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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卷下部:黑夜黎明(章节自《念奴娇》) 149:恕让七擒,出师有表,征北军将至

“这是要同归于尽了吗?”陈到看着藤甲兵全都不顾性命的往前冲,连忙带着身边的将士往回撤。楚晴登上寨顶,远远地看见兀突骨骑着白象往前进,对身边的弓箭手道:“等兀突骨到射程之内,便不要管藤甲兵了,直接射他!”兀突骨却早有防备,往前杀出一阵,便和汉军大寨保持距离,坚决不到弓箭射程之内。陈到看着藤甲兵还在往前冲,实在忍不住了,趴在人群当中朝着白象方向猛吼出一记“蛮啸苍穹”。整个藤甲兵大队都被这一吼给震慑了一番,连兀突骨座下白象也变得焦躁不安。兀突骨担心汉军有援军杀过来,他们在这里战线太长会被搅乱,便先行收兵。

魏延亲自带了些人一路追查过去,回来便一直做出一副震惊不忿的神情。众将好不容易打退了藤甲兵,看着他这一斧见鬼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相问。

“我只能说,这藤甲兵做事情就和开玩笑一样。”魏延一脸无语道:“他们渡过桃花渡甚至都不需要淌水过去,直接将藤甲扔在水里,便能够当船用了。”

“藤甲有没有别的用处,那都不重要了。”赵云道:“光是它够硬且不易引火的特质,便不好对付。”“这个容易啊。”无虑道:“听前面将士说,他们只是派一部分人上去挡着火箭,等起火之后迅速扑灭就行。那是因为地形开阔,他们有足够空间分开。如果在封闭有限的地形将他们困住,再放火的话,那藤甲也必定会被点燃,而且烧的比普通铠甲要厉害的多。”

“难得你说了些有用的东西啊。”邓泰在一旁喜道:“大哥,无虑这次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陈到便让魏延将此事通报了诸葛亮,诸葛亮也正有打算,便先带着陈到、邓泰等人去巡视周围地形,直到发现了一处名为盘蛇谷的山谷,他这才开始布置计划。

等回营之后,诸葛亮便命魏延去向兀突骨挑战,并要他连输十五阵。魏延虽然答应,但是心里颇为不服,闷闷不乐的出来调兵。陈到和邓泰问了问,邓泰也疑惑道:“再怎么想要诱敌深入,干嘛非要输十五阵?这样就算真能够吸引敌军,可己方士气估计也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阿泰啊,可别忘了盘蛇谷。”陈到安慰魏延道:“丞相已有计较,文长将军尽管听从便是。面子上的问题,哪有最后的胜利来的重要?”魏延摇头道:“我不是在意面子什么的,只是以丞相这般打仗的性子,未来北伐,慢悠悠的一直耗着拖着,定然一直浪费时间而劳民伤财。等这次平南蛮之后,未来战事可有得打了。”说着,拍了拍陈到和邓泰,转身前往前阵。

此时兀突骨正又纠集藤甲兵继续进攻。陈到等随魏延来到阵前,往后估计了一番,道:“我倒是明白丞相的用意了,盘蛇谷离这里有些距离,想要引兀突骨入陷阱,也许还真得输十几次,这距离才够退回去。”

魏延心里或许有些赞同,但嘴上却不肯认,道:“不管怎样,先试试这兀突骨究竟有何本事再说!”说着拍马直取兀突骨。

兀突骨驱驰那白象朝着魏延迎头撞过来,魏延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遇上这样的敌手,根本就没有空间出手,只能提前拉过战马躲闪白象的踩踏。上面兀突骨所在的位置太高,他也够不着,兀突骨一斧头砸下来,他也不得不去抵挡,白象再用鼻子一卷,差点没把魏延卷下马去。

“看来丞相说的也不无道理啊!”魏延一边艰难的抵挡,忍不住道:“跟这鬼玩意儿打,可是打多少阵就得输多少阵。十五阵还是算少的了!”陈到在一旁,本想用“狮蛮功”逼开白象,但是身在阵前,哪有空间给他蓄力,想用金枪刺兀突骨,却也够不着,只能朝着白象刺过去。

白象身前各处要害处也都挂上了藤甲的盔甲,白毦金枪根本刺不进去。其他裸露出的地方也都皮糙肉厚,根本扎不痛。眼看藤甲兵不顾一切想要掩杀过来,陈到揪住魏延道:“挡不住了,就提前撤吧!”魏延便引汉军直往后撤出去。

兀突骨却不依不饶道:“汉军不过如此,给我追上去把他们一网打尽,活捉诸葛亮!”招呼藤甲兵一窝蜂的追上来。

“怎么就不会见好就收呢?”陈到对此是颇为无奈,只能够转身一拳“石破天惊”扫出去,凭借劲道将冲在前面的藤甲兵扫倒在地,总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伤害。

汉军正在难以收尾的阶段,忽然天空狂风大作,并伴随着数声虎啸,转而从旁边丛林之中跳出数十只斑斓猛虎,朝着藤甲兵跳过去一阵狂啸。藤甲兵毕竟是人,再怎么勇猛,也不敢跟这么多大虫作对,向前的势头立刻停滞了下来。连那头白象也不敢轻易往前冲。

“怎么回事?”魏延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即便是出现猛虎,也不该一下来这么多,到底怎么搞的?”他正在疑惑,只见一年过八旬的老者正站在自己身旁不住地甩动双臂,满面严肃疲惫之意,有些奇怪道:“老人家??????这里是战场,你在这里做什么?”

