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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岛影族

商船驶进了笼罩五日岛的黑雾,周围马上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着船舷上的火把照明。但五日岛的港口边建有灯塔,顶端的聚光灯能够穿透黑雾,为船只指引方向。黑雾并不到处都是,船只行进了几公里后,黑雾消失了,周围的空间显得大了起来。这层神秘的黑色气体,只是形成了几公里厚的罩子,阻止了阳光照到五日岛上,岛屿地面和一公里内的半空中,并没有黑雾。

拿破仑迈着小短腿儿,颤巍巍地走下踏板,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在地上,俯身亲吻着地面,喃喃地说道:“再坚强的汉子,也禁不住海浪的晃悠啊!”

妮雅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说道:“瞅你那点出息,你看人家白爪。”

被点名的白爪,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想跟在小刀身后,但老是不走直线,一会儿拐到巴德身后,一会儿又撞到纳斯身上。但它比拿破仑强不少,至少能走路。

港口到鱼眼城还有段距离,众人拿上行李,纷纷下了船。铁须走在巴德身边,边走边充当的导游的角色:“五日岛面积很大,从西到东有六百多公里,北到南也有三百公里。前边就是鱼眼城,位于岛屿中部偏西,是这个岛上唯一的城市,规模不小。这座城里的居民以土著居多,也有从大陆来的移民,主要产业是酿酒、丝绸和果蔬种植。

“岛的北部是哈士洛山,虽然没有孤狼雪山壮观,但也不矮。山西边的海角属于鱼眼城范畴,那里种植着以胭脂薯为主的作物。中部是完全由土著占据的赤足之地,东面是土著的圣地罹凹神庙。中部和东部,对于外来者都是危险区域,那里的土著和鱼眼城里土著,有点......不太一样。东北方的山中,据说还有比魔兽凶恶百倍的凶兽。”

小刀问道:“都是土著,哪里不一样?”

铁须回答道:“这里的土著也是人类,但他们的皮肤,是棕黑色的,因此被称为影族。岛上的影族,分为两部分:与骄阳帝国和炉石王国关系密切的,住在鱼眼城,靠手工业和酿酒业为生。

“其他的都生活在赤足之地和罹凹神庙。这部分影族野性十足,不愿意接受统治。说来也怪,影族人只能生活在五日岛上,无法离开,他们的皮肤一接触阳光,就会被烧得满是大泡,然后是身体机能紊乱,最后不是窒息而死,就是内脏衰竭而死。”

妮雅惊道:“这.......和卓尔精灵见到阳光时一样!”

纳斯:“也没见你有这么严重的症状啊!”

妮雅:“那是因为我在地表已经待了快二十年了,皮肤已经适应,但也不能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直射。这影族人,难道和卓尔精灵有关?”

铁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小刀:“影族人要接受谁的统治?骄阳帝国,还是炉石王国?”

铁须:“赤髯大帝在统一半岛后,曾经派了一支部队来攻打五日岛。当时这里的影族人都是原始土著,虽然武器简陋,但战斗力却极其强悍,人类军队竟然被打败了。后来炉石王国出兵协助,才勉强占领了岛屿西部。想征服全岛根本没法实现,五日岛周围遍布暗礁,只有西边这一段才可以开辟港口,没法围攻影族。而从西边打过去,代价实在太大了,为了保护罹凹神庙,赤足之地的影族人,都跟疯了一样。

“人类和矮人的联军,在五日岛西部建造了鱼眼城。鱼眼城是一座自治城市,只是每年向磐石堡和骄阳要塞运送大量的烈酒,作为缴纳的赋税。”

小刀:“影族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把人家赶跑?”

铁须:“五日岛酒的原料是胭脂薯,这种植物只能在五日岛生长。大路上最好喝的酒,就是五日岛酒和三步倒酒,可是香橘谷那些半身人酿的酒太少了,还不外销,五日岛酒当然就成了抢手货了。赤髯大帝和雷焰国王都好酒,你们应该知道吧?”

小刀问巴德:“你不是说赤髯大帝是个不错的人?怎么还抢别人的东西?”

