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鲁斯和巴里重新投入到研究当中时，肖恩和娜塔莎已回到位于哥谭南部钻石区的住处。
一推开门，就是一股浓浓奶香味扑鼻。
这几天家里这两女的不会将牛奶当水喝吧？肖恩和娜塔莎还能看到客厅桌子上干瘪的牛奶盒。
两人开门的动静自然也让屋里的人知道他们回来了。
少顷，玛丽和琼·谬恩一前一后从两层住宅里唯一的书房出来，各自的手上都还拿着一支画笔。
见到两人回来，玛丽当即双眼一亮，露出小孩般高兴的笑容，直接小跑过来拉住娜塔莎的胳膊，表达自己的欣喜。
虽说她曾作为猫头鹰法庭的刺客多年，但同样的她被猫头鹰法庭冰封将近七十年，直至去年才被唤醒，实际上她只有17岁，而心理年龄更是停止在二战结束前夕。对于她来说，除了杀人时她不会去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
"小娜回来了。"托X金属的治愈效果，原本失去说话能力的玛丽说话已利索许多，"想你。玛丽，想。"
不过组词排序有些问题，但这无关紧要。
"小娜也想玛丽呢！"娜塔莎宠溺地伸手去揉玛丽那一头蓬松的棕色自然卷，像个大姐姐在面对自己还未长大的妹妹，"玛丽，你和琼在做什么？"
"画..."
玛丽找不到确切词汇来表达有些急，只能松开拉着娜塔莎胳膊的手在半空比划。不过娜塔莎和肖恩都没看出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们在画蜘蛛侠。"她身后的琼·谬恩开口帮她补充。
"嗯，嗯。"玛丽兴奋地点头，"小虫帕克。"
"玛丽，是彼得·帕克。"琼·谬恩补充。说完后琼瞥了一眼肖恩，却不想肖恩正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身上。一时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泛起，心跳骤然加快，呆木的表情多了一分娇羞。
肖恩发觉到玛丽的变化，自己也赶紧将目光移开，娜塔莎还在身旁呢！这使得他些许愧疚感生出。
然而——
就在肖恩想着怎么化解自己和琼·谬恩的尴尬时，娜塔莎忽然对玛丽说："玛丽，给我看看你的画，可以吗？"
"小虫帕克，房间，在。"玛丽重新拉起娜塔莎的手，迫不及待地带她去书房要与其分享自己几天下来的成果。
在向书房走去的同时，小姑娘还坏笑着冲肖恩眨眨眼。
肖恩与她生活多年，这一个坏笑加眨眼他怎么还不明白小姑娘的意思呢！
但这明目张胆地暗示反倒让肖恩心里滋味不好受。一直以来，从琼到戴安娜介入他们的感情当中，娜塔莎都只是发发小脾气，而他却也当作理所当然。
肖恩无奈地晃了下脑袋，木已成舟，只能在未来待她更好已作补偿了。
"吱——咔——"
娜塔莎和玛丽进入书房后反锁了门。
一时间一楼的客厅只剩下肖恩和琼·谬恩。奶香味在此时变得更加浓郁，肖恩忍不住吸了几口，很甜很香。
"你..."肖恩敲了下自己的手背让自己放松下来，打算先找些话题来化解两人的尴尬，"蜘蛛侠的创作还顺利吗？"
肖恩趁着说话的空隙褪下在联盟**换上的米黄色风衣挂到不远处的衣架上。
"啊..."琼发出一声后知后觉的反应叫声，刚刚她又陷入自我思维，不过十来秒的短暂时间却让自己的脸颊发烫。不过此时肖恩背对着她，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漫画创作很顺利，再过几天就可以出版了。"说起与绘画相关的话题琼放松了下来，脸上莫名的红晕很快散去。她继续道，"蜘蛛侠的漫画你准备以期刊的方式连载还是发单行本？"
"单行本吧！"肖恩走过来坐到沙发上，"鉴于你体内的女巫和你每天发呆的时间，我觉得你很可能没有时间定期完稿。"
"哦，抱歉。"
琼·谬恩伸手抚了下垂下来的留海以借机掩饰自己的尴尬，坐到肖恩对面的沙发。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下，视线的焦点都落在了中间桌上干瘪的牛奶盒。
"你们把家里的牛奶都喝完了？"肖恩岔开话题。
"那个..."琼搓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冰柜里的食物在昨天吃完了。"
"...真的很抱歉。可...可是我和玛丽身上都没有钱。"琼·谬恩搓着手，说出自己的窘迫同样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听到琼·谬恩的解释，肖恩无语抚额，这完全是自己的锅啊！离开BVS宇宙之前竟然连生活必需品都没给留守家里的人。
想想琼这姑娘也是挺可怜的，莫名其妙地被女巫缠上，因此被阿曼达·沃勒这个心狠手辣自女人抓到秘密关押地贝尔里夫监狱，每天面对的不是粗暴的狱警就是比死人脸还白的女疯子又或者每天啃食生肉的鳄鱼怪人，才二十四岁的她从此人生一片黑暗。
"抱歉。琼，"肖恩顿了一下，将桌上的牛奶盒扫到不远处的垃圾桶，迟疑地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琼？"
"当...当然。"琼·谬恩重新抬起头，脸上的窘迫神情已散去。对于肖恩直接叫她琼而不是琼·谬恩，她感觉到一丝欣喜，不过这一次她很好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流露。
"琼，你没必要这么拘束的。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小娜、玛丽、戴安娜都是你的家人。"
听到肖恩的话琼·谬恩一时哽咽，将脸埋到双膝里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泪。
那些被各家画刊退稿的日子，那些已经离自己要想的生活近在咫尺却又被女巫缠上而破灭，那些过往的无助画面一一涌现
她愿意费心思跟玛丽讲解绘画基础中的素描、速写时的线条运用、颜料调和等等要点不是没有原因——她们都很早就没有了家人。
也许，现在有了。
对面的肖恩没有试图去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谢...谢谢！"琼·谬恩的声音很沙哑。
泪水终究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