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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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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

虽然之前就已经从白泽那里听说过神秘人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可如今在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欧若拉的内心中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诡异,这份难以言喻的感觉甚至令她忘记了呼吸。

与内心之中只剩下惊愕的欧若拉不同,这个和欧若拉拥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的神秘人倒是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会让人怀疑她是否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随风飘动的灰白色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灰色的光泽,使得神秘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诡异的幽灵。

欧若拉很快就注意到了神秘人的晶蓝色右瞳,然而不知为何当欧若拉看着这只晶蓝色眼瞳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的右瞳产生了一阵毫无来由的幻痛,而且这种痛感无比地真实,以致于欧若拉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这才让这份痛感暂时得以微微缓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欧若拉厉声质问道,但她不敢贸然靠近神秘人,冥冥中心里的某个声音在提醒着她靠近神秘人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面对欧若拉的质问,神秘人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直到她注视了欧若拉将近十几秒之后,面无表情的神秘人终于微微地张了张嘴,用着和欧若拉一模一样、却缺少了感情的声音说道:“能够再一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种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感觉十分微妙,不过在见到对方还是具备交流能力之后,欧若拉也语气稍微变得友好了一些,再度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神秘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就是你。”

这时,欧若拉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菲尼克丝再度尝试攀爬上来,而且从声音上判断她也即将爬上来了。

正当欧若拉犹豫是否要让菲尼克丝看到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神秘人时,神秘人只是简单地眨了一下眼睛,欧若拉便听到身后的断崖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后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显然菲尼克丝又一次因为“不明原因”从断崖上摔落了下去。

“放心,她没事。”神秘人语气淡然地说道。

虽然菲尼克丝现在的模样一定很滑稽,但欧若拉还是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神秘人身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明神秘人有能力轻易摆脱她们的追逐,但神秘人只是单独“照顾”了菲尼克丝,自己却没有遭到刻意的阻拦,说明神秘人一定另有目的。

“你能和我详细说明一下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虽说神秘人没有刻意针对自己,但欧若拉还是没有擅自靠近她,而是继续站在原地再次询问道。

“不能,”神秘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异常果断地回答道,“而且也没有这么多时间了……我只能告诉你,牺牲是十分必要的……”

听到这句话,欧若拉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追问道:“你是指姐姐的牺牲?”

神秘人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不完全是……”

神秘人还没有将话说完就渐渐没有了声音,而她的身形也缓缓变得模糊起来,这种诡异的变化令欧若拉感到无比诧异,神秘人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脸上一如既往看不到任何波澜,最终,神秘人彻底在欧若拉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仿佛融化在了月光之中一样的诡异。

这时,菲尼克丝也终于得以平平安安地攀上了断崖,她刚爬上来就看到欧若拉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于是忍不住焦急地询问道:“人呢?”

欧若拉回过头,愣愣地看了发问的菲尼克丝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道:“跑了。”

拥有战场嗅觉的菲尼克丝感觉到了此时的欧若拉内心情绪极其不稳定,连她也读不懂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并且即使不使用战场嗅觉,菲尼克丝也能够看得出欧若拉似乎是遭遇了什么,而她也清楚欧若拉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打算。

“算了,真是见鬼了,”菲尼克丝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说道,“收工回家。”

“你刚才……”欧若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了准备鸣金收兵的菲尼克丝,问道,“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掉下去两次?”

如果换做是平时,菲尼克丝肯定会认为是欧若拉这种揭伤疤的行为是想报复自己之前的挖苦,但在看到欧若拉凝重的表情之后,菲尼克丝立刻意识到此时的欧若拉不可能还有和自己开玩笑的心情,于是也没有绕圈子地如实回答道:“每次我跌落之前都感觉到一阵眩晕,然后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你懂的。”

“……是头晕吗?”欧若拉追问道。

“不是单纯的头晕,那种感觉就像是空间感和时间感突然发生了错乱,我的能力战场嗅觉本来就会增强我的感官,所以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尤为明显,不过你可能在这方面比较迟钝,所以才没有受到影响,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吧!”说到最后,菲尼克丝还是没有忍住地损了欧若拉一下。

欧若拉倒是对菲尼克丝的这番话不置可否,而是简洁明了地说道“回去吧!”

