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耸肩轻笑，如鹰隼的眸子，蓦然盯着月季眼睛。
月季娇躯下意识一颤，那目光如电，划破时空间隔，就像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带着刺透人心的魔力，不禁让人心中胆寒，一触便闻风而逃。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月季不准备再回避了。
月季忍住心中恐惧，昂扬挺胸，目不转睛的直视黑影。
渐渐周围黑暗也不在那么漆黑，一切开始清晰起来。
"这幅样子，难道你准备放弃了么？"黑影冷笑道。
月季目光坚定的说道，"不会了，我绝不会再后退！"
"是吗？"黑影扬了扬手道，"难道你以为你现在所见就是真的吗？也许，你仍活在自我意识当中呢！"
"不，虽然其他方面，我无疑是愚钝之辈，但是明辨世界的真实，此刻犹如我前所未有的直视这世界，一览无余！"月季看向了自己的脚下，在那里有一个白影浮现，清晰的映衬着她的一切。
与黑影相对的，白影周身散发着惊人的温暖和光辉。
"你终于有觉悟了，那么开始吧？"黑影突然间抓住月季。
"这是..."月季身体一顿，只觉一阵阴寒从肩膀侵入身体。
她大吃一惊，想要闪避，身体却被寒意冷冻起来。
"啊！力量在侵染...！"月季大吃一惊，跌在地上。
光滑的地表与光明世界一样，黑得就像打蜡一般反射光晕，没有丝毫瑕疵。
月季微微低头，一张惊恐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
"啊，这是..."
月季忍不住大叫，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握在手中。
即使她明白不能这样，强迫自己镇定，也于事无补。
黑影看着惊恐的月季，冷笑道，"还不开始吗？"
"开始？"月季抬起头来，如此近的距离下，她第一次看清黑影，与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容貌与身姿，也有自己没有的，那一份——绝对的强势。
黑影大笑道，"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冠冕堂皇的谎言？"
"不，绝对不是！可是..."月季脸上犹豫不决道。
黑影轻轻一叹道，"既然不是，那么，现在选择吧？"
"选择？什么意思？"月季闭上眼睛，心中本能不断悸动，告诉她绝不能选择，现在还不是时候。
黑影看着月季脚下的白影，"是融合，还是分离？是存在，还是毁灭？新的形象、姿态，以及一切力量形式的存在，都将因你而存在和改变！"
"可是，无论什么选择，我..."月季摇了摇头说道。
黑影身体逐渐化为月季的模样，白影被月季压在脚下，蠢蠢欲动，"不要犹豫，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知道！"月季睁眼直视着黑影，仿佛要将她的一切看破，"我不会再迷惑，也不会恐惧你的存在，坦然面对一切。不过，我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切实的回答过吧？"
"哈哈，我犹如明镜，就是你的本质，也是你的选择！"黑影俯视着月季，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是镜者无言，我也只是一切反应的终极体现，并不能给你答案。不，或许本身就是答案！"
"如果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守护你们，没有毁灭，亦无悲伤！"月季下意识的说道。
黑影脸上闪过一抹意外，"原来如此，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这种毫无攻击性的想法。只不过，这种程度还不够，无法得到真正明确的选择，明白所谓本质究竟是为何物，并非主动进来这里的你，将会永远失去这个世界，也失去我！"
"还不够吗？"月季愕然的看着黑影，本质到底是什么？
——她本身，还是指代她身上什么，被忽视的存在。
黑影提醒道，"我虽然是你的本质，却非本质就在我的身上，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互为镜中的一面。你应该明白，所见之我，仍有缺省！"
"缺失，难道是..."月季灵光一闪，看着脚下白影，"你是我的本质，准确开始，应该是本质映照之物，而你也是我，如此一来，我也是本质的映照之物。所谓本质，应该是我们的全部吗？"
"那么你准备好了，自我毁灭，这样残酷的选择，可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黑影悲伤无比的说道。
月季大笑道，"不是悲哀哦，一切都是我，准确来说，是我们的选择。我已经明白，我的能力本征是..."
"那么开始吧！"黑影脸上露出一抹无言的笑意，伸手一指，一道黑芒在月季胸膛悸动般铺出。
那股熟悉的痛苦与悲伤，在这一刻，再一次传来。
只是不同之前的是，月季没有逃避，坦然的敞开胸怀，正视它们，主动接受它们，任由黑色涂抹她的身体，而白影则蠢蠢欲动，从脚腕爬上。
仿佛象征界限的互相触碰，黑与白在月季身上交汇。
月季冷汗直冒，却强迫自己冷静，身体纹丝不动。
她心中有一个预感，本质以及心中种种疑惑就在那里，只要正视它们，不在心存逃避，一切被忽视的，渴求无比的，都能够从中俯拾般捡起。
"能力本征为联系吗？原来如此，难怪这个世界与她的力量会如此孤立，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让与之相对的一面孤立，先一步壮大起来。"楚风看着月季身上正在脱变的能力本质，黑暗与光明交汇，以她为支点，将两个世界模糊的界限彻底打破，朝着她的周身扩散而去。
"咔嚓！"
突然，空间之中，传来一声仿佛玻璃破碎的脆响。
楚风抬头看向天空，"这也是揠苗助长的缺陷之一吗？"
"怎么回事？"月季感到能力在变幻，忽然又不真切起来。
黑影来到月季身上，一把抓住她身上的白影抽出，"没想到这时候就结束了，还真不是时候。不过，既然如此，就先保护住我们的成果吧！"
"什么？"月季看着白影与黑影交汇，化为另一个自己。
原来无论白影还是黑影本身，都是眼前存在的力量。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对自己的一场考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