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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秘水潭

恶魔、异位面、空间裂缝,这些颠覆常识的概念,让巴德的大脑超负荷运行,来不及消化。

妮雅也在思考着,追踪目标的实力预估发生改变,要及时调整追踪方式,以免被对方先发觉踪迹,对己方突袭。

哈布迪见二人都沉默不语,以为他们对怪物有了畏惧之心。他心里对屠龙勇士顿感轻视,话语也变得有些狂傲:“两位不必担心,圣光会保佑我们的,有我在大恶魔伤不到你们。”

巴德和妮雅都没反驳。没必要和信徒较真,他们目前的目标一致。

三人很快脱离森林外围,向更深的地方寻去。树叶更加浓密,光线也暗淡到彷如黄昏一般。妮雅在地上的一片树叶上发现了半个泥手印,确定了队伍的行进方向正确。

笔直的树木已经慢慢少了,森林内部所有的树木都需要互相竞争来获取阳光,粗大的数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歪歪扭扭地向上生长,每棵大树都是一个小型的生物世界,形成虫类、鸟类、啮齿类、爬行类动物相爱相杀的乐园。地面也铺满了不喜光的植物,脚踩上去滑腻异常。

巴德三人遇到了鬼眼蛛,这是在雪山地图上也有过标注的魔兽,堪比行军锅大小的身体,硬如钢铁的鬃毛,两米长的节肢长腿,肥大的腹部上诡异的人眼形状花纹,都直白地说明了这只魔兽不好惹。巴德被一大口蛛丝黏在树上,哈布迪被追得绕着大树逃跑,最后是妮雅用匕首切掉了鬼眼蛛的三只腿,才解决了危机。

他们还遇到了影蛇。影蛇极其擅长在物体的阴影中移动,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然后利用腹部肌肉弹射,咬开猎物的血管,并通过牙齿注入毒素。哈布迪因为不善于调整呼吸和保持体力,沉重的喘息声和浑身的大汗,在森林中就仿佛一盏明灯,不止被蚊虫骚扰得叫苦不堪,也吸引了大量的影蛇跟踪。为了等待被咬伤的哈布迪用圣光驱毒,巴德浪费了不少时间。

但前方动作迟缓的生物,却让三人觉得之前遇到的怪物,都成了小儿科。这是一个树人。

名字中有个人字,只不过是形容这种生物有一定智慧,从体型上来看,树人更像一根张牙舞爪的狼牙棒。这棵全身的枝条都在舞动的大树,正在和一条水桶粗的森蟒搏斗。它用几根枝条形成枷锁,卡住了巨蟒的头部。巨蟒用粗长的身体紧紧缠着树干,并不断挤压着。

但树干太粗了,巨蟒的身体不够长,只能勉强缠了两圈。树人将巨蟒头部托在半空,其他的树枝顺着蛇身向下捋,每捋一米就用几根软枝条缠住固定;它还利用树枝不断地抽打森蟒的身体,留下一道道伤痕,甚至能撕开蛇皮造成伤口。

巨蟒最终被树人无数的枝条绑成了直直的一根肉棒,身上被勒得一截一截好似莲藕,非常无奈地悬在半空,显得很可怜。树人没有张开大口吞下巨蟒,也没有用力把巨蟒撕成几截,而是左右晃了几下,重新将移动中抽出土壤的根部归位,然后就不动了。

哈布迪看着巨蟒,向巴德和妮雅建议道:“这么放着森蟒太浪费了,咱们是不是去把它杀死,然后取下来?”

巴德指了指站着不动的大树,意思是说得那家伙同意。

哈布迪撇了撇嘴说道:“这树人行动迟缓,咱们一起上,它都没有还手之力。”

妮雅问道:“爵士大人,树木也算邪恶生物吗?你干嘛跟它过不去?”

哈布迪脸一红,说道:“森蟒的皮很值钱,你们不想要?”

巴德心说我们黑龙皮都有,还真看不上蛇皮。他问哈布迪:“那您认为应该怎么对付树人呢?”

哈布迪把剑一横,说道:“那还不简单,砍断它的树干,或者烧掉。”

巴德不屑解释,把机会让给了妮雅。

妮雅也挺烦这个人的,嚣张跋扈不致命,但在森林里,不懂装懂可能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要连累了队伍。她对哈布迪解释道:“爵士大人,在这里不能以常识行动。首先,树人不会呆着不动让咱们砍;其次,杀死这只树人,会不会引来其他的危险?比如整个森林都跟我们作对?要知道树人可是有智慧的,也就有互助的可能。您说的用火烧,这确实是个对付植物的好办法,可如果引起大火怎么办?先不说会烧死多少树木和野兽,咱们能不能跑得掉?”

哈布迪哑口无言,想反驳可是根本找不到理由。妮雅说完绕过大树追上巴德的步伐,哈布迪恨恨地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又不舍地看了看森蟒,也跟了上去。

紫杉森林内不全是树木组成的林地,也有开阔的草场、凛冽的清泉、魔兽的巢穴和智慧生物的聚居地。而巴德和妮雅知道,目标不会接近其他大型生物的领地,还要靠近水源周围活动,所以他们选了一条小溪,沿着溪流向源头搜索。

溪水下的石块越往上游越多,水流也经常在石块空隙处形成一块块小型池塘。妮雅遇水则浴的习惯发作,一路上洗了好几个澡,巴德和哈布迪只能躲得远远得等着。

山泉在树林中不断形成分支,三人渐渐接近主流。在绕过一大片密集的林地后,一道瀑布跃然出现。

瀑布从落差二十余米的悬崖上方落下,并不是很宽阔,但是水流很急,水幕上笼罩着一层水汽,使瀑布看起来仿佛蒙着一层面纱,让人不禁想去伸手揭开,看清面纱下的那活泼少女的面容。湍急而下的银河在下方形成一个漆黑的水潭,瀑布底部周围的水面都翻滚着雪白的浪花,冒出五彩缤纷的气泡,伴随着持续不断的轰鸣声,给人的视觉和听觉造成极大的冲击。

水潭的面积不大,但是看水的颜色应该很深。水潭周围空气湿度极大,站上一会儿就全身半湿,对话也需要喊叫才能听清。

妮雅在水潭周围查看了一圈,走过来凑近巴德的耳朵,大声说道:“下游的踪迹是指向这里,不过这周围没发现什么。要不要下水看一看?”

巴德笑着看了看妮雅,知道她又想去戏水了。生物饮用潭水是不需要跳进去的,水下也不会有什么踪迹。不过巴德看到水潭不大,应该也没有什么妮雅对付不了的危险,就点了点头。

妮雅开心一笑,脱掉手套、皮靴和武器,找到一块平整的巨石,作出优美的跳水动作钻入水潭,几乎看不到水花。

哈布迪回身走了很远,瀑布声音很大,他想休息休息。

巴德没走太远,坐在一块石头上,凝神观察四周。

身后传来响声,巴德迅速站起回身一看,妮雅全身水淋淋的向他走来,蹑手蹑脚。她没有弄干身上的水,而是对着巴德比了个手势。

巴德立刻明白了:水下有不明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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