……

当飞行器返回到十四号据点的时候,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白泽早已在停机坪等候着完成任务归来的众人,当然,迎接凯旋的众人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欧若拉在返回之前给白泽发了一条讯息,称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一谈。

凯旋而归的众人也都是脸上挂着沉重的倦意,所以白泽只是和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返回住所休息了,而欧若拉是最后一个从飞行器里出来的人,显然她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自己要和白泽谈论的事情。

还没有等白泽开口向欧若拉询问她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欧若拉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遇到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神秘人了。”

听到神秘人的消息,白泽顿时彻底提起了精神,毕竟自从欧若拉的身世之谜被解开之后,关于神秘人的线索也完全断了,如今再度听到神秘人的消息,白泽自然是无比激动的。

不过这时,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正在陆陆续续往停机坪这边赶来,很快这里就会挤满了人。

“月泠姐呢?”欧若拉看了一眼远处的后勤人员,然后向白泽询问道,“我们正好去找她谈一谈这件事。”

整个据点里只有白泽、欧若拉和月泠知道这件事,所以欧若拉也想第一时间把神秘人再次出现的事情告诉月泠。

闻言,白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语气无奈地说道:“我和月泠姐说了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但她说自己太累了,所以就先去休息了,让我过后再把事情转告给她就行了。”

“好吧……”

“去我的办公室谈,那里不会有人打扰。”白泽想了想,提议道。

欧若拉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赶在后勤人员到来之前离开了停机坪。

正如白泽所说的一样,刚刚结束一次作战的办公区里空无一人,正好适合分享秘密。

回到办公室的白泽立即给自己和欧若拉泡了一杯咖啡,然后两人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慢慢细谈事情的经过。

听了欧若拉对神秘人的相貌描述之后,白泽再次肯定了这个神秘人和之前自己所遇到的神秘人是同一个人。

“神秘人跟你说了她是什么人吗?”白泽询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说……”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欧若拉依然语气疑惑地说道,“她说她就是我……”

白泽看了看欧若拉的亚麻色长发和暗金色眼瞳,同样不解地说道:“可是你们除了容貌一样之外,感觉不出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暂且不说神秘人的晶蓝色右瞳,白泽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神秘人,神秘人的灰白色长发看上去不像是染发剂的成果或者衰老所致,就仿佛是天生的一般。

“她还跟我说‘牺牲是十分必要的’。”

听到“牺牲”这个词,白泽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询问道:“她说的牺牲是不是指你姐姐琉璃?”

“不是,”欧若拉立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问过她是不是在指姐姐的牺牲,但她回答说‘不完全’,然后她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只有这些?”

听到欧若拉说神秘人最后消失了,白泽知道关于神秘人的线索再次中断了,这次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外,神秘人依然没有留下什么有效可靠的情报和线索。

“……还有一件事情,”欧若拉说道,“我是和菲尼克丝一起去追逐这个神秘人的,也是菲尼克丝最先发现神秘人的存在的,但她却莫名其妙地在关键时刻被神秘人阻挡下来了。”

“菲尼克丝也发现了神秘人的事?”听到菲尼克丝也卷了进来,白泽不禁皱了皱眉。

“不,菲尼克丝没有看到神秘人的样子,神秘人最后攀上了一面断崖,菲尼克丝却两次在攀爬的中途莫名其妙地失手坠落,最终只有我成功攀上了断崖,然后才发生我和你说的事情。”

听说菲尼克丝两次攀爬失败,白泽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菲尼克丝的脸色这么难看了,原来是因为吃瘪了。

“你觉得菲尼克丝的失手是神秘人干的?”

“嗯,八九不离十,菲尼克丝说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然后就掉了下去,还说什么空间感和时间感不对劲。”

空间感……时间感……白泽忽然陷入了沉默,联想到之前神秘人莫名其妙地消失,白泽有了一个猜想——神秘人拥有着操控空间与时间的能力,所以才能做到诸如此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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