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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旧园子

“竟然还有人天生喜欢干这行。”

“多了去了,北舵主不就是个中爱好者,没听阿元说八卦,以前北舵主跟着三皇子的时候,专门爱听人家闹新房小夫妻的墙角。”

千婉摇着头,自己当戏子出身以为见过各种怪癖之人,到了繁星楼才发觉,这天下匪夷所思的人和事多了去了。

千婉吩咐下面人按照线索去找,看到后面带着面纱的红发少年,手指习惯性的点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

“你刚才想说什么?”

司庭摇头。手上一直拿茶水在桌面重复着那几个字符。

千婉皱眉看了半晌也看不懂,“我在繁星楼并没看到过这种暗号。”

“那是因为你所学的东西中不包括京城这条线。”

“京城?”

司庭没说话,只心思沉重,千婉看他这样子,“那厨娘给的线索很不错,最后那条消息估计她也是想表现一下,放心很快就能查回来,至于潘林手上是不是还有别人查了,他人死了估计就彻底找不到了。”

“繁星楼这生意做久了,那些尖牙堂主和眼瞳都会养自己的人,这人多疑,能信任的人不多,查他老家,肯定能找到点知情人。”

司庭用手胡乱的擦干净桌上痕迹,抓起纸写了几个地方,撩开帘子出去。

末了走到门口,“别叫人费心了,查查我写的那几处庄子别院,查到了告诉我。”

千婉不知他怎么了,皱眉竟有些恍惚。

司庭却是心里极乱,暗号好多年没见过了,他仿佛都忘了那个久远的京城暗号。

京城这边他们整顿了以后效率快了许多,傍晚时分,很快便查到了高个男人是谁,只是结果有些让人震惊,那人是焦府上养的一个江湖人士,叫月阳。

千婉拿到这人画像,“焦家?焦明远?”

司庭摇着头看画像,竟有些失神,千婉恍然,“你认识?”

何止认识。

“这个人教过我功夫。”

那真是一段久远记忆,当年烈朝夕还是四皇子的时候,皇室告急,崔阑连夜进宫,他和伯中便无法在崔家和师父学武,焦明远就叫自己家的人出来教他们几招,那也是他唯一一次见到焦明远的妹妹明玉,也就是当今的皇后,真是一段青葱岁月,印象里,明玉叫那冷面少侠,月阳哥。

“他在焦家是这么信得过的人,那调查娈童的是焦明远?”

司庭摇头,“应该不是,焦家再傻不会调查什么要自己这么明显的人去做,太招摇,所以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焦家。我猜是有人求了焦家的人过去帮忙调查的。或者说盯着。”

“求了焦家的人?”

“对。”

“谁会求焦家干这事,就不怕被焦家知道,还是说他真的不怕焦家知道,焦家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换句话说,焦明远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千婉看向司庭,有什么关节想通了。

“和焦明远关系这么好的,京城也就那么两家了吧,李元池,李家?可若是李元池要调查事儿根本不需要焦家出面,而且他家向来中立。所以。”

“所以这个人不是李元池,还信得过焦家的,而且月阳,能指使他的人,这世上可不多,焦明远若是查谁自己就会去做,能托了月阳的必定和焦家沾亲带故。据我所知,月阳除了焦老爷子,只听一个人差遣,焦明远都不行。”

“谁?”

“当今皇后,焦明玉。”

“你是说,是皇上在查?”

司庭摇头,“绝对不是皇上。”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司庭攥紧拳头,没说话,因为那隐秘暗号的联络方式,是一个人惯用的,那就是烈朝夕,那个娈童,是和皇家有关系的,查他的人不可能是皇上,那么答案就唯一了,调查娈童的人,“应该是崔家。”

“崔阑?”

千婉瞪大眼睛,“可为什么?”

“如果单凭一个暗号还不确定是皇上,但看崔阑如此小心翼翼的调查,动用了皇后的关系,娈童应该就是皇上的人,因为只有皇后才不会泄露秘密,也不会做任何坑害皇上的事。”

可什么事呢,让崔阑不惜动用这么多关系七转八转的要调查皇上的人,这娈童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答案应该很快就知道,繁星楼有线索查下去很容易,可烈朝夕当四皇子时候的别院众多,司庭如何判断缩小范围,只要去掉崔阑知道的,因该就差不多,但崔阑跟了列朝夕这么多年,他应该是最了解皇上之人,他难道想不到吗?