“情况这么危急,还不带手下人走?我可撑不了多久了。”老者的额头上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有些艰难的喝道。魏延一听,虽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却连忙指挥军马有序的撤了出去,返回到后面的寨子里。

陈到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便叫那老者一起走。老者深吸口气,双手在身前连续画了两个圈,那些猛虎狂风之景便骤然散去。陈到吃了一惊,愣愣的往前一指道:“这??????这都是幻术啊?”老者瞪了他一眼,道:“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转身往寨子赶去,陈到连忙跟上。

魏延看着这老者和陈到一起归寨,恍然大悟道:“啊哈,原来又是陈将军你请来的一个武林高手相助啊。”陈到一头雾水,道:“我??????我不认识这位前辈啊。”老者道:“我不与你们任何人相识,我叫于吉,此次来南蛮之地,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有战乱,想来治治病救救人,顺便传传道而已。”

“于吉?”陈到反应过来,连忙感谢道:“多谢老前辈曾经救人之恩德?您曾经是不是救过一个叫马云禄的姑娘?”于吉挠头挠了半天,好不容易点头道:“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魏延见他们虽然不认识,但也因为一些过往有些交情,立刻高兴道:“于吉前辈,刚才那些猛虎都是您召唤出来的吗?”于吉淡淡道:“都是幻象罢了,也就是危急时刻有可能用出来保命而已。本来我无意参与到你们的战争中来,但是兀突骨逼得太紧,两军真在这里死死拼斗,肯定都将伤亡惨重。我不想见到这般惨状,所以只能冒险前来帮你们一把。”

“原来都只是幻象。”魏延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要是再用的话,有可能就骗不到他们了。”“正是如此。”于吉道:“你们谁赢谁输,我一直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们最好能够用平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死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定当听老前辈之言。”陈到恭敬道:“丞相现在费尽心思想要征服孟获,其实也就是这么想的。只要孟获能够真心降服,整个南中一定会更加安定。”“我知道。”于吉道:“你们现在是要用短暂的战乱来换回长时间的和平。但人们真的想要这样吗?这乱世已经乱了快四十年了,以小乱换不一定的平静,真的好过十年的安定吗?对此,我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帮百姓们决定。毕竟,真正的当权者,永远不会替百姓们着想。譬如昭烈皇帝,年轻相对落魄的时候,能够与百姓同胜败共进退。等到年老称帝,便不顾百姓安居乐业的想法,领大兵攻东吴,结果一战溃败,十余万男丁就此葬送于异国他乡,连他自己也没脸再回江东。”

“喂喂。”魏延连忙打手势“嘘”道:“有些话可不能够乱说啊。老前辈,就算先帝真有过错,也不该这般指责。”

“有错就是应该指出来。”于吉却不怎么在乎道:“我这辈子为全天下各方的百姓都治病救人传法过,知道很多在当时情况上的百姓的看法。此事只是我本人的观点而已。这兀突骨我听说过许多他的故事,他不会投降的。你们要抓孟获,就势必要胜过他。胜过他??????想想看乌戈国多少军队,都将会生灵涂炭。想想看多少乌戈国多少家庭,都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说着,他便缓步回到军营后寨。魏延有些不服气道:“战争时代,若是这般畏首畏尾,天下就不可能能够一统。这是时代的必然,所以说,能够成大事者,必先够狠够毒,否则根本没有勇气能够一统天下。这位老前辈??????说的有他的道理,但终究还是不适合为官,当他的民间大夫最为合适啦。”说着又笑起来。

陈到却思索良久,对魏延道:“我随先帝征战至今,快三十年了。从迷途中的希望,到低谷、甚至到了绝境,都不曾放弃过。后来,我们看到了机会,曾经局势一片大好,但还是被我们错过了。文长,说句良心话,这兴复汉室的口号,还有多少机会完成呢?真要尝试去完成,天下百姓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魏延有些诧异的看着陈到,转而明白过来,道:“这个其实很难说。不过我早有计划,从子午谷可以直通长安。然后丞相出陇上祁山一带,两军在潼关会师,必得大胜。只要丞相愿意采纳,不愁大业不成。”

陈到不知道魏延的计划究竟能不能用,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也有些自信,便也鼓励道:“若是计划真的有效,丞相一定会用的,放心吧。”魏延叹道:“丞相在治国理政用人方面没的说,但真在战场之上,毕竟还是有些瑕疵的。”

