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企划案？"一位上身穿着粉红色西装，下身吊裆裤，留着刺猬头，目测大概二十八九岁的男子，双脚交叉搭在茶几上，慵懒的躺在身后的沙发上，玩味的看着季凡和林美他们的企划案。
怪人，这是季凡看到这个男子的第一感觉。
"没错"，林美姐不卑不亢的淡淡的答道，令人看不清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季凡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场景，为了安全起见，季凡尽可能的模仿着林美的动作。
"你觉得你们的这份企划怎么样？"，男子说着随意的翻了翻企划。
"不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在哪里？"，林美不答反问的说。
"嗯~我看看，大概是因为好玩吧"，说着，男子啪的一声将企划扔在了桌子上。
我怯怯的看了一眼林美，毕竟这样的动作可是相当的失礼了，然而，林美姐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的扫了哟眼，就这一眼，莫名的让季凡看到了老古董的身影，不管什么时候都平静沉稳，好似任何的事情都无法让她的内心有一点儿起伏。
"先生，你不觉得这样的动作过分了吗"，说着林美姐，身体稍微前倾拿回了被扔在茶几上，我们花费了很久才完成的企划案。
"哈哈，过分，难道过分的不是你们吗？竟然拿如此垃圾的东西给我看"，男子看着林美姐，不，确切的说是看着林美姐手中的企划案。
垃圾，我们花费了那么久做出来的东西是垃圾，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愤怒的盯着那位男子，刚想起身争辩就被一旁的林美姐给拽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拽住我，我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她默默的摇了摇头。
"抱歉，今天打扰了"，说着，林美姐站了起来，拉着我离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美姐会这样，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男子，结果那个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看着这样的笑，我怔了一下，浑浑噩噩的跟在林美姐的身后走着，至于最后怎么出来的都已经彻底的忘记了，我不明白只是一份自己不满意的企划，为什么那位男子一定要说出这样过分的话，难道在他的心中所有不满意的东西都是垃圾吗，如果这样的话，日后我坚决不会再和这样的人合作。
"季凡，今天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其他的公司要去"
"啊，嗯"，我脑子里被刚才的事情充斥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美姐的神色，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只知道自己最后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脸上有种黏黏湿湿的感觉，我伸手摸了一下，"什么啊，原来是眼泪啊"。
不过是泪腺分泌出来的少量透明含盐溶液罢了，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呢。
用尽心血所写的东西，难道真的仅仅是垃圾吗，难道真的这么糟糕吗？
对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按照我们的进度，林美姐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拒绝啊，从改剧本开始的那一刻起，林美姐应该就已经开始拿着企划案去找投资商了吧。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深夜，办公室，老古董和林美神色沉重的坐在办公桌前。
"今天又失败了吗？"，老古董平淡的问道，然而交叉在一起的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嗯，师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们一下，这样下去，我害怕..."
"帮，说的简单，如果我们这次帮了他们，那么下次呢，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而开始的他们，一旦我们帮了，他们尝到了成功的喜悦，那么接下来..."
"可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是不会又任何进展的啊，连基本的人员配置都没有彻底搞清楚的他们..."
"行了，不用说了，如果季凡他们真的想要获得成功，这些都是不可缺少的经历"，说着老古董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递给了林美一杯。
"这样吧，让他们这样一直乱撞也没什么作用，你给他们一些暗示吧，至于这些他们能不能体会到，就看他们自己了"，说着老古董抿了一口水，看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什么。
"师姐，你..."
"没什么事，就回去准备吧，最近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愿意，如果没有他你还会愿意吗"
"我..."，老古董突然的话让林美瞬间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师姐竟然已经知道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师姐的另一个称呼了——欲望的前行者，尽管现在师姐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很久了，但是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小季季，真心希望你能够撑过这一次，只要这一次你们坚持下去了，师姐，将会真正的接受你们的存在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老古董一个人了，她沉默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突然，老古董的瞳孔紧了一下，她看了一会儿，没过几秒，又再次的恢复了正常。
"林美啊林美，你终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老古董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凝重的看着窗外。
"先生，少爷他们今日的行踪报告已经出来了，您看"，毕叔恭敬的站在一旁汇报到。
"怎么今天这么晚"，中年男子不满的问道。
"那个，因为今天送信的遇到了点事"
"被发现了"
"不是，是讹诈"
"讹诈？"
"是"
听完毕叔的话，中年男子皱眉沉默了。
"最近他们回来吧，我怀疑应该是她插手了"
"是，她还好吗，恢复的"
"情况不太乐观，先生，要不要将夫人的情况告诉少爷他们"，毕叔试探的问道。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药还继续用吗？"
"用，不管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活着，最起码在凡凡彻底成功之后"
"我知道了，先生"
"嗯，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说着中年男子挥了挥手，毕叔见状悄悄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