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闪开,府兵全部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知府大人爆喝一声,回眸一眼:“文远你跟我过来!”
“是,大人!”府兵恭恭敬敬道。
“是。”文远应了一声,见着知府脸色不好,不敢多言。
文远紧紧跟在了知府的身后,心中嘀咕:知府好端端的聊着天,怎么突然的就变脸动怒了。
见着冀州府兵散去后,文远陪着知府去了账房。
知府疾步来到了账房,一眼扫过,发现屋子中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血迹,放着账本的柜子凌乱不堪。
“糟了!”当知府瞧见了那被打开的机关柜子后,心中一凉,惊呼道。
“知府大人,您怎么了。”文远一副好奇的问道。
知府纵横官场多年,什么样的风雨没有经历过。
文远更是跟随知府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过知府露出这样的表情。
“文远,你跟我多久了?”知府脸色阴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敌意,甚至还透着浓重的杀气。
“已经有三年了。”文远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知府点了点头,来到了门前,轻轻将账房的门关上,手已经悄悄扶在了剑柄之上。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觉得冀州府衙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知府站在了文远的身后,盯着他。
此刻,知府的双目中透着阴森的寒芒,杀气逼人。
文远只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他想走却走不掉,跑也跑不开。
“属下不知道。”文远额头冷汗直冒。
“那我来告诉你,在冀州府衙重要的东西有很多。”知府先是卖了一个关子,并未将这个答案说出来。
知府沉默了许久后,他又开口道:“比如,兵符可以调动冀州数千铁骑,足以让一个地方发生叛乱。”
“知府大人,小的派了三百府兵镇守兵符,您就放心吧,不可能被贼人盗走的!”文远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的天真。
“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文远,我来问你,这府衙中对你而言,最为重要的是什么。”知府又问。
文远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又缓过神来,激动道:“知府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更是冀州的父母官,有了知府大人才会有这冀州城,对文远来说,知府大人是最重要的。”
听着文远的这些马屁,知府冷笑了笑,无动于衷。
知府缓缓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账房中的账本,那上面记录了冀州所有账目的内容,这个东西如果被人拿走,我会死。”
长剑出鞘,寒芒一闪而过,文远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杀气。
“恐怕,你又会问,我明明知道这个账本如此的重要,那为什么不销毁,反而留下。”知府把玩着手中的长剑,露出狰狞的表情。
“这个账本是我可以放肆的本钱,账本虽然可以要我的命,但也记录着那位大人的把柄!”知府轻轻挥舞长剑,故意将长剑朝着文远凑了凑。
“知府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知错了!”文远瞬间便明白了,他惊恐道。
账房被人闯入,账本还丢了!
那等于把知府推进了火海,要了他的命!
凭着知府的心性,定会在自己临死之前要了文远的命,可文远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知府已经来到了文远的身后,他伸手便捂住了文远的嘴,手起剑落,一剑刺入了他的腹部要害。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是这剑自己要刺进去的,不管我的事情。”知府露出狰狞的表情。
仅仅是这样,似乎是并不能够让知府泄掉心中的怒火。
知府猛然将剑柄一转,长剑在文远的身体中旋转后,他又手起一剑抹了文远的脖子。
空中,一道赤红的鲜血飞速掠过,热血洒在了地上,留下了显眼的印记。
文远瞬间一命呜呼,临死之前,还是那一副惊恐的表情。
“来人啊!抓刺客!”知府扔下手中的长剑,爆喝一声。
旋即,听闻有声响,数十位府兵急忙冲入了账房,他们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府大人,您没事吧!”府兵有些担心的问。
“快,快救文远,他被刺客伤了!”知府装出一副被惊吓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府兵猛然转过头,瞧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远,心头一颤!
“统领!”府兵惊呼!
冀州府衙之外。
韩楚遥从冀州府衙逃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悄悄躲在了一处角落,守着冀州府衙的大门。
此刻,韩楚遥甚是希望,张二河和萧酒酒两个人,能够从冀州府衙走出来,平安无事。
萧酒酒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暴露踪影,吸引了府兵,给韩楚遥争取了时间。
而张二河为了掩护韩楚遥走,却独自一人留下,生死不明。
“萧酒酒、张二河,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韩楚遥紧紧捏着拳头,心情复杂。
这一次,韩楚遥失算了。
原本,韩楚遥的计划是借着张二河守城统领身份,顺利混入府衙,并悄悄从账房中找出那一本账目。
可是,让韩楚遥没有想到的是。
张二河入了账房后点着的火折子引来了府兵,而正是这个无法去预料到的点,险些让韩楚遥的计划失败。
如今,韩楚遥只希望萧酒酒和张二河能够平安归来。
“等谁呢?”突然一声甜美的声音从韩楚遥的身后传来。
听闻这声音好生熟悉,韩楚遥猛然回头。
见着眼前的女子,身穿一袭紫袍,手持一柄玉剑,笑颜如花,甚是动人,好一个绝妙的女子。
“萧大小姐,你回来了。”韩楚遥眼前一亮,差点就没有压制住心中的喜悦。
身背太多的旧事,韩楚遥并不想将自己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就算是萧酒酒曾经和韩楚遥之间有着亲密关系,但韩楚遥只能将那些往事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呸,你个黑心的老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府衙会有巡逻的府兵,故意让我当诱饵,来了一手声东击西?”萧酒酒紧紧捏着拳头,在韩楚遥的眼前扬了扬,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