次日兀突骨又前来挑战,陈到和魏延在阵前佯装作战,却早在前一天做好了撤退的部署。这样也不需要于吉用幻象帮忙,藤甲兵一往前压,立马全军撤退,不给他们抓到一丝机会。

就这样连过了好几天,两人已经连输了十几阵。诸葛亮眼看着兀突骨已接近盘蛇谷,便对赵云、马岱和楚晴道:“兀突骨一被困住,孟获无法最快得到情况,你们带些人假装他以前的洞丁。去告诉他说兀突骨已大获全胜,你们这些旧时的手下便找机会回来继续投奔他。”三人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便带了不少人乔装打扮,悄悄绕过战场,直逼孟获所在阵营。

陈到和魏延眼看就要输了十五阵,背后已经退到了盘蛇谷,魏延早就憋不住了,回马对这追上来的兀突骨喝道:“来来来,让我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兀突骨骂道:“真有能耐,又何必连跑十几天?汉军都是些废物而已!”魏延假装大怒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抓起地上插着的长枪朝着兀突骨直接投过去。兀突骨连忙闪开,差点没直接被插中,他顿时火冒三丈,指挥着藤甲兵一路追杀过去。魏延随意挡了两下,拍拍屁股便走,兀突骨引着一万多藤甲兵一路追杀上来。

等冲进盘蛇谷之后。陈到带着一部分敢死队先行落在后面断后,以长枪上绑上火把,朝着藤甲兵乱砸过去,也算是不求直接打死他们。藤甲兵前队被他们出其不意全都打倒在地,有不少人也都被点燃。他们正想爬起来灭火,忽然发现谷内狭窄,一众被点燃的军士之间全都拉不开距离,一下被点燃了不少人,虽然还不足以被烧死,但是也都受创不轻。

“走了!”陈到看着局势正朝着规划的方向发展,便招呼敢死队将火把全都朝着藤甲兵丢出去,随即转身迅速冲出谷外。藤甲兵好不容易灭掉了前队身上的火苗,再想追上去,只见山上不住的推下乱石,已将前方道路完全堵死。等兀突骨醒悟过来想走的时候,来路也已经被乱石堵住,已是进退不得。

“乌戈国兀突骨大王,大汉丞相在此等你多时了,还不束手就擒?”吴岱站在山顶上方,对着下面呼喊企图劝降兀突骨。兀突骨正没有发泄的对象,一听吴岱的喊话,立刻大骂道:“大汉的废物们,没有本事打赢,只会用这些卑鄙的伎俩!老子宁死也不会投降你们!”下令全军朝着上方死命投出钢叉和长枪。

吴岱刚刚喊完话,立马被下面射来的钢叉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开,对诸葛亮道:“丞相,这些蛮兵冥顽不化,没这么容易投降的。”诸葛亮下令投下沙石草木,再问兀突骨。兀突骨本来并不怎么担心,但是看着汉军不住地往下投草木以助引燃,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但说什么也不愿就此放弃,下令道:“弟兄们!给我爬上去,杀掉那诸葛亮,便是活路!冲!”便引兵往上攀爬。

诸葛亮亲自来到崖边,并命弓箭手全部搭起火箭对准了下方,道:“兀突骨大王,不必做无力的挣扎了,没有用的。你若早些投降,还可保旁边手下之安宁。”兀突骨完全不顾,只命手下藤甲兵奋力往上爬。有些藤甲兵甚至已经接近了上面的汉军弓箭手,几个汉军弓箭手忽然看见下面藤甲兵凶恶的面目,一时惊叹,不小心一箭射了下去,正好引燃了下面的树木。其他汉军见有人放箭,还以为是诸葛亮下令,便万箭齐发,连带着火石头一起滚下去,将藤甲兵全部砸落山谷。山谷内地势狭窄,根本没有任何空间灭火,藤甲终究还是由树藤制作,引火性胜过普通铠甲,一经点燃根本止不住。再加上山谷之内开始就埋下了些许遇火便炸的地雷,顷刻间跟着爆炸开来,一遇上藤甲便迅速燃烧。整个盘蛇谷内喊声震天而硝烟弥漫,那黑色烟雾半天才有所散去。只见里面血肉横飞、兀突骨连带白象以及万余藤甲兵被尽数打死在山谷之内,大半人都是残躯难全,各自抱在一起也是一片焦黑、完全没了人形。

汉军将士们见此触目惊心之惨状,无不垂泪而看不下去。诸葛亮也落泪道:“此次即便平了南中一事,也是犯下重罪。上天见此,非得令我折寿相赔才是。”

孟获和祝融正在寨中焦急的等候消息,忽然见有自己旧时的洞丁赶回来说诸葛亮已被兀突骨击败,请他立刻前去协助生擒诸葛亮。孟获大喜道:“兀突骨大王和藤甲兵果然是神出鬼没,连诸葛亮也不是其对手!

”正要领兵赶上去,祝融却有些疑惑道:“诸葛亮诡计多端,难道这么轻易就被藤甲兵给困住了?当真这么容易吗?”

