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这个家伙，好像知道的还挺多啊。江小河对杜星空愈发地好奇了起来。
“降临者本来就是试验的产物，降临者的特殊力量来源于猎心芯片。你们的装备，仅仅能够检测到第一代猎心芯片的信号。”杜星空说道。“如果是新版本的芯片，你们的检测系统当然检测不到。”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江小河问道。
“信不信由你。”杜星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一向不屑于说谎话。这个降临者，应该具有潜入别人梦境的能力。想要找到这个幕后元凶，恐怕也只能同样潜入梦境才行。”
看到江小河满脸疑惑的表情，杜星空又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知道的很有限啊。算了，等你想出找到这个降临者的办法，再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潜入梦境……盗梦空间吗？”江小河挠了挠头，看了看夏淼淼，气道：“你说，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知道。”夏淼淼摇摇头。“这个人，或许我们得小心些。”
“小心什么，小心他把你的魂儿勾走吗？”江小河鄙夷道。“刚也不知道是谁，看见那个家伙，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夏淼淼皱眉。“我是个生理正常的女人，看帅哥怎么了？谁叫人家长得帅呢？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成天盯着你看啊？”
“那是我怕我的帅气你承受不住，再把你的眼睛闪瞎了。”
“……”
来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这安静的氛围又让江小河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还是决定去问问poppy。
来到芯片内的数据空间，poppy仍然沉迷于“秩序枢纽”的研究。看到江小河进来，poppy说道：“你来得正好，刚好想告诉你我最新的分析成果。”
“先等等。”江小河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苏沐云出事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知道。”poppy点点头。“我的对秩序枢纽的研究，或许能对你当下遇到的事情有些帮助。”
“哦？”江小河连忙认真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之前告诉过你，秩序枢纽中蕴含着一股能够扭曲空间的能量。”poppy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它的用途，应该就是用来构造不同世界之间的传送门，当然，和时空之门还是有区别的，这里的不同世界，指的是不同维度，或不同时空，甚至不再同一个时间轴上的世界。比如，现实三维世界和数据世界，又或者是梦境中的世界。”
听到梦境两个字，江小河眼前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秩序枢纽可以进入梦境中的世界？”
“嗯。”poppy点了点头。“但我之前小看了构造这道传送门所需的能量，一个秩序枢纽恐怕是无法做到，想要构造一个稳定的传送门，至少需要四个秩序枢纽这样的能量结晶。”
“四个？”江小河瞬间泄了气。“那你等于没说。”
“你不要着急。”poppy无奈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秩序枢纽虽然无法构造传送门，但它仍然能够在特定的情况之下扭曲空间，实现传送的功能。比如，你虽然无法从现实世界直接进入梦境中的世界，但如果你能够进入‘清醒梦’的状态，相当于你的意识进入了你自己构造的梦境世界中，然后再使用秩序枢纽的力量，你就可以以梦境世界中的存在的形态，在其他相同属性的世界中任意穿梭。说的通俗点，就是你能够进入别人的梦境里。”
“还有这样的操作！”江小河张大了嘴巴。旋即他又想到了杜星空的话，顿时一惊：“那照你这么说，苏沐云身上所发生的情况难道是个拥有秩序枢纽的人潜入了她的梦境？”
“不一定。”poppy说道。“秩序枢纽之间拥有相同的能量波动，一定会有所感应，除非你拿秩序枢纽来，试验一下便知道了。若非秩序枢纽的力量，那么，就是如之前杜星空所说，是降临者的缘故。”
“可是……他刚才说，猎心芯片有了新的版本，这话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poppy说道。“这个杜星空，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是他太装腔作势了吗？”
