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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黎明时分

下午的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燥热的空气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好似闷炉一般憋的难受。风吹了进来,而我这时也刚刚睡醒……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个梦是那样的真实。

我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个家没有吴倩住进来……一切都是那样,现实的……

“我……真的醒了?”

我的记忆还是存在的,我记得那些事,我急切地想要亲眼看看现实是什么。我陷入梦中太深了……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中的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

现实就像是一个盒子,它被层层包围着,我看不透,只能慢慢的打开它。

盒子里面的东西是好的,还是坏的?虽说每种几率都是五五分开。

但……

盒子的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切都是准备好的,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

咚咚咚——

“有人吗?”

门被敲响了,那个声音我很熟悉,是吴倩的。

是她?

我们曾经说过,如果她的记忆还存在的话那么她会来找我。她没有食言,她真的过来了。

我怀着喜悦的心,刚下下床,却不想肋骨那里一阵剧痛,疼得我不禁咬紧牙关。我掀开自己的衣服,衣服下,在我身上那一道道淤青赫然瞩目。

怎,怎么会……

我大脑迟钝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约间猜到了那个盒子中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还是避开了那个想法,将希望寄托在了门外的吴倩,我需要她,只有她才可以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该怎么办。

“有人吗?”

“哦,来了。”我合上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出卧室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是吴倩,是她……

“哟,你——醒了啊。进来吧。”

吴倩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什么醒来?你没事吧,要不要送我去医院?”

我的幻想被破灭了……

吴倩,她的记忆没有了。我完全感觉不到她那份熟悉的感觉,反而是那陌生的,是我第一眼见到她时的印象。

我克制着自己,尽量不会让自己失控。

“啊……没事,我——我睡糊涂了。”

“哦……刚才看你伤的太厉害了,所以我就把聚会给推了来看看你,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不了,不用麻烦你了。”我开始害怕看到她,我闪躲着,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怕我下一刻会失控……我一边关着门一边说道:“我困了……抱歉。”

“同——”

……

“啊……这都是什么啊,难道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所有吗?真的,实在是太卑鄙了吧。”我抓着头发,痛苦的靠着门,慢慢的滑落,然后坐到了地上。

也许那一切真的只是梦吧……只是我一个人的梦。

现实依旧是残酷的,毫无改变的……倒不如说我还是没能逃过噩梦,只是从另一个梦回到了自己本来的梦境之中。

我失去了在梦中的依靠,独自的承受着这悲剧的现实。我又何尝记不起来呢?现在、此刻,不正是我在被李寒他们打完之后的时候吗?我是在回来后做的梦,很真实,又很荒唐……

……

隔天陈老师上门找到了我,与梦中如出一辙的是,他找我来还是让我选择沉默……将这件事就那样过去。

和梦里的都差不多,没什么变化……

可笑——只不过是重新重新经历一次而已,伤口又被重新撕下……

我为什么要做那个梦?毫无希望的,又十分荒唐的梦。

我还记得我在梦中曾许下的事情,而今当我面临现实,当我又见到了现实的残酷……此刻我有些退却了,甚至是迷了方向。

我以为我看到了黎明,却不想那是曙光到来前最过寒冷的时候……

恐怕我会冻死在这里,在刚刚寻找到的希望破碎后,化成世界上并不起眼的尸骨……

……

现实与梦境如出一辙,却又不是那么相同。它比梦境更加绝望,比噩梦更让人恐惧与孤独。我陷入了绝望,以及被抛弃感……我开始手足无措,没有了方向。

现实给了我沉重的打击——

方若离是死了的,而罪魁祸首的李寒却还在逍遥的在我身边游荡。我不可能再接触到吴倩,在这个现实里我们也没有任何接触的契机……

我曾许下的又该如何去实现?

我开始憎恨,又开始恐惧。未来,就如同一条洪水猛兽般将我吞噬,在无边黑夜中我没有死去,反而觉得很冰冷。它们折磨着我,又不让我陷入疯狂之中……

我开始绝望,开始害怕看到外边的世界——

我该怎么办?

在这个充满绝望的现实中……

如果没有那个梦的话,我一个人还是能勉强应对的……

可是——

……

“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伴着下课铃,我从熟睡中醒来。窗外已入黄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这一天又是这样无所事事的过去了……

慢慢的我的心开始麻木了,我想就这样苟延残喘的度过这一天天糟心的日子。我开始恐惧夜晚,每天我都是在失眠中度过,在无边的黑夜中,孤独无处不在的吞没着我,让我坐立难安……

也可能是我白天睡的多了,或是只有白天才能让我不会去想那么多,只有白天才可以使我安然入睡。

既然一切都没有改变的,什么都没有,所以都无所谓了啊。

……

“喂——小子,上次的事咱们还没算好账呢。告诉老师是吗?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嘛。”这才刚刚放学,李寒就带着一些人将我团团围住了。他是在报复,而这件事还是吴倩告诉的老师……

他们选择了沉默,自然在事后也就会找上我,变本加厉的……

我自然已经准备好了的——

“喂,你知道吗?好想拿着棍子把你那张恶心的脸打烂。呵——呵呵呵呵……额——”李寒一拳打在了我的脸颊上。可能是我忘记了疼痛,只是觉得一阵麻麻的感觉,嘴里流出了咸而温热的液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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