“夫人,兀突骨大王的能力咋们就不必怀疑了。”孟获道:“若是兀突骨大王真的战败,咋们终究也是无路可退不是吗?赶快走吧。”赵云和楚晴藏在人群里,听着他的意思,好似已经被生擒的没啥感觉了一样,又为他感到心酸,又觉得很是好笑。

祝融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一起跟了出去。还没到盘蛇谷,马岱忽然领兵拦住了去路,赵云同时拔出青釭剑道:“都给我拿下!”这里的洞丁倒有大半都是汉军假扮的,一下便将孟获的手下全都按住。孟获知道不好,连忙和祝融掉头奔走。

赵云一个闪身追将上去,一“弹指神通”打在孟获的后背,孟获一咬牙,忍着没掉下马背。赵云看准了他的方位,又一石子不偏不倚点在他后心,这下孟获一口气没缓过来,便又跌下了马。祝融勒住战马想要来救,楚晴一手神锤鞭一手九节金鞭拦在她跟前道:“早就听说祝融夫人手段高强,我身为女子,也想和祝融夫人较量一番。”

“老娘没空陪你浪费时间!”祝融说着先将孟获拉起来,朝着楚晴一飞飞刀,便想要走。后面赵云早就逼上前,一枪来扫孟获。孟获万般无奈,只能以钢刀挡了一下,赵云调转枪头以“蛇头卷龙枪”来扎他。孟获“嚯”的叫了一声,既然看不清那枪头究竟指着哪里,又如何能打。赵云找准他破绽,一枪将他扫倒在地,直接便生擒了。

祝融在另一旁也被楚晴缠住,她长枪被楚晴用九节金鞭勾住,想走也走脱不了。她便抽出飞刀,连续朝楚晴甩出去三下,先后而至。楚晴将神锤鞭在空中一转,接连将三把飞刀一起转飞,反而朝着祝融转过去。祝融的长枪被楚晴扭着动弹不得,只得一翻身落下战马。楚晴顺势一抖九节金鞭,以直鞭鞭头尖锐处朝着她一指,道:“祝融夫人之飞刀功夫,着实是令人佩服。”孟获和祝融都抵抗不住,终究还是被生擒过去。

对于这第七次生擒,诸葛亮叹道:“当年天下纷争,各地生灵涂炭,是先帝一统西蜀,恩泽两川。孟获你们兴兵闹事,杀害朝廷命官、滋扰百姓。我军南下以来,你多次自食其言而穷兵黩武,战事因你在南中四起而狼烟遍地。若真想南中和平,本应杀你,但你手下余党依旧会继续作乱。真想要天下和平,当须民心所向。你若诚心不服,便会继续陷黎民于水火之中。罢了,什么时候你真愿意归降,再来说罢,现在放你回去重整兵马,再做反抗。”也不等孟获回话,转身而去。

陈到、邓泰听诸葛亮这么说,估摸着是孟获这次还是不会投降,要再这么耗下去,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孟获看着祝融以及身边其他亲属,他们早已失去了再战之意。而陈到、邓泰他们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除了有不忿之外,也大有期盼之意。他终究长叹道:“这七擒七纵,向来没有这样的事。我虽然只是山间草民,却也知道自尊礼义,不至于不懂什么叫做羞耻。”便带着手下人来到诸葛亮帐前,哭拜道:“孟获深感丞相之大恩大德,永生永世绝不再反。”

陈到他们看着孟获这次又出乎意料的选择了真正投降,不禁佩服起诸葛亮来。前几次诸葛亮都是好言好语劝说孟获归降,却都得不到结果。这次干脆和他说了一番家国大义,也不听他反驳,反倒得到了孟获真心认可。楚晴道:“正是这样,不论是统兵打仗还是收纳百姓,懂其心攻其心才是上策。”

至此,孟获之乱平息。孟获带着手下人一路送汉军北归,直至泸水。诸葛亮领着众人一起祭奠此次在南征之战中牺牲的亡灵,这才归去。无忧和无虑还想着去看看无名,可转念一想,在得到答案之前去见无名,肯定得不到无名的好脸色,倒不如回成都体验一番,再找机会回来。诸葛亮班师回成都之后,便开始准备北伐事宜。

泸水暗道内,无尽之园。

韩连趁着夜色,悄悄往前面身影指了指道:“根据我们的观察,前面那老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名了。”

“我们不是找陈到和李莲他们报仇吗?惹这么厉害的人物做什么?”曹彰不解道:“他可是‘六大天王’里最厉害的一个,咋们惹他,不会被他揍吗?”

“什么啊?”韩连道:“‘六大天王’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看看那家伙,都老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有机会用我这‘鳝吸功’吸他那么一丁点的功力,对未来杀陈到他们都很有帮助。”

“哦??????”曹彰道:“怪不得陈到他们都走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吸这个人?可这个人要是真厉害的话,我们哪里有机会吸?若是我们能吸的话,他应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韩连得意洋洋道:“陈到他们从这什么之园离开之后,将无名的两个保镖给带了出去。这俩人看在军营里,我们很难找到机会先阴死李莲。现在这无名没了两个保镖,肯定更好对付??????”