“不。”poppy摇了摇头。“是因为他太‘干净了’。即便是普通人，身体和大脑也会不经意间产生生物能量的波动，但他，却让我很难感知到，就像是……用了某种手段刻意掩饰一样。当然，人各有异，生物能量信号的波动也有强有弱，我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他似乎知道不少降临者的事情，虽然他或多或少和蓝天会有一些间接的联系，但他毫不避讳的样子，好像如他所说，对我们没有恶意。”江小河说道。“不过，提防之心还是得有。”
“当务之急，你还是先回去拿秩序枢纽吧。”poppy说道。“正好我也需要秩序枢纽更多的数据。你可以直接使用比特飞行器从数据空间的通道过去，但回来的时候你只能从现实世界走，因为你携带秩序枢纽在数据空间穿梭，或许会引起某些异变。”
……
回到阿南刻咖啡店的房间，打开保险柜，江小河取出了“秩序枢纽”。
这个呈半透明的椭圆形“眼睛”，像是玉质品一般，握在手里有一丝冰凉的感觉。
芯片内的数据空间内，poppy正通过江小河握住秩序枢纽，来不断搜集和分析关于它的更多数据。江小河根据poppy的建议，将秩序枢纽穿上了一根绳子，戴在了胸口，保证它随时都贴近皮肤，方便poppy搜集数据。
很快，江小河便打车回到天之川大学，走进钟楼旁的宿舍楼，刚出电梯，迎面碰上了站在门口的杜星空。
“你怎么还在这里？”
杜星空问：“你有办法了？”
“或许吧。”江小河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便进了房间。
此刻躺在床上的苏沐云，表情又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夏淼淼正拿着湿毛巾为她擦汗。
“事不宜迟，你可以赶快想办法进入睡眠状态，最好能够进入清醒梦的状态，这样，才能以能量体的形态潜入苏沐云的梦境当中。”poppy提醒道。“在这之前，你有几点必须要注意的事情。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以及数据世界相似，但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构造梦境世界，依靠的是想象力和大脑的力量，但这也有一些令人头疼的弊端。在梦境中，构成这个梦境世界的基本规则和逻辑可以是混沌的，比如你想让梦境中的太阳变成方的，那么它就会变成方的，一切都由做梦者的主观意识来决定。所以，你不能在梦境世界中刻意观察事物的细节和质疑逻辑，否则梦境世界会很容易崩坏，在你的梦境中，你就会醒来。但在别人的梦境中，一旦你的行为导致这个做梦者醒来的话，那么你的意识也会永远在这个梦境中消亡，不会回到你自己的梦境当中了。”
“也就是说，完全不能去质疑梦境世界中的任何东西，无论看到或遇到什么都选择相信才行，否则就会有危险，对吗？”江小河问道。
“对。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尝试。”poppy说道。“虽然我能够在梦境世界中形成在数据世界中一样的投影，但我只能以一个观察的形态存在，无法影响到梦境世界，因此无法帮到你。所以，你该如何选择，由你自己决定。”
江小河沉吟许久，看了看双眼紧闭的苏沐云，还是决定，潜入她的梦境，救她！
“你的办法是什么？”杜星空见江小河不语，又出声问道。
见这个家伙这么想知道，江小河也不介意透漏一些给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肯定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刚好可以借此嘲讽一下他，顺便抬高自己不顾危险舍己救美的光辉形象。
于是，江小河大致说了关于梦境潜入的方法，但略去了秩序枢纽，并着重强调了危险性，想来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奥妙。
果然，杜星空听了之后，并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因为危险性而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杜星空说道。
“啊？你去干什么？”江小河奇怪道。况且……他又没有秩序枢纽，怎么陪自己一起去？
这时，poppy说道：“秩序枢纽的能量可以覆盖一个小范围，他应该也可以同时被这股力量所影响。又或者，他本身可能也具有这样潜入梦境的能力。”
江小河听后，想了想，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这个杜星空的虚实，或者……拉他当个垫背也不错。
“没有我的帮助，你应该不行的。”杜星空认真地说道。
“？？？”江小河气道：“喂，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同样也不能随便说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