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明镜的一番话令沈今朝没反应过来，顿时陷入了沉寂。
“我可以预测你们之后的行动，如果你们不想坐等莫尽欢出手，肯定会有所准备，甚至已经打算主动还击了吧？”
“镜哥，你是什么意思？”
堂明镜把眼镜取下放到口袋里，双目坚定的看着沈今朝。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反击是需要我提供帮助的吧，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能交换条件，我的目的很简单，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今朝看出堂明镜的认真态势，他所说的与亦悠悠所考虑的不谋而合，从他说的话来判断，莫尽欢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所以，镜哥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选择，倾向于我呢？”
“因为你手里，还有最关键的东西，如果我能找回来的话，我确实不需要与你们谈条件，甚至从最初就会是你们的对手。不过……就算是为了明月吧，我也并不希望与你们为敌。”
堂明镜把话挑明了说，很坚定的做出判断，断言他说的关键的东西，就在沈今朝手里。
沈今朝沉思了片刻，如果堂明镜指的关键的东西是那两份文件，事实也确实如此，这成为了堂明镜最为忌惮的物件，按理来说不应该丹邱笙才会最重视并且受到的影响最大吗？
堂明镜也不催促，而是直视对方等待沈今朝做出决定。
“所以，镜哥仔细权衡之后，认为我方胜算更大，所以想和我谈条件，是这个意思吗？”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堂明镜微笑道：“是的，看来我的确没有看错人，你很聪明，能如此谨慎看来成长的确实迅速。”
“你们总说我成长速度可观，但是却并没有发现我目前的羸弱之处，我并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实力，也没有足以在逆境中扭转局势的魄力，我只是顺应时势在大树底下接受庇护。我也从你那里得到过不少照顾，这些我都非常感谢你。至于我姐的事，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你确实的是我姐的男朋友吗？”
沈今朝眼神变得尖锐，堂明镜的回答关系到此次交涉是否成立。
堂明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能成为你的姐夫，只可惜，明月并没有正式回应过我，以你姐夫的身份自居一事，如果算是瞒骗了你的话，我为此向你道歉。”
沈今朝咬了咬牙，随后放松，直至恢复平和。
看来自己之前半年的时光里所受到的苦，与堂明镜有许多关联，同时他也确切提供过帮助，至于哪些事情是他参与迫害，已经无从追溯，若要刨根问底的话堂明镜一定会全盘托出，然而到那时候的自己对待此次的合作判断，恐怕就再也无法保持客观了。
虽然主观的做出任何选择也未必会是错误的，可是并不希望因为这样的原因，额外制造了不稳定因素，毕竟堂明镜之所以会来直面自己，坦言寻求合作机会。
这也说明了他也是为了自身安全问题着想，如果自己这边得不到合作机会，那么他就会偏向莫尽欢那边倾尽全力。
“我明白了，不过我想听听镜哥的分析，你可以从哪方面入手，我们可以提供你哪方面的帮助，找一个彼此都能落实到位的平衡点。”
堂明镜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松缓了。
“我无法直接给予你们任何文件或者信息，但是我可以一些人物提供给你们做调查，我相信只要有对应的身份和人名，亦悠悠就足以掌握到比我所知道的更多的信息。”
考虑到堂明镜的职业，他也希望今后能继续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所以不能提供直接的情报以免留下黑点证据，这是可以理解的。
“好的。”
堂明镜想了想，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过的信纸，沈今朝接过之后打开，看到上面满满当当的人名，里面没有任何一个文字是用笔写出来的，全都是报纸杂志里剪出来的贴片，足以说明他的谨慎。
“请抄录一份吧。”
堂明镜说完之后把脸偏向一旁，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因为职业操守的内心谴责，都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这虽然等同于投降，却也是迫不得已的自保手段。
沈今朝迅速抄录了一遍，然后把信纸还给了堂明镜，看着他收回怀里。
“只是这些人名吗？你不需要留下一些什么，确定我方会遵守承诺的保障吗？”沈今朝郑重的问。
“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你们能给我十天的时间，当我能顺利抵达海外，我们的合作约定就算是完成了。”
“那么，关于莫尽欢与丹邱笙相关的事情，你也无法提供更多了吧？”
“是的，关于这一点是我的底线，否则就算我们的合作达成了，那么对我而言也失去意义了。”
沈今朝看着手中的名单，除了这些之外堂明镜并没有提供其它内容，比如关于莫金樽与丹邱笙的实质性的弱点之类。
“镜哥，说句不好听的，请不要介意。”
堂明镜点点头。
沈今朝接着说道：“这些人，都是你出走外国的阻碍吧？只有当名单上的人都自顾不暇了，你才能够安然在海外扎根并且全身而退，是这样吧？”
堂明镜没有回答，只是露出尴尬的微笑。
沈今朝继续看了看名单，再道：“镜哥，这不符合等价交换吧，想必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我。”
堂明镜露出赞赏的眼光，同时也站起身，把另一边口袋里的信纸取出，亲手在桌上摊开，上面的内容沈今朝看了之后瞪大了眼睛，然后抬首看了看堂明镜，他已经重新戴上眼镜，恢复自信的笑容。
“我确实没有看走眼，想必现在你已经彻底清楚这份名单的作用，不会再怀疑我们之间的交换是否等价的问题了。”
沈今朝点点头，看了第二张信纸之后，沈今朝总算是明白了，这些名单就是亦悠悠想要掌握的某些突破口，只有这些人出了麻烦，莫尽欢与丹邱笙的计划就会全面溃败！
而第二信纸上出现的名字“赵匡”，足以说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