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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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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边缘岛机场开往边缘岛南部城区的长途汽车上,白泽神情凝重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而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是已经睡着的欧若拉,因为长时间的哭泣,欧若拉的眼眶已经泛起了一圈浅浅的红色。

睡梦中的欧若拉时不时会低声说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梦话,表情也会随之变得痛苦,显然她正在经历着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不过看到欧若拉好歹是睡着了,白泽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自从昨天白泽将墨菲斯托院长病故的消息告诉欧若拉之后,两人便立即动身前往边缘岛,由于新的飞行器要留在据点以防有虫洞出现,旧的飞行器也正好在接受检修,所以白泽和欧若拉不得不乘坐据点的专车来到最近的城市,然后才能搭乘飞机前往边缘岛,而欧若拉在一路上都没有合上眼睛,几乎时时刻刻地在默默哭泣。

以前白泽只从琉璃和欧若拉的口中大概得知了墨菲斯托院长是一个很善良的老人,至于她们与墨菲斯托院长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什么具体概念,直到他昨天将墨菲斯托院长的病故消息告知欧若拉的时候,欧若拉瞬间脸色一僵,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这种近乎无声的表现反而在白泽看来更像是最大的悲伤,即使是白泽这种与墨菲斯托院长没有任何瓜葛的人也能从欧若拉的眼泪中感同身受般地体会到她的悲痛与不舍。

今天的天气十分糟糕,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阳光,整片大地显得格外的阴沉昏暗,长途汽车就像一只努力爬行的小虫子一样在柏油马路上缓缓行驶着,当汽车从拥挤繁华的城区驶进高速公路之后,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单调枯燥,白泽很快也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昏昏沉沉的白泽在一阵颠簸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汽车已经驶入了南部城区,而身边的欧若拉也在这阵颠簸之中醒了过来。

由于距离终点站还要行驶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而孤儿院与终点站完全位于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白泽和欧若拉就选择在最近的停靠站下了车。

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这里的缘故,欧若拉神情恍惚地看着周围的街道,既像是在怀念曾经,也像是在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回来。

白泽看着眼眶泛红的欧若拉,试探性地说道:“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过去吧?”

“我想先过去看看……”欧若拉摇了摇头,说道。

“嗯……那好吧!”

白泽估摸着此时的欧若拉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所以便没有多说什么,拖着行李箱就跟着欧若拉前往孤儿院。

白泽早就已经把上次去孤儿院的路线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好在这次有欧若拉带路,两人几乎没有片刻停留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在白泽即将被错综复杂的路况绕得头昏眼花的时候,他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这时,一个年轻的修女正在教堂外面扫地,当她看到白泽和欧若拉到来的时候,她立即过来询问道:“请问两人是过来祷告的吗?”

“不,她以前生活在这里,我们昨天听说了墨菲斯托院长病故的消息,所以特地赶了过来,”白泽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请问能麻烦你去请多格蕾丝修女过来一下吗?我们想见一见她。”

听到白泽的请求,年轻修女看了一下眼眶通红的欧若拉,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请稍等一下。”

说完,年轻修女就小跑着进入了教堂,白泽和欧若拉则站在教堂外面等候。

多格蕾丝修女就是上次与白泽交谈的妇人,当时白泽在临走前将名片交给了她,也是她在昨天向白泽告知了墨菲斯托院长病故的消息。

在年轻修女才离开没多久,教堂的一扇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随后多格蕾丝修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多格蕾丝修女一出门就被白泽身旁的欧若拉吸引了注意力,她眯着有些老花的眼睛,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轻声叫唤道:“欧若拉?”

这个声音将欧若拉从恍惚之中重新唤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年迈妇人,欧若拉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面涌了出来,她立马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了多格蕾丝修女的怀中,多格蕾丝修女温柔地抚摸着欧若拉的脑袋,她的眼角也不禁泛起了泪光。

白泽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相拥的两人,直到欧若拉和多格蕾丝修女渐渐离开了对方的身体,他才慢慢地走上前,态度恭敬地朝着多格蕾丝修女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您通知了我这个消息。”

“不,是我才应该谢谢您愿意过来给葬礼帮忙,我们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房间,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白泽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欧若拉,立即向多格蕾丝修女说道:“我们的行李不多,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们想先见一下墨菲斯托院长。”

听到白泽这么说,多格蕾丝修女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就带着两人走进了教堂的侧门。

侧门之后是一条不算宽敞但打扫得十分干净的走廊,多格蕾丝修女带着两人走过两个拐角,最后来到了一个类似小厅的房间。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墨菲斯托院长的棺材,几个修女和小孩正在一旁默默地进行祷告,这些小孩应该就是被这里收养的孤儿。

看到多格蕾丝修女带着白泽和欧若拉来到这里,修女和小孩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三人,多格蕾丝修女则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暂时离开一会儿。

在修女和小孩离开这个房间之后,欧若拉和白泽慢慢地走到了棺材旁,墨菲斯托院长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安详宁静,宛如只是睡着了一样。

“请问院长他是在医院里病逝的吗?”白泽向多格蕾丝修女询问道。

“不是,墨菲斯托院长几天前就从绿岛返回了这里,他说医生对自己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他希望自己能够叶落归根,多活一天是一天,所以他一醒过来就选择回到了这里。”

欧若拉凝视了墨菲斯托的遗体许久,泪水如同断线般滴落在地上,在沉默了将近三分钟之后,欧若拉才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院长他离开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吧?”

“嗯,这几天墨菲斯托院长一直在和他的老朋友们叙旧,而且还有很多闻讯而来的人想要和他见面,所以他这几天看上去十分的高兴,我本来打算等到过几天来访者少一些之后再和他说一下你们的事,结果没想到……”说到这里,多格蕾丝修女愧疚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在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给孩子们讲完睡前故事之后就返回房间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看样子他是在睡梦中离世的,没有任何的痛苦,感谢主的保佑。”

闻言,白泽和欧若拉也都跟着重复了一遍:“感谢主的保佑。”

“我想问一下墨菲斯托院长的葬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白泽询问道。

“我们打算在后天举行葬礼,目前我们暂时还没有将墨菲斯托院长离世的消息公布给外界,我们准备在今天晚上正式向外界宣布这件事,明天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给院长送行,所以才把葬礼定在后天。”

听了葬礼的安排之后,白泽默默地点了点头。

多格蕾丝修女目光慈祥地替欧若拉擦去了眼角的泪珠,说道:“你们一路赶过来肯定也累了,我先带你们去房间里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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