正在说着,无名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韩连心里一惊,本来他看着无名离他俩很远,他才敢和曹彰说悄悄话,没想到还是被无名给发现了,于是他推了曹彰一把。

曹彰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举起双臂对无名的方向笑嘻嘻道:“这位??????这位伟大的前辈,我??????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是吗?不小心?”无名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道:“看来我确实是老的不行了啊,连又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这么一来,我还真有点想那两个小子了。”

“其实没关系的。”曹彰正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顺着他乱说道:“我可以代替您说的那两个小子啊。您让他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能够做的比他们更好。”

“你也想当我徒弟?”无名脸色一变,有些犀利的盯着曹彰道:“你这家伙,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坏心眼倒是不少啊。”曹彰连忙辩解道:“没??????没啊!我??????我什么也不懂,不知道您是收徒弟的。”无名道:“刚开口你就说我什么伟大的前辈,看来你是知道我的。年轻的小子,你究竟是什么坏想法,最好快点说出来,我可是不会对坏人手下留情的。”

“不不不不??????我可不是坏人。”曹彰正不知该怎么解释,韩连忍不住跳出来道:“这位前辈,其实??????我是伍泽的徒弟,早年间听说过师父提起您,现在正好来到西蜀,碰巧便遇上了您,实在是幸会啊。”

“伍泽的徒弟?”无名仔细瞧了瞧,道:“按你小子这年纪,说是伍泽的徒弟,倒也算合理。我记得伍泽以前一直都对我不怎么感冒啊,他现在情况如何?”

韩连心里暗暗抹了把汗:“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能称呼我为‘小子’的只你一份。”假装悲伤道:“实不相瞒,我师父??????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李九伦害死了。”说着一膝盖跪在了地上。曹彰也跟着跪倒在地。

“是吗?”无名眼神锐利的扫视着两人,看着两人低着头,也看不出眼神。于是他缓步走近道:“那这就奇怪了啊,我怎么听人说,伍泽是被他的一个逆徒害死的呢?你??????不会就是那个逆徒吧?”

韩连惊出一身冷汗,暗暗骂道:“该死!我忘了陈到在这呆了这么久,肯定会和他说我的事情。真是年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想到这,他赔笑道:“那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传啊。前辈,您可不能相信这些人的鬼话。”

无名微微一笑,缓缓将双手抬起,道:“我虽然年纪大了,终究还是会判断,谁说的是真话,而谁说的是假话。你小子一直躲在暗处叽叽歪歪,现在忽然跳出来,能做什么好事?”只听“嗖嗖”声响,韩连心知不妙,连忙一把拍在曹彰的脸上,将他拍倒在地,同时身子往下一卧倒,等银针带着丝线飞过来之前,往前一扑躲了过去,顺势和无名拉开距离。

“你这‘环虎功’还挺有模有样的嘛。”无名看着韩连闪躲过去,道:“看来你是伍泽的徒弟不假,但比起你师父,还是不大到位嘛。”微微一转右手,将丝线朝着韩连卷过去。韩连在地上快速奔跑了两步,直绕到无名的背后,朝着他后背扑击过来。曹彰也暗暗伏在地上,悄悄朝着无名爬近。

无名随意的用丝线缠起地上的石块,朝着曹彰便抡过去。曹彰连忙拔剑在手,将石块纷纷挡开。此时韩连一举“环虎功”朝着无名背后袭击。无名双腿轻微发力,整个人高高弹起,一下和韩连拉开了距离。韩连扑了个空,立刻转向朝着空中无名又扑过来,无名身子闪烁了一番,朝着韩连一掌正面劈过去。韩连口中狂啸声起,也迎着无名这一击拍过去。两股劲道在韩连身前就这样爆发出来,完全将草丛下的曹彰卷翻过去。

“好小子!”无名向后落地,看着韩连硬受着自己全力一掌,好似没受什么损伤一般也同时落地,不禁赞道:“看来你的本事,也不在乔锐形的徒弟和穆康的徒弟之下了。可惜啊,你不走正道,我也不能留你。”

“以不管世事我行我素闻名天下无名居然也想做侠义之事?”韩连有些难受的捂着胸口,强装无事道:“这可真是讽刺啊,我记得你定性人之好坏,不是看他们武功高低吗?现在还管我走不走正道?”

“我怎么看别人,从来都是按我自己的想法。”无名道:“有些人本性是好的,自然可以再用武功高低来考量。有的人呢,生来作恶,再用武功高低评定毫无意义。伍泽之徒,我无心管这天下有没有你这等恶人,只要你别来到我无尽之园来弄脏我的土地,我便懒得理你。但你非要来此,显然是没什么好事,便自作自受吧。”

“说得容易啊。”韩连重新站直身子,道:“你真以为,你就这么胜过我了吗?看招!”整个人又要往前冲刺,忽然双脚一硬,已被无名用丝线捆住,动弹不得。他心下大骇,猛力朝着无名一掌打过去,无名轻轻往前一拍,便化解掉他这一掌。随即操纵丝线朝着韩连继续缠过去。