巴德:“他是大帝,统一疆域是他的责任,跟人品没关系。”

铁须哈哈大笑,说道:“跟咱们也没关系。”

巴德来五日岛是有明确目的的。铁须只在鱼眼城待过,赤足之地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想去罹凹神庙,得找个当地人带路,顺便疏通关系,能省去不少麻烦。

巴德边走便想,抬头一看,才发现鱼眼城已经到了。这座城本来只是作为驻军的临时营地,人类和矮人联军撤退后,留下的人和当地人就在军营的基础上,不断拓展,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开始时这座城市并没有名字,由于从大陆迁来的最早一批移民,大多是渔民,因此就顺口起了个名字,一直叫到了现在。

整座城市仍以木质结构为主,城墙和房屋,基本都是由圆木搭成。岛上的木材应该不够供应长期的燃料需求,鱼眼城内的照明,主要靠鱼油。街道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用金属支架托着的铁盆,里边倒满了黏糊糊的鱼油,插进燃芯就能够像蜡烛一样提供稳定的光照。这也让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初来乍到的巴德小队,还真不太习惯。

城里人口不多,只有六七千人,大部分都是黄白皮肤的人类,矮人也有两千人,影族人最少,都是作为奴隶为人类和矮人服务,只有极少的自由人。

妮雅对影族人尤其感兴趣,身边每走过一个,她都要仔细端详半天。影族人的身体特征和人类相仿,但体型更匀称,肌肉也更结实。面部特征很明显,眉骨较高,鼻梁较宽,嘴唇宽厚,牙齿洁白,一看就和正常人类同宗不同族。妮雅看到卓尔精灵和影族的相近之处,还没有和森林精灵的多,就连肤色都差了很多,好像有些失望,不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

以人类为主的城市,当然基本的公共设施是不会少的。众人找了一家酒馆,先开了房间,放下行李,来到酒馆的大厅。拿破仑已经从晕船的不适中缓了过来,此时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他跟着众人在桌边坐下,大声喊道:“伙计,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挑拿手的先上个十份八份的。”

伙计一听,这是大款啊!急忙跑了过来,殷勤地说道:“各位老板好!我们这儿的特色菜有油炸金尾鱼、熊果蓝皮鲷、什锦炖肉、清炒雪芦果、甜心菜包、香茶焖排骨……”伙计一口气儿报出三十几样菜名,没有一丝停顿,听得众人大声喝彩。

拿破仑摆出一副这桌我说了算的架势,对伙计说道:“一样来一份,要大份的哈!另外最好的酒给来五坛先。”

伙计面色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位老板,点这么多,你们七个人,能吃得完吗?”

拿破仑一拍桌子,使劲儿睁着眼睛,瞪着伙计喝道:“这只是开胃菜,我还没要主食呢!赶紧去吩咐做菜,先把酒拿来。”

“得嘞!”伙计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去厨房下菜单了。

妮雅咯咯笑着说道:“拿破仑,你这老板装得挺像啊!看你那小肚儿腆的,都快看不着脚面子了。”

拿破仑把鼻子翘得老高,说道:“爷不差钱儿!我在船上光顾吐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巴德,你猜我在磐石堡,卖龙皮卖了多少钱?”

巴德:“你先说说卖了多少材料。”

拿破仑:“不到三分之一。”

巴德:“那些玩意儿能值多少钱,也就卖个千把的金币呗。”

铁须:“我说巴德,你是怕我责怪你们卖高价,故意装傻吧?”

巴德:“我干嘛要装傻?”

纳斯:“巨龙材料现在是大路上最紧俏的商品了,一块够做一身皮甲的龙皮,就能卖上千金币;图利索玛斯的一根肋骨,就能加工成十几根法杖,在基多庄园,灵木法杖最少也得上万一根,龙骨的更贵。”

巴德、小刀和氐宿主同时睁大了双眼,他们都没想到,巨龙身上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妮雅看起来倒早就想到了,不慌不忙地问道:“那你俩一共卖了多少钱?”

拿破仑故意卖关子,笑着不说话。妮雅刷得一下出现在他身后,左一拽右一拧,几下就把拿破仑的胳膊像打死结一样缠在了他的脑袋上。拿破仑挣了几下,竟然挣不开,连忙唔唔地说道:“快把我解开,我全部交待!”

被解开束缚后,拿破仑揉着手腕说道:“妮雅你招儿怎么做的?一会儿教教我哈!”

妮雅举起手作势欲打,拿破仑慌忙伸出左手四个手指,加上右手一个食指,说道:“我们卖了这个数。”

小刀惊问:“五万金币?”巴德还没跟她说过龙晶拍卖十八万金币的事儿,五万金币对于小刀已经是天价了。

纳斯说道:“是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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