，“只需要再拉近一点距离，我就能靠着和真身的感应，直接回到真身上！”
“煞气蝙蝠？”
看着监控画面，娜迦不禁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居然用了这一招。”
发现形势逆转，陈玉田心中兴奋无比，随口问道，“怎么？厉雨舟不是吸收了煞气蝙蝠么？能够使用这一招有什么特别的吗？”
娜迦说道，“《血浮屠》吸收煞气之后，的确能短时间保留之前煞气的特质。但想要操控这样的煞气，则需要相当强的控制力。这一般来说，需要化神级别的实力才能办到。”
“难道说……厉雨舟实力已经突破到化神级别了？”陈玉田更加兴奋了。
“不是！”娜迦果断摇头，“如果到达化神级别，会有很明显的迹象。而且我这边也会……”
“会什么？”陈玉田敏锐地察觉到秘密的味道。
娜迦没有说下去，只是生硬地转过话题，道，“总而言之，厉雨舟以炼气巅峰的实力，达到化神级别的操控力，却是难能可贵。”
陈玉田注意到身旁的洛惊霜，问道，“会不会和洛惊霜有关系。”
“的确，有了洛惊霜的参与，厉雨舟对煞气的控制才如此从容。”娜迦点点头，“但从监控可以看出，厉雨舟仍把持着控制煞气的主动权，说明他并非完全依靠洛惊霜才做到的。”
“超越实力境界的控制力？这真的可能么？”陈玉田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是厉雨舟，那的确是有可能的。”娜迦说道，“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智慧，并且在武学上也既有天分。假以时日，他或许真的能达到智侠的期望。”
“智侠的期望？”陈玉田又一次察觉到关键，“这么说，智侠早就知道厉雨舟的存在了？是这个意思吗？”
“真是的，今天怎么老说漏嘴，是系统出问题了吗？”娜迦拍了拍脑袋。
接着，她转过头，看向陈玉田。
陈玉田突然觉得，娜迦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对方的声音仿佛恶魔的威胁在耳边响起，“你如果敢把刚才对话内容说出去，那么……哼哼……”
虽然娜迦没把话说完，但陈玉田已然被吓破了胆，连忙发誓说，“我绝对不说出去！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娜迦满意地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回监控画面，喃喃道，“战斗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陈玉田心有余悸地吐出口气，也朝监控屏幕看去。
显示画面之中，任凭华灼矶如何加速，始终甩不脱黑色浪潮的追赶。
终于，三秒钟过后，黑色浪潮突然一个加速，将华灼矶身形覆盖其中。
黑暗中，煞气蝙蝠蜂拥而至，那画面仿佛梦魇一般惊悚。华灼矶身处其中，一双眼睑却死死盯着前方。
忽然间，他的眼中，亮起了光芒。
“终于……赶上了……”
华灼矶长舒一口气，然而煞气蝙蝠已然来到，纷纷撕咬着他的躯体。
眼看躯体就要再度幻灭，华灼矶低喝一声，突兀地消失在煞气蝙蝠群中。
“消失了？”
厉雨舟立刻生出感应，脸色却没有丝毫意外。
“如此看来，距离他的真身，也十分近了。”
说完这句话，厉雨舟忽然闷哼一声，身上红光出现刹那散乱。
“你还撑得住么？”
洛惊霜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
“这可是超出你能力范围的煞气，虽然有第二意识加上我的光辉力量在其中制衡，对你身体的负荷依然是很大的。”
厉雨舟咬了咬牙，神色坚定地道，“华灼矶很快就会彻底落败，我一定能撑到最后！”
洛惊霜不再多说，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华灼矶自消失后，便再没有在视野中出现过。
厉雨舟不慌不忙，依然驱动煞气蝙蝠前行。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之前气场与幻身战斗的地点。
“陈玉田之前的分析不会有错，华灼矶的真身一定是藏在之前战斗的地方。”
厉雨舟心念一动，煞气蝙蝠也生出反应。只见那一个个黑色的影子，仿佛陨石般从空中坠落，砸向之前的战斗地点。
煞气蝙蝠的攻击范围极广，直接覆盖了战斗地点方圆百米的距离。
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中，山林树木纷纷倒塌，地上出现一个个铁锅大的坑洞。
大地颤栗着，厚重尘烟冉冉上升，掩饰着这一片即将破碎的空间。
就在尘土飞扬之间，一道身影冲天窜出。
这个身影，就是潜藏在其中的华灼矶。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打不死的幻身，而是华灼矶的真身！
华灼矶身形在半空中顿了顿，几乎不用借力地突然一个转身，便朝远处急速掠去。
“追上他！”
厉雨舟低喝一声，剩余煞气蝙蝠突然一顿，纷纷转向华灼矶的方向。
呼啦啦的风声之中，煞气蝙蝠有序地汇聚一起。黑色洪流再次出现，浩浩荡荡朝华灼矶涌去。
华灼矶感知到煞气蝙蝠的追逐，但脸上却没有出现惊慌，反而是一阵冷笑。
“就凭这些煞气蝙蝠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上我的！”
说着，华灼矶张口一吐，竟然吐出一团火焰。
这团火焰朝着华灼矶正前方飞驰，转眼便飞出近百米。
与此同时，煞气蝙蝠已然追上华灼矶，正要对其真身展开攻击。
华灼矶面对煞气蝙蝠，没有做任何反抗动作，脸上是如之前一般的冷笑。
“你抓不住我的！”
华灼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躯已然被煞气蝙蝠穿透，转眼便已千疮百孔。
诡异的是，整个过程中，华灼矶竟然没有任何惊慌神态，就连惨叫也没发出一声。
“不对劲！”
厉雨舟皱眉，运足目力朝华灼矶看去。
突然间他发现，华灼矶的身形，竟然再一次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