所以现在拼的就是速度了,司庭也不过是占了一个繁星楼消息更多更广,更能明目张胆调查的优势,但他也没把握能在崔阑之前找到那个娈童。

只司庭没想到,皇上还有崔阑不知道的人,果然人心这种东西,叫人嘲讽。

他手里摸索着桌面,很快繁星楼的消息来了,不过让人意外,几个山庄别院里都没有,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踪迹,那个娈童竟然藏在任家以前的旧山庄。

司庭看着那熟悉的山庄名字,突然觉得刺目嘲讽。

那几年朝廷和汝南王的人博弈,下面的手脚折了不少,说到底,都是政-治牺牲品。收上来财产大多用作博弈的资金,那些山庄地皮铺面也都被瓜分,山庄没人打理自然荒废,司庭没想到烈朝夕看着人畜无害,却也心思灵巧,利用这谁也想不到的地方藏自己的耳目。

傍晚时分,司庭走上那条熟悉的路,恍如隔世,少年彼时嬉笑打闹,众人欢聚喝酒,说好大人的事和他们无关,以为要做一辈子兄弟的人,早已面目全非,当年茂密藤植此时只剩颓墙,头些年还有庄子上的人,后来也都为了生计离开京城,其实现在京城外大多庄子都差不多是这般光景。

司庭将门前的枯枝条捋了捋。

他没叫千婉来,只身前往,就是害怕被人窥探到心里的颤抖。有些时候,很多东西以为忘的一干二净,前尘往事一般过眼云烟,可真到面前,刺目惊心。

跃进院子,正房倒了一半,他一开堂门里面尘土呛人,没有任何生活痕迹,又推开第二间,还是没有。

想必是这人警惕,留了首尾,这是甩开跟踪人的惯用伎俩,可他刚要退出去,就看到墙边上的一把弹弓,堆在横七竖八的杂物里不知道被人遗弃多久了,刚伸手捡起来,突然看到房后有一脚衣影,马上闪身躲起来。

对方不仅没惊慌,反而试探的往这边走。

司庭心中一紧,知道这绝不是那娈童。若要躲不可能还试探他是谁。

那么还有谁来找他?崔阑吗?

他背靠墙感受到那人越来越近,拉了拉头上的帷幔和面纱。

似乎都快听到对方呼吸声。

然而就在那人要过来的同时他暴起一个侧翻上房,对方也诧异他速度这么快直接跟着上来抓他脚踝。司庭从房后跳下,直冲后院庄子。

那人脚下生风,紧追不舍,司庭形容脚步鬼魅,走出幻影移行,看似向前,实际真身已经翻到那人后方,速度极快的出手,那人如耳后有眼,抬腿向后踢来,司庭一个弹跳,伸手朝那人后脑抓去,那人福身竟错开从他身下划过,而司庭跃过那人头顶,这一惊之下看到彼此眼神,司庭心中一晃,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伯中。

那人似乎也惊讶于对方眼神,不可确信一样的朝他抓来,司庭暗骂运气不好,这几日明知道他在京城就该躲着一些,只是他家当初庄子这么多,怎么单独挑这个庄子,难道也是在找人?心中更疑惑不解。

可此时知道对方是他,第一反应便是跑。

伯中却不可思议穷追不舍,两人直接在房顶过起招来,司庭尽量不用他熟悉的招式,可好死不死,伯中这一抓,直接抓到了他怀里那枚弹弓,不可置信手都颤抖,“你到底是谁?”

那眼神看到司庭心里,茫然而刺痛,没做声,回身要跑,却被伯中直接抓过来,伯中的伸手极好,几年过去更加精进。这一点司庭五年前就知道,可明明当初伯中根本没自己学的快,他后知后觉,那个曾经说和自己相依为命,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他没告诉他楚风的事,也没有告诉他计划,更是背着他利用梨园,说是想保护他,可摧毁了司庭珍视的一切,他们走到今天算什么?他觉得什么都不算。

可他对伯中终究下不了狠手。

“别想走,你到底是谁。”伯中已经认出他就是那天在戏楼房顶打斗遇到的人。

伸手习惯性的转花抓来,这招司庭太熟悉回头躲过,而他现在早也不是当初那懦弱之人,手上沾的血不比伯中少。

伯中抓了个空,有些诧异,更是急了,朝他下狠手,抽出长剑在夕阳下泛出精光,司庭踹在他肩膀上直飞云霄,却被他剑走游蛇,直指要害,伯中眼中带戾下了狠手。

司庭也没留情,却始终赤手空拳。

伯中发了疯,“拔剑啊,为什么不拔剑,是你对不对,对不对。”

司庭又一脚踹他肩头,却没想到这一次伯中没躲,直接摔在青瓦之上,滚到房檐,司庭本身能伸手去拉,却没想到对方是故意的,这一下,伯中发力,“兵不厌诈,我早说过。”

剑把司庭面纱划成两半。这一次司庭没动,就立在夕阳中,像是个单薄的影子,然而面纱滑落的一瞬,伯中却愣住了,那光洁的脸颊,趁着那双剑眉星目晶亮,夕阳中犹如刀刻一样,冷俊不带一丝情感。

然而他一晃神,司庭抓过面纱直接飞身离开。

伯中再反应过来之时,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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