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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律者篇 正视自我

少女无声地哭泣着,全然不顾正朝着她冲刺而来的幽狼兽。娇小孤单的背影显得楚楚可怜,可是在那些饥饿愤怒的幽狼兽看来,确实绝佳的宵夜。

它们再来到离初月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围着她来回徘徊,像是在观察对方的实力,又像是在等候一个绝佳的时刻。幽狼兽群体以初月为圆心井然有序地转着圈,那眼睛发出的绿色光芒连接在一起,宛如一个绿色的圆环,让无声哭泣的少女在寂静的石谷中显得格外显眼。

"嗷!"终于,其中一头的幽狼兽发出了野兽的嘶鸣,如同发号施令一般,在它的嚎叫声发出之后,其余的幽狼兽们蜂拥而至,宛如饿虎扑食,纷纷朝着一个点冲刺了过去。在临近那个点的时候一跃而起,生怕被别的幽狼兽抢了先头!

而那个点,正是初月的所在处!

"一群野兽,也该在此撒野!"就在这时,陷入痛苦当中根本无心反抗的初月,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一双温暖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部,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将她带离了狼群。失去目标的狼群撞在一起,它们跃起的冲击力之大,直接将它们撞了一个头破血流,这其中还不乏来人使了点小伎俩让它们相撞的效果更加明显。

察觉到自己被人带飞了好长一段时间,初月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呆滞的脸,望着那张她等待了千年之久的面容,在一瞬间破涕为笑。

"人类,太好了!"她就那么毫无顾忌地环住宇智波风吾的腰部,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间,勒得死死的,很快宇智波风吾就感觉到自己胸口变得湿热了起来,她的眼泪依旧没有停止。

这一次,是热泪盈眶。

皎洁如雪的夜空当中,宇智波风无张开黄金之翼,在天空中徐徐而飞,虽然飞了很久的时间,但依旧没有走出石谷这片地带。

最后他停在了某处的天空之中,抬头望着皎洁明月,低头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的白发少女,只字未提。最后他一直凝视着天空中那闪烁的星星,陷入了深思当中。

几分钟前......

"她终究还是找来了......"在听到初月呼喊自己的声音之后,宇智波风吾露出了极为厌恶的神色,他无法理解,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根本没有脸再见初月,她这样找来,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见她呢?

"并非是她终究还是来了,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感情吗?那为什么还要这么欺骗自己?风吾,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料,或许今天还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明天就成了刀刃相见的敌人了。你一直希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世人物都能获得应有的对待,可是你呢?她对你情深意重,你却因为自己的一点失误,而对此耿耿于怀,你难道不觉得自私吗?"辉夜姬带着十分尖锐的声音,脸上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她一直觉得宇智波风吾是自己的英雄,虽然他有时候有点木讷,在很多事情上遭人诟病,可是总的来说,他依旧是一个很好的人。

然而没想到的是,事到如今,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所在,沉溺于自己的自私感受,而从来不为他人着想。迷失成这个样子,也确实令她太失望了。

宇智波风吾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瞬间瞳孔骤缩,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我喜欢的那个少年,他是善良,可是他善良的有分寸。他会因为伤害朋友而愧疚,可很多时候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极少会感到迷茫。你以前告诉过我,力量本无正邪之分,它的用途主要取决于使用它的人。你因为自己实力太弱,而无法驾驭那股力量,所以便开始对自己怀疑了起来,转而将自己与周围的人孤立开来,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若是你真真正正想守护好他们的话,那么如今经历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不得不走的道路。你应该正视这些,从中汲取经验,想办法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强大到即便自己失控,也能够找到令自己满意的解决之道,而非蹲在这里自怨自艾。

有话直说,敢说敢做。你说这是你师父曾经教给你的忍道,那么你的呢?你的忍道又是什么呢?"

那一瞬间,宇智波风吾如醍醐灌顶,他猛地站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亮光,而那一丝亮光,便是带着他前进的指路明灯,是他在迷茫中,真真正正应该抓住的救命稻草。

"正视自我,无怨无悔!"他自嘲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如拨云见日一般,在脸上挂着长久的落寞之后,再一次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笑容。

"辉夜姬,看来我还真是一个自私的家伙呢!"他顺着辉夜姬的意思感慨,但辉夜姬何其聪明,在他说话的瞬间就知道他完完全全的想通了,既然已经走出了迷茫,那她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调侃他的机会,假装并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接话道:"是啊,不仅自私,而且还蠢,不仅蠢而且傻,不仅傻而且笨,不仅......"

"话说,辉夜大小姐你能不能换个词,你这明显是在针对我好不好?"宇智波风吾算是听出来了,敢情您这是故作不知来整我呢是吧?

"不能,这些词多好,和你多配呀!"

"是是是!"宇智波风吾懒得跟她计较,当务之急是去找初月。

这之后,顺理成章,宇智波风吾在幽狼兽群体中就下了初月,带着她来到了这天边的圆月之下。

"你说,我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不惜为我做到这样?"确实,宇智波风吾这样的思考,不无道理。若是初月保留着辉夜姬所有的记忆,那自然可以另当别论。然而事实是,初月虽然拥有着辉夜姬的身体,可是在这个身体里面,无论是灵魂还是人格,都已经完全不是辉夜姬了。她是确确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新的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吸血鬼真祖。

基于这个原因,宇智波风吾才不敢轻易接受她对自己的感情。他非常清楚,那是来自真真正正的辉夜姬身上的,是她那个灵魂在上一个世界与自己日复一日的相处当中,和自己在点点滴滴的回忆当中,积累起来的羁绊和情感。或许对于现在的初月来说,她甚至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可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将那份继承而来的羁绊和情感,当做自己的东西,留存至今。

将一个全然不知他过往的灵魂当做另一个人来对待,这本身就是莫大的欺骗。

宇智波风吾再心地善良,也不可能出于不忍,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接受初月对自己的情感。

不过现在看来,很多东西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就算他自己想躲,也躲不掉。

"因为人类,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亲近我的人啊。"

"就这?"

"嗯。"皎洁的月光映衬在少女洁白无瑕的脸上,让她那原本就分外好看的面容变得更加圣洁美丽,犹如公主在怀,散发出她那独有的少女香气,让宇智波风吾心跳不已。

她的回答简单而又意味深长。在两个人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冒险之后,他还从来没有亲自问过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以前总是凭借着自己的观察来断定她的喜好,觉得她喜欢这个或者喜欢那个,总是尽力去满足她。而她每一次总是以微笑来表达感谢,这么看来,确确实实还是自己疏忽了。

像她这么天真专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自己给她什么,到底她都会笑着接受的吧。

吾有所爱,唯独一人。

"这种理由太敷衍了,换一个?"

"因为......因为我等了你上千年的岁月啊!"白发少女盯着宇智波风吾,想了又想,最后说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足足千年的这句话。

精神世界里,辉夜姬的心开始狂跳,宇智波风吾和初月的心也狂跳不已。

宇智波风吾和初月在月光下盯着彼此的面容,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那一刻,三个人的心跳竟然奇迹般地处在了同一频率上!

她确确实实忘记了辉夜姬曾经和宇智波风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这一千多年等待的岁月,却实实在在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身体里,虽然她的记忆早已消散,可是身体还是那具身体。即便是外形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但她就是她,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在那凝固的时间里,宇智波风吾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一样,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在月光的注视下,让原本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直直地浮在空中,然后在她不曾作出反应的瞬间,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刹那永恒。

良久,两个人分开,在彼此注视了短暂的几秒之后,终于吻在了一起。

"今夜月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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