曹彰一看,喝道:“老爹!”举刀奋力爬起,左摇右晃的往前晃悠上前。无名一甩手,便将缠住曹彰双腿的丝线一滚,直接将曹彰摔在地上。曹彰再怎么挣扎,却也依旧爬不起身子。韩连还想逼前,无名左拳一握,便将他双腿牢牢缠住使他动弹不得,无名嘴里念叨道:“切磋和真打,总是有些差别的。我向来不喜欢多余的废话,怎么死,你自己挑一下吧。”

韩连死命挣扎,但是连站起身来都是不易,情急之下,直接将“鳝吸功”发挥在捆绑自己的丝线之上。无名本来要直接控制丝线,如一个人一样掐住韩连的喉咙,忽然身子一阵发凉,感觉自己的内力正在飞速流出。他吃了一惊,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韩连听着无名声若洪钟的质问,却也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一丝恐惧之意,心道:“莫非??????这‘鳝吸功’也能通过丝线吸收无名的内力?”于是笑道:“看来这世上也有你不懂的武功啊,真是难得。”

“天下武功无穷无尽,我不知晓的功夫,不知道有千千万,但你这般邪门功夫实在是少见!”无名冷哼一声,想要撤开丝线,但是丝线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韩连清楚感受到无数的暖流从被捆住的双腿处涌了进来,不禁大喜:“老东西,你这真是自掘坟墓!”手上劲力一发,一下将丝线从自己腿上扯了下来,捏在手上继续动用“鳝吸功”。

无名脸色已然变得越来越难看,猛然半跪在地,道:“用这般下三滥的功夫,难怪??????难怪伍泽也会被你所害。”“不不不。”韩连道:“伍泽那家伙实在是蠢,我杀了他儿子,他当做是泰山派干的。那就没办法了,他把泰山派灭门,成为了全武林的公敌。他便与李九伦联手,然后李九伦和我再一起阴他一把,他就是再厉害,也是难逃一死啊。”

“有??????真有意思??????”无名的额头上汗珠直接“哗哗”滴落下来,显然功力的流出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曹彰好不容易能够爬起来,但双腿依旧被捆着,只能跳到韩连跟前。韩连通过吸收无名的内力,手上劲道已是越来越大,一下又把缠着曹彰的丝线扯下来,道:“孩儿啊,这人的功力深厚,估摸着吸上个一天一夜也吸不完,咋们先在这里修整一番。等把这老东西的功力吸完之后,再杀他不急啊。”曹彰有些兴奋道:“老爹,这招什么‘鳝吸功’能不能也教我啊,我也想吸别人功力来用。”

“当然可以。”韩连现在已视曹彰为亲子,又怎会对他有什么防备,立刻将他撕下来那一页记载《鳝吸功》的图纸交给了他,曹彰立刻欢喜的坐在一旁研读。

“你这样??????到处传播邪门的功夫,势必影响整个武林之风气。”无名强行催动内力想要抵抗,但是收效甚微,只能强撑道:“吸我可以??????莫要再用这招对待其他人??????”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韩连道:“我们无名原来是个心系天下的人,也这么替其他人考虑了吗?”无名听了,忽然微笑道:“也许??????是和陈到那几个小子过了一段时间,也染上了些他们的想法吧。”

“不急不急。”韩连摆手道:“陈到只是我下一个杀的目标而已,可惜你是看不到他的惨状了。我会将他像你一样,把他吸成干涸废烂的枯枝一般,”无名听了,愤然起身道:“你若真这么想,我这老东西拼掉性命,也得试试阻止你。”韩连看着他在自己“鳝吸功”笼罩之下,还能够有所行动,赶忙双手一起捏在丝线上,道:“那你就来试试看吧。以你的功夫,要是控制不住你,就当

我死了好了!”

无名闷哼一声,又被强压的坐倒在地,却死瞪着韩连不放道:“既然如此,那??????那??????咳咳??????”咳嗽的说不出话来。韩连更是得意道:“放心吧,很快,陈到还有你的徒弟就会下来陪你了。你这老东西啊,看起来孤僻而不谙世事,但是实际上还是挺苛求朋友的陪伴的。我早点叫他们去阴间找你,对你也是最好了不是?”无名不再说话,只是将双手护在胸前,冷冷道:“恐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韩连毫不在意,道:“你就省省吧,要真有什么招,你会不早些使出来?”无名颤抖的将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伸出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给你机会?”说着,将手心转为手背对着韩连,口中长啸一声,瞬间将无比凶悍的劲道爆发出来,四散倾泻,如狂风骤雨一般,叫醒了整个无尽之园里所有的生命。

二二七年,随着曹丕驾崩,年轻的曹睿继位,而蜀汉平定了南方,诸葛亮便打算开始准备北伐事宜。

“这战事又要起来了啊。”陈到正和楚晴、无忧、无虑在院子外打杂,忽然听见有人在感叹。陈到一看,是李严,笑道:“怎么?正方你莫非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成?”

