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耍小把戏么？"马为扛着黑山羊幼崽。
"唔......你这样把我吊垂在你后背，我是真的很难受啊！"
"你老实点我就拖着你走，不过首先要让我看到我走的路是正确的。"
在那之后，马为已经记不清他走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也可能是一天、两天？
他不知道，他也不清楚。
因为是思维穿越的原因，在马为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完全无法带上任何可以计时的东西。
再加上这里的天气和天色永远都是一个样的，马为无法从环境方面感受到明显的时间流动。
该死，这家伙的体力怎么能这么好。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人，在这种空间精神力的压迫和没有东西吃的环境之下也是会崩溃的吧？可这都一周时间过去了，这个人不用睡觉不单只，也不吃不喝的，体力还是那么的好。黑山羊幼崽心想，真是见了鬼了。
他并不知道马为在来之前干了什么，也不知道马为是以什么方式过来的。
只是在黑山羊幼崽的眼里，现在他对于马为的理解已经不算是人类了，而更像是那些他们曾经敌对过的家伙。
马为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消灭了将近十万只不同种类、级别的怪物，而且都是以秒杀的方式完成的。
这种种的一切也让黑山羊幼崽对马为的态度有了很大程度的转变，他开始深深的相信，马为不是人类。
"你是人吗？"
"你是在骂我？"马为说。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怎么敢骂你呢？"黑山羊幼崽赶紧澄清，"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走了这么久还没累死，有点遗憾而已。"
"这点小事对于我来说可不算什么。"马为说。
"小事？"黑山羊幼崽一愣。
这七天不吃不喝对于他们这样的生物来说还算是正常的，但是放在人类身上，这么做还算是小事？
果然他不是人么？
"对啊。"马为把黑山羊幼崽扔在地上，拉住他其中一只触手拖着走。
"我有点忘记了，不过我记得我当初回来之前好像是到了某个很偏僻的地方，我隐约的记得那个地方热的时候很热，冷的时候也很冷。"马为淡淡的说，像是再说着一段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每次我回想起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生理上就会有反应，就是那股很强烈的饥饿感，还带着一点不知所措和绝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反正自那以后，所有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了。"马为微微一笑。
"不知道你会不会这么想，不过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当你经历过最绝望和最痛苦的事情后，只要撑过了那关，往后发生的一切在你面前都无法算作是大事。"马为说，"你已经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情并活下来了，所以不再会有了。"
黑山羊幼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相对于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而言，也就是那些脑子里除了杀就是吃的家伙来说，黑山羊幼崽觉得他自己更像是一个人类。
但是无论是从样貌还是力量等构造来说，这都是不对的，这种想法都是错误的。
但是放在马为身上的话，这样的理论不也一样合适吗？
拥有这种超乎人类力量的人，真的还算是人类吗？就算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是，那结果......
黑山羊幼崽想从马为的思维深处窥探他了灵魂，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马为这样的人仍然是以人类的躯体和灵魂在世界上活着。
但是他失败了，不过失败归失败，他还是看到了一些非常令他感到意外的东西。
然而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这种足以激发生物本能的气味很大程度的引起了马为的不适，所以就算是马为也不得不捏紧鼻子。
"你的什么兄弟姐妹要来了。"马为说。
他突然转过身抱起黑山羊幼崽，随后一拳击打在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之中。
那不算是什么都没有，在马为的攻击之下，刚刚化身为细小的雾气的血珠被瞬间冲散。
随后一个血红色的蚂蟥出现在地面之上，它的身体庞大，足足有三层楼高。
"我认得这个家伙。"黑山羊幼崽说。
"哦？那他是你哥哥还是你姐姐啊？"
说罢，马为一拳打在蚂蟥的身上。
巨大的破坏力瞬间将蚂蟥那巨大的躯体给击破，秒杀。
但是那蚂蟥并没有就这么死去，它化作成一条条虫子在地面上蠕动着，然后又快速的构建出另外的数十条同样体型的蚂蟥。
"算是我母亲头十个生下的家伙吧，实力很强。"
"很强吗？"马为叹了口气，那像是放松了下来似的。
他放下黑山羊幼崽。
"你要干什么？"
"很久没遇到个像样的对手了，既然你说他很强，那我就来会会他吧。"
说吧，马为挽起衣袖。
黑山羊幼崽突然从马为的身影后感受到了一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力量，那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这个维度？
是他们吗？黑山羊幼崽想。
但是很快的，他便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在马为身上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比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要令人寒颤的东西。
蚂蟥楞在了原地，像是也看到了马为身上出现的东西一样。
"既然是头十胎，那肯定知道的东西也比你多吧？"马为指着那十几只巨大的蚂蟥，"抢答，谁告诉我克苏鲁在哪里，谁就能活下来。"
"呵，没用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威胁得了他们......"
然而就在黑山羊幼崽还没把话说完之时，这十几只蚂蟥迅速的融合为了一只。
"睡觉，只有在这个空间里面睡下，到达更深层的空间才能遇到克苏鲁。"那只巨大的蚂蟥说。
"睡觉？也就是说走不过去？"
"走不过去。"蚂蟥说。
马为转过头，眼睛看向身后的黑山羊幼崽。
"你可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呢。"马为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