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就这样看着眼睁睁地欧阳庄途缓慢死亡。
出于现实世界的良好教育，张涵没有使用持续施行的酷刑来刻意折磨他，但同样出于现实世界所建立的三观，张涵也不想这么一个人渣就这么简单死去。
眼下这样，便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只是砍了一刀，而对方则也依然以非常痛苦的方式步入死亡。
陆香瑶亲眼见证着欧阳庄途的痛苦死亡，尽管也知道他恶贯满盈，但还是不免面露不忍。
毕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就算亲眼看见地窖那一幕残忍，知道这欧阳庄途恶贯满盈，陆香瑶也做不出张涵这般抱有报复性的攻击。
毕竟，陆香瑶不仅不是心性凶残，并且是倾向于善良。
不过，正因为陆香瑶在地窖看见那一幕残忍，也知道眼前这家伙是恶有恶报，所以再是不忍，也没有说出只字片语。
陆香瑶还是很明白事理的，知道大仁大义大德，却不至于圣母心的程度。
等欧阳庄途彻底死后，陆香瑶这才说话。
"张涵，你刚才这样为他百般提供理由，我还以为你是要为他开脱。"
张涵由始至终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欧阳庄途杀人，而张涵刚才说的情况，都有着一定的可能性，并且同样都是没有决定性证据能证明真伪。
张涵说过事关人命，必须给予对方一个自辩的机会，自然不会马虎。
只是张涵给予对方自辩的机会，却不是给予对方逍遥法外的机会。
所以张涵打一开始就设置的陷阱，使用言语给欧阳庄途一种感觉，让欧阳庄途误以为张涵是一个很讲求绝对证据的人，只要存在质疑，就不会武断。
这种误导之下，欧阳庄途就会全副心神用去构思那些无从取证方面的证据。
而张涵的一再点头，像是信任欧阳庄途的话，更是让他一再松懈，以为自己渡过难关。
然而张涵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知道欧阳庄途是否还记得两个前妻的名字，只是张涵将他的心神思维彻底扰乱之后，才正式询问。
连前妻的名字都无法回答，那么就表示欧阳庄途根本就没有将她们当人看待过。
当然，谨慎的张涵也没有排除这欧阳庄途会出于某种变态的原因，而还记得那两个曾经作为他妻子的可怜女人的名字。
例如某个食人魔，吃完人之后被引渡回国，还写了不少这些方面的小说。
有这个例子在前，所以就算欧阳庄途真能答上，张涵依然不会相信欧阳庄途真的无辜，并同样还有很多问题可以问出破绽。
例如欧阳庄途的账目。
明明欧阳庄途做的是普通生意，却连连营利，并且好巧不巧，是每逢妻子死亡不久必然有一笔额外收入。
古语有云：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怎么欧阳庄途总是"双喜临门"，老婆逢死必发。
联想到作为欧阳庄途现在目标的陈燕如家庭，不难猜测出他下手的对象，都是人丁单薄，并且有着一定家财。
对人丁单薄的目标下手，目的自然是能够以最简短的手段处理干净利落。
而在刚才那地窖，陆香瑶因为害怕所以没看清楚，但张涵无所畏惧，看得真切，看到其中一些残肢表皮粗糙老迈，明显不是来自于年轻女子。
这样能解释，为什么明明女儿被杀，家人都无动于衷，并且却连续两次作案都始终没有惊动官府，显然是连家人一起杀害，并且将其家财都侵吞为己有。
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又有得"吃"，又有钱收。
不过这些对陆香瑶无法述说，不仅是因为对陆香瑶存在怀疑，也不仅是因为张涵不喜欢张扬，无故暴露自己的思维方式、行事习惯以及手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陆香瑶的智商，说了她也不懂。
所以张涵言简意赅地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给他一个充分自辩的机会，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他真的犯下恶贯满盈的大罪，那么给他所少机会他都无法珍惜。"
陆香瑶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此时欧阳庄途已经死透，张涵便走过去，然后挥刀割下了欧阳庄途的人头。
陆香瑶不由得不解，不明白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张涵还要这样做。
就见张涵看下欧阳庄途的人头后，又拿了他的账簿，这才说道："陆香瑶，恐怕要难为你一趟，跟我再去一次地窖，取那些尸骸作为证物，然后再去派务堂，以你的名义禀报这件事。"
犯人已死，接下来就是向世人确定这犯人的罪行。
不要忘记，无论张涵还是陆香瑶，都不是官员，都没有立案定罪的权利，现在将人不罪而诛，一个处理不慎，反而被反咬一口，转为自己成为残害百姓杀良冒功的歹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知道真相，全世界的人就应该理所当然地相信自己。
只有多数人知道，才算是真相。
哪怕是虚假，哪怕是错误，知道的人多了，也会自然而然地成为"常识"。
这种情况经常在电影电视里看见，而同样经常看到的剧情，还有明明有证有据地指控一个人，怎想到离开案发现场后回来，证物全部消失。
尽管张涵这样处置不至于百分百脱罪，但在这个没有照相机，没有录像机的世界，起码还有点证据把持，不至于。
陆香瑶现在听到张涵如此说，也明白了过来，同时明悟张涵的谨慎所在。
至于让自己出头这点，陆香瑶也只一转瞬就知道原因所在。
全因为现在眼下外面对张涵的风评甚差，这其中有误导诱捕贾奇实的目的所在，如此之下，自己出这头是很应该的。
不过陆香瑶已经想好，等贾奇实这事完结之后，就要好好还张涵一个公道，让天下人知道张涵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修炼者。
还是那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明白就足够，还需要大家都知道。
一想到张涵是个厉害的修炼者这事，陆香瑶也想起自己也是一个修炼者。
而且还是千年一遇天才。
一想到这，陆香瑶当即抖擞精神，对张涵说道："没事的，我怎么说都是一个修炼者，这些场景终有一日需要面对。"
张涵点了点头，便提着欧阳庄途的人头重回地窖。
进入地窖，还是那样的血腥可怕。
不过陆香瑶已经有了一次心理准备，再加上作为修炼者的自我警醒，现在好了些。
心理承受能力强的张涵自然更加不当回事，还仔细挑拣，特意挑选了一条女人的手臂，作为用力指控，然后将至和欧阳庄途的人头包在一起。
完毕之后，二人离开地窖，张涵顺便收拾了那盆腌臜，便火速离开欧阳宅，前往道元楼派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