“不是未卜先知,只是观察局势。”李严道:“叔至,曹丕心死,而曹睿年幼,曹真、曹休能力有限,对丞相来说,可是极好的出兵机会啊。”

“唉。”陈到叹道:“我们第一代白毦兵,虽然都有先帝留下的遗命,可以不参加战斗。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种念头,一旦有战事起来,让我们窝在家里头,实在是难受。”

“正是如此。”李严道:“叔至你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了。一旦开战,你一定会随军前往。长时间的征战,劳民伤财啊。这国家的事情,除丞相之外,就数我最清楚了。这些年一旦征战,我们便损耗巨大。真的和魏国拼消耗,叔至,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赢不了。”陈到斩钉截铁的应道,一边将器具交给无忧和无虑,一边招呼李严回 屋坐下喝茶,道:“但我的内心,还是相信丞相,能够兴复汉室。”

“你们这些一早随先帝征战的臣子心里,总是有这个理想。”李严道:“但事实总是骨感的,你可知为何丞相极力主张北伐?”陈到摇了摇头,楚晴则颇为关注的站在一旁,道:“除了为报先帝之恩并完成先帝遗愿之外,还有其他的对吧。”

“是啊。”李严叹道:“区区蜀地可以自守,却难以发展。比起关中富庶之地,时间越久,两边的差距就会越大。和魏国拼发展,不论是人才还是经济情况,都是必败。到最后只会沦为无兵无财无民心的境地。所以,必须得打。”

“打了,也不一定好,而且铁定劳民伤财。”陈到道:“丞相也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丞相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李严道:“其实丞相其实也挺头疼国内的明争暗斗的。除了先帝带来的荆州集团之外,我大汉还有当初留下的刘璋集团以及西蜀本地人的集团。丞相不喜欢自己人窝里斗,所以用北伐来转移重心,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们窝里斗吗?”陈到眨了眨眼道:“还有这种事情。”李严道:“你从来不怎么搭理朝中事务,当然不知道。原本也是没这些事情的,本来你们荆州集团实力强劲,但是这几年人才减少的厉害。我在刘璋旧部集团里占有一些地位,所以丞相一直和我商量北伐事宜,我了解的也比一般人多一些。你呀??????”说着拍了拍陈到的肩膀:“你不怎么管朝中的争斗,一直与我交好,自然不懂这些。当然了,不懂也好,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所以北伐之事,究竟该还是不该。”陈到还是没有个想法。李严摊手道:“这件事情嘛??????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很难分出对错。我个人为百姓多考虑的话,是不赞同北伐的。但是丞相的意思也很有道理,我也不得不考虑。”“最好的办法就是北伐军能够旗开得胜,一鼓作气直接攻灭魏国对吧。”楚晴道:“这样又可减少劳民伤财,又有利于国家。”

“说的是啊。”李严道:“但攻灭魏国这种事??????还是想的太美好了些。咋们先看看吧,毕竟夷陵之战后我大汉之国力已不比之前了。要是北伐能够有所进取,那自是最好。要是进取不得徒然劳民伤财,我一定尽全力反对。”

“我也当如此。”陈到点头道:“以前我的忠诚总是压过自己的本心。这次不一样了,若是当真战事无用,只会给予百姓重担的话,我也一定会反对的。”李严很是高兴,道:“那就最好了,只盼你们雄兵天降、马到功成。”

这一年多里,陈到和楚晴也在默默的关注着院子里的情况。除了陈长擎和吕玲绮低调的教育六岁的陈巧一些成长之道之外,无忧和无虑也都和陈桐、郑岚过得很快活,仿佛已经忘却了与无名离别时的痛苦。楚晴却悄悄和陈到说,无忧和郑岚、无虑和陈桐之间大有暗生情愫的样子。陈到也暗暗观察了,郑岚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找韩连复仇,每日都在勤练武功,已经三十岁了却依旧不管自己的终身大事。她性子豪爽却不重细节,正好被无忧这个暖心汉子所补充。无忧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是总能注意到郑岚落下的东西,给予了她很多帮助。而陈桐只有十七岁,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她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和话多的无虑却总能玩到一起去。发生这样的事情,陈到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是看着年轻人现在过得也都不错,总归是让人欣慰。

过了些日子,诸葛亮便召集将士们开始准备出兵事宜。此次诸葛亮算是志在必得,他已经通过李严暗暗联系到了上庸的叛将孟达,孟达愿意再次归顺,有了它这个内应,北伐之战可以说是又轻松了许多。陈到在帐外看着魏延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疑惑道:“文长,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甘心啊。”魏延道:“我是真不理解,丞相为何总是不能采纳我的计策?”陈到顿时明白过来,安慰道:“也许是丞相太过谨慎了吧?你说的这个偷子午谷的想法,我也看了,并不是说不可行,只是??????有些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魏延很是急躁道:“我就带五千兵,又不是叫丞相亲自去冒险。有什么差错的话,也是损我的命,与丞相何甘?想要出陇右稳扎稳打,那得用多长时间?魏国又不是没有可用的将领,拖不下去的可是我们。”

