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子夜将至。
韩楚遥悄悄起身,随手便将一袭青衫披在了身上,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前奔去。
韩楚遥的动静很小,李长风都没有发觉,他依旧是陷入沉睡之中。
“呼。”韩楚遥轻轻关上房门后,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次,韩楚遥并不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李长风和萧酒酒,他心中有着打算。
从醉仙楼的二楼沿着楼梯下来,韩楚遥发现醉仙楼的正门已经锁死,根本没有打开的可能性。
环顾了一圈后,韩楚遥步子轻移,一跃而起,直接来到了三楼。
醉仙楼的布局韩楚遥大致清楚,一楼是大厅,内面是内堂,二楼则是休息的客房。
而三楼则是醉仙楼的老板所住的地方了。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这种塔楼建筑在房顶都会有一个天明窗,作为一个透风口。
韩楚遥打开窗户,正准备从这里出去,却突然被人一把给拉了回来,让其一愣。
等韩楚遥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萧酒酒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萧酒酒带有质问的语气。
韩楚遥连忙捂住萧酒酒的嘴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大晚上 的你这么大声,若是把那老板吵起来,不得以为我们是来偷东西的?小声点!”
“呸,我看你这是做贼心虚。”萧酒酒一把拿开韩楚遥的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有事情在瞒着我,白天和那个张二河鬼鬼祟祟,商量什么呢?”萧酒酒冷哼一声。
韩楚遥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打开了天明窗:“出去说,一会我就告诉你。”
醉仙楼三楼的天明窗,位置就在老板厢房的旁边,若是动静太大,引起老板的注意,可就麻烦了。
萧酒酒跟在韩楚遥的身后,纵身一跃,从那天明窗一跃而出来到了房顶。
“现在可以说了吧?”萧酒酒站稳步子,心中满是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准备去查一件事情。”韩楚遥轻轻关上天明窗,坐在了屋顶。
“怎么,你个酒肆老板还做着捕头的活?”萧酒酒心中疑惑更重了,打趣道:“关于什么事?”
韩楚遥抬手指了指后街,幽幽道:“下去吧,等的人已经到了。”
“谁啊?”遥望韩楚遥所指的方向,萧酒酒隐约间,看到后街站着一个人影。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也能够大体看出这人的身材体魄。
“下去就知道了。”韩楚遥手握折扇,一跃而下,平稳的落在地上。
“公子,您来了。”怀中抱着两身铠甲的男子轻步迎了上来,他轻声道。
随手接过其中一身铠甲后,韩楚遥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你要等的那个人是他啊?怎么是张二河?”这时,萧酒酒才反应过来,认出了眼前这男子的身份。
今日正午,张二河才寻过韩楚遥,两人在醉仙楼的厢房聊了好久,不知道的计划着什么。
而,夜深人静,张二河又和韩楚遥相约在后街见面,这让萧酒酒心中起疑。
“公子。”张二河回过头来轻声问道:“这位是?”
“酒剑仙,萧忘尘的弟子,萧酒酒。”萧酒酒应了一声。
“哦,原来是萧姑娘。”张二河双手抱拳,行之礼仪。
韩楚遥轻笑了笑,随手将手中的铠甲递给了萧酒酒:“找个地方,把这铠甲穿上,之后要做什么,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要,这铠甲也太丑了,我不穿。”萧酒酒将这铠甲重新推了回去,一脸的嫌弃。
“当真不穿?”韩楚遥又问。
“不穿。”萧酒酒撇着嘴。
“那好,若是不穿,你就回醉仙楼,我和张统领一起去,便不带你了。”韩楚遥一把便将铠甲拿了回来。
使了好一手欲擒故纵,韩楚遥刚将这铠甲拿走,萧酒酒便反悔了,又将那铠甲给夺了回来。
“穿就穿,你们究竟是要搞什么?这么神秘?”萧酒酒甚是不情愿的接过铠甲,步子轻移,来到了一处僻静之所。
既然韩楚遥所做的事情,已经勾起了萧酒酒的好奇心,那她定是要弄清楚,韩楚遥究竟是要做什么。
正午,韩楚遥让张二河拿两身铠甲,也是料到萧酒酒一定会跟来。
“张统领,到时候,我和萧酒酒两人就充当你的手下,进入府衙后见机行事。”韩楚遥迅速将铠甲穿在了身上,提醒道。
“公子,请放心,我都明白。”张二河点了点头。
“那就好。”韩楚遥整理着衣衫。
这铠甲比较难穿,萧酒酒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穿上,当萧酒酒来到了韩楚遥的眼前时,倒是让他吓了一跳。
男子的铠甲肩宽,明显是要大一些,穿在萧酒酒的身上显得臃肿,十分不合身。
“不错,看起来挺符合你的气质。”韩楚遥说着违心话,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看来,这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
“呸,你是不是又想说,我这个阳刚的女子?”萧酒酒脸色有些难看。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韩楚遥指着身上的铠甲,继续开口道:“这可是链子甲,长枪不入,一支军团中能有一千件就不错了,稀少至极,如此贵重的链子甲,正好配你。”
听闻此言,一旁的张二河干咳了数声,看来是被口水呛到。
“行了,油嘴滑舌!”萧酒酒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公子,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发?还是再等等?”张二河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夜将过,寂静无比。
这个时候也是府衙的府兵防守最弱的时候,机会正好。
“不等了,我们走吧,去冀州府衙!”韩楚遥抬头望看一眼明月,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正准备出发时,韩楚遥从怀中摸出一壶酒,轻轻洒在了张二河的身上。
“公子,这是做什么?”张二河一脸的迷茫。
“三更半夜都宵禁了,你直接去府衙那不是引人怀疑吗,就当是喝了酒时间晚了些,无法出这坊街,无奈才去了府衙。”韩楚遥一本正经道。
“明白。”张二河用力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个卖酒的,随身都带着酒吗?”萧酒酒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韩楚遥。
韩楚遥尴尬一笑:“走吧,去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