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1岁的时候，我记得您在这个球场上对我们发表过‘演讲’，我们都认为，您是我们见过最酷的人，我常常会在比赛的时候寻找您的身影，希望能得到您的肯定，可是，现在呢？”马志鹏的语气透着悲哀。
陈翔天的双眼盯着球场，“放手吧，志鹏。”
“陈叔，您了解的我性格，我办不到。”怼民鹏摇了摇头。
“你在为谁卖命？你也是警察，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陈翔天看着问道，马志鹏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忍。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们为人民卖命，陈叔，您也一样，不是吗？“
陈翔天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球场上，他紧闭着嘴，但马志鹏可以看出，他的嘴角又开始颤抖了。
“你要做事情会伤害很多人。” 陈翔天没有看马志鹏。
“黄静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摔死了，” 陈翔天说，“就是这样。”陈翔天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陈叔，我不会停止调查的。”
陈翔天再次调整了头上的鸭舌帽，调整了脚步，“那么 ，可能会有更多人因此而受伤害。”
陈翔天的语气里没有威胁，只是带着些僵硬和痛苦。
当马志鹏回他的车旁时，黄毅兴家看到的那两个打手正在等着他，大个子和又瘦又老的家伙。瘦子穿着长衬衫，马志鹏看不到他是否身上有付婷婷姑姑说的蛇纹身，可是，这两个人的特征却真的很符合她的描述。
马志鹏感觉到心这句话有一股冲动。
大个子跟陆景琛一样，都爱炫耀自己的肌肉，也许高中时是一名摔跤手，也许是当地酒吧的一名保镖，自以为很强壮，马志鹏知道自己对付他还是有问题的。那个又瘦又老的家伙并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体格，看起来像是卡通片里被人踢沙子的弱小家伙的老年版。可是，他的面孔很像是一只狐狸，眼睛像是亮晶晶的灯泡，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心惊肉跳。马志鹏知道不能仅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可是这个家伙的脸真的太瘦、太尖、太残酷了。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个比较瘦的打手身手应该比那个高大的家伙好很多。
马志鹏对瘦狐狸说：“我可以看看你的纹身吗？”马志鹏叉着双手，挑了挑眉。
大个子露出迷惑的表情，但瘦狐狸却十分沉着。
“我不习惯听到别的家伙对我这样讲话。”瘦狐狸说。
“家伙”，马志鹏重复了一遍，“可是依照你的相貌，女孩们一定会经常这么问。”
如果说瘦子被这句俏皮话冒犯的话，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你真的想看看那条蛇？”
马志鹏摇了摇头，那条蛇，这个问题本身就是答案了。正是这两个家伙，是大个子打伤了付婷婷姑姑的眼睛的。
马志鹏心底的骚动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能为你们两位兄弟做点儿什么呢？”马志鹏说，“你们是为什么慈善活动来募捐的吗？”
“是的。”大个子说，“募捐点儿鲜血什么的。”
马志鹏看他，挑衅地挑了挑眉，“我可不是个老太太，猛男。”
大个子说：“啊？”
瘦子清了清嗓子，“黄先生想见你。”
“这样。那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预约一下呢？说不定我今天的行程都排满了，我很忙的，不是谁说想见就能见的。”
“呸，臭小子，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吗，还日理万机了呢，别逗爷了！”大个子上前一步，看起来像是想和马志鹏打上一架。不过，瘦狐狸拦住了他。
“黄先生认为由我们亲自来接你，会显得比较尊重你的身份。”瘦狐狸说。
“身份？我没啥身份。而且我想，我可以自己开车走这段路。”马志鹏又看看大个子，慢吞吞地说，“毕竟，我不是老太太。”
大个子动了动脖子，鄙夷地说：“我一样可以打你。”
“像打老太太一样打我，”马志鹏说，“你把自己看得也太厉害了吧。”马志鹏并不害怕这个大个子。
马志鹏最近在韩冷轩家里读到过有关自助专家教学生用意念想象自己成功，提出把这个意念形象化，最终这个意念就会成真的理论。马志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他知道，这一套在格斗中还是很管用的。如果机会出现，想象你如何攻击，想象你的对手会做出怎样的反抗，以便提前做好准备。自从瘦子承认了他的纹身之后，马志鹏一直在脑子里反复这么做。现在，他看到四处无人，于是便决定出手了。
马志鹏的膝盖重重地撞在大个子的腹股沟上，大个子哼了一声，仿佛在吸一根残留着几滴水的吸管，像一个旧钱包似的折叠起来。马志鹏掏出自己的佩枪，指着瘦狐狸。大个子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瘦狐狸却没有动，他微微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多此一举。”瘦子说。
“是啊，”马志鹏同意地点了点头，“可是现在这样，我感觉舒服多了。”他看了看那个大个子，“这是为了付婷婷姑姑。”
瘦狐狸耸耸肩，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你们的车在哪里？”马志鹏问。
“我们是搭车来的，本来想和你一起回去的。”瘦子耸了耸肩。
“我可不想。”马志鹏撇了撇嘴。
大个子还在地上翻滚着，拼命想吸口气，站着的另外两个男人却对他漠不关心。马志鹏放下了枪。其实他拔枪不过是装装样子，不可能真的对人开枪。
“我自己开车去，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瘦子摊开了双臂，“随便你。”
马志鹏准备钻进自己的车里。
“你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对抗。”瘦子搭着车窗对马志鹏说道。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太多次了，这几天老有人跟我这么说。”马志鹏掏了掏耳朵。
“也许吧，”瘦子说，“可是现在你是在在听我说。”
马志鹏点点头，“你可以认为我现在很害怕，我不介意你这么想。”
可是瘦狐狸并不打算回答马志鹏，“快点，”他说，“黄先生正在等你。”
马志鹏打了韩冷轩的电话，很快地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多此一举。”电话里的韩冷轩说道。
“可是他打女人啊。”马志鹏不满地回道。
“我打算把手机开着，我会先到。”韩冷轩的语气依旧冰冷。
“好，不过，在我出现之前，你可千万不要展开进一步的暴力行动啊。”
换句话意思说：留一点儿给我。
“P话。”韩冷轩冷冷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