“话不能这么说。”陈到道:“五千兵也是五千兵呐。我们大汉比起魏国本就有不小的差距,哪能这么轻视士兵呢?况且每个将士都是生命,我们都需要善待。”“好好。”魏延道:“丞相既然不待见我的办法,那我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了,我也很想知道,丞相到底会用怎样的办法继续进取。”

等诸葛亮准备完毕之后,向后主刘禅呈上了著名的《出师表》阐明了北伐之要义与自己鞠躬尽瘁的心思: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刘禅看了很是感动,便下令命诸葛亮领兵北伐中原。陈到心知此大势不可逆,这也是最后一次争取天下一统之心愿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便也随军出征。赵云、邓泰、楚晴、马云禄也跟着随军出征。留下来无忧、无虑跟着马云禄看着院子。李莲觉得还有遇上韩连的可能性,执意跟随。陈到他们觉得将李莲留在家里也不安全,只能一起带着。

洛阳,司马府内。

“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张春华看着司马懿急匆匆的披甲在身,似乎有着急的军情。司马懿道:“兵贵神速,这孟达已经叛变,我现在已经写信安抚了他。现在我有八天时间,调兵去把他先收拾了。否则诸葛亮大军来到,有这个家伙配合,肯定不好对付。”招呼着司马师和司马昭便想要走。

“兵贵神速是吗?”只见微风拂面,一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司马府的围墙之上,冷冷道:“你就不怕在你急吼吼的赶路的时候,有个残忍冷血的人对你下手吗?”

“你是??????”司马懿看了看眼前的黑影,一时间看不清楚是谁。黑影纵身跃下了围墙,用冷厉的眼神扫视着他们四个。司马师和司马昭看着这人脸上胡子拉碴的苍老的样子,再加上一身黑色的披风,还真有点老年杀手的样子,他俩连忙分别挡在了司马懿和张春华的跟前。司马懿看了看他的面容,疑惑道:“我觉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啊,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又如何能够记得。”欧阳健揭下盖住头发的黑色斗篷帽,道:“我是西凉陈杰座下首徒。”

“原来是你。”司马懿这才回忆起来,当初自己在灵魔岛上确实见过陈杰的几个徒弟。当初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如今三十年过去,也都成长成了六旬老者。他自己如今也年近五旬,都饱经岁月风霜,令人感慨。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要找韩连报仇。韩连这厮有着杀师兄弟的嗜好,而你又是他最后唯一的师弟,想要找到他,说不定你有办法。”欧阳健道:“你可知韩连狗贼究竟在哪?”

“哦?”司马懿道:“你怎么也这么想杀韩连?他怎么招惹了你吗?”欧阳健立刻喝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在我心中,从未忘却此仇,有些事情可以放些不做,有些记忆也同样可以忘却。但有些事非做不可!”

“不错。”张春华也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必须找寻机会为师父报仇才是!”说着又悄悄扫了司马懿一眼。司马懿暗叹口气,他心里清楚,伍泽之死,韩连才是罪魁祸首。他点了点头道:“你若想去找韩连,便寻陈到之足迹就行了。韩连现在只想找陈到报仇,陈到身在西蜀,他应该也寻过去了吧。”

“韩连贼子,不可不除!”欧阳健道:“我已将我白驼山的一切安排妥当,如今我六十来岁了,早没了别的追求,只希望为我师父报仇。司马懿,你能活到现在并有了如今的地位,定然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如与我一道,一同为你我的师父报仇如何?”

“人各有志啊。”司马懿慨然道:“本来为师父报仇,乃天经地义。但如今我有更重要的职责,我要守卫大魏河山,避免蜀军将战火深入中原。欧阳健,这复仇之事,也只能交由你帮我完成了。倘若韩连出现在魏蜀战场之间,我势必帮你。”欧阳健也没真想着司马懿会跟自己去,毕竟现在他这么有权势地位,怎么会轻易放弃?他便笑道:“这个好说,那你去支持你的战争去吧,我复仇去也!”司马懿道:“这并非单纯的战争,只为了以小战,避免更大的战争,你这江湖人士又怎能明白?”欧阳健只“哈哈”大笑几声,将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司马府中,他自己早已飞身飘忽而出,离开了司马府。

“爹,这老家伙好生奇怪,嘴里一直叽里咕噜的说些奇怪的话。”司马昭有些迷惑道。司马师却道:“此人年纪大了,行事也很是奇怪,但终究听得出他是要为师父报仇,总归??????总归是值得肯定的。”

“肯定!当然肯定!”张春华道:“但他和你们的爹不一样,他干的是小事情,你们的爹是要干大事情的。这世上有的人干大事,有的人干小事。而究竟每个人该干什么事,都由你们自己选择。师儿、昭儿,你们年纪还小,但也要开始思考,未来你们要干大事还是小事。”

“好了好了。”司马懿看着他俩还真的托腮思索起来,连忙道:“时间有限啊!不论将来干大事还是干小事,现在都给我老实点跟着,从小事做起,从小仗打起。若是小事都做不好,未来又谈何大事?”便拉着两人迅速出奔门外,往军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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