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看来武馆砸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煞星顾子扬也该启程去和刘宝宝回合。
——要知道本来出了那片区就没人巡逻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夜间的大道上行走，可现在却成了散修、城内消防人员、热心市民满街跑的情状，混乱不堪。
虽然并没有什么危险，揣着重要纸质情报难免觉得心慌——可不想被什么提着水桶的人冲撞了，修为在身也不怕被撞倒，湿了情报就麻烦了...
"所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鬼？"
顾子扬和刘宝宝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嗯，先看看这些资料吧，一看就明白了..."
要说计划，描述的话也有点麻烦——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周明接着职务之便搜集了不少盟内修士互相下绊子、互相出卖的信息和证据而已。
那家伙刚当上盟主差不多就已经开始准备反水了，又有职务之便，收集的情报自然是又多又全，一部分还有着充分的证据，足以造成颠覆性的结局。
不过他说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似乎是因为凡是盟主的差不多都会做点这样的事，也勉强算是御下之术吧，他背后之人非但没有觉得异样，反而很支持赞许他的行动——
一般来说这类资料只是拿来保底，或是隐隐透露出其存在却不表露出真面目拿来制衡，不过周明一开始就决意了要拿出来用，所以把情报的实用价值精炼得非常高。
顾子扬皱着眉翻看着资料，刘宝宝差不多也解释过他的遭遇，现在又补充几句，顾子扬已经差不多理解了：
"就是说要让这群散修各自得到部分情报，好让他们互相怀疑引发矛盾，这样的话难点就在于如何合理的送出...不，不对，说不定可以简单粗暴一点，这次我刚好制造了混乱，我猜他们为了应对本次劫难至少也会在最近有一次集会，如果是这种混乱期，机会又在眼前没有充分时间考虑的话，这种细枝末节不过也没有关系。"
他考虑着，总觉得这次幸运完全站在他这一边，自己做的无意义发泄玩乐行为似乎总能在出乎意料的地方产生作用...
——诶？！
翻看到某一页时顾子扬突然眼前一亮——
预谋**闹事，目标是，刚好是自己踢馆的那第一家。
——这算什么，天佑吗？
顾子扬之前理想性质地计划着让散修们处于自尊心理拒绝承认搞事的是学院，不过哪种方式显示来说成功率太低，估计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没有别的怀疑对象，时间久了埋藏在心底的想法总会浮出水面。
然而，这下就大不相同了，出于自欺欺人的心态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学院派的人轻而易举就打败，而有人**闹事这个说法无疑是给了一个既合理又现实的宣泄口——
送出情报的手段太粗陋，如果对方够聪明的话，大概会怀疑是闹事的人在挑拨离间，顾子扬并不觉得那一无关的弱鸡有哪个聪明的，不过...
"这份没有配套的证据吗？"
"确实有些近期的内容证据不全。"
那就麻烦了，不过也并不是多大的挑战。
这次他转换速度迅速搜索着手中资料，找出了这对自己踢过馆的其他几家武馆相关的材料——
其实刨除那个极为偶然的**闹事，其实这里主流的还是几方势力联合起来在商业政事上打压某个体的事件，翻看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是有人策划盗取自己闹过事的某武馆里的灵物。
"刘宝宝，马上去联系在秋声的暗影，请求他们帮忙搜集到这份闹事材料的证据，还有，把这个盗窃做成既成事实，不，应该说如果有类似的直接性预谋犯罪就帮他们完成，既成的事件也帮忙经可能的收集证据，时间才是关键，要在混乱终结以前把这些情报和证据各自送到他们桌上，最好还能诱导那些被踢馆的认为他们是遭到了趁乱的报复。"
真是复杂又详尽的任务，对，要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
白鸟商会的情报人员在北境自然是各地都有驻扎，因为每次都要叫得这么麻烦，最近被苏缘取了个名字叫暗影。
而刘宝宝认真记忆着顾子扬的布置，他意识到毫无疑问现在的顾子扬才是真正认真起来——
要说为什么，之前只是一群无聊的散修做对手也配得上认真吗？
——不过能想出这档子事根基还是在这份情报，自己是功不可没的，而事到如今，倒是没我这种半吊子什么事了，接下来是专业人士的时间，暗影的时间...
幕帘升起，灯光就位，演员候台，好戏，开场！
﹉﹉﹉﹉﹉﹉﹉﹉﹉﹉﹉
——啪！
嘈杂的会议室被一声清脆的掌鸣平复，周明潇洒地登场，拖过椅子安然入上座。
"诸位，今天就前夜多处武馆遭到蒙面人袭击，风云武馆遭遇纵火事件的情况做一个讨论，各位今天情绪都很激动啊，当然啦，这是好事，虽然说受害的只是我们中的个人，大家都能同仇敌忾是最好不过了。"
一大早就组织起会议，相约午后，周明还故意迟到了一些，当然是为了看到那群笨蛋散修武馆主之间矛盾的点燃——
——也会担心那边还没能很好地把情报传递出去什么的，现在看来不破宗啊、百鸟商会啊果然很有实力，要不然，盟友家的武馆被烧，选择事不关己的人必然比现在多上几倍，哪有这么群情激昂的？
"盟主，什么群情激昂，我看就是有些人心里有鬼！"
是昨夜被踢馆的第二家，黑风武馆馆主老王。
"王老鬼，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你还想在盟主面前诬赖我，前些天你和雷霆联合起来告我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能不能要点脸？"
这边是之前被欺负过的武馆馆主，怎么也不能认着凭空污人清白之事。
"心里没鬼？心里没鬼你跳出来干什么？我指名道姓了吗？"
"别在那假惺惺地，盟主来之前你都点我们的名多少次了？大家都不是白痴！"
笨蛋们就要掐起架来，周明自然是在心底里笑得欢，当然，表面上自然是平静大气：
"大家消消气，怎么能怀疑自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