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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涌

杜-克卡奥,这个名字是诺克萨斯的传奇。早在战争文明刚刚崛起的时候,杜-克卡奥还是诺克萨斯一个普通军官家的孩子,父亲是一名上尉军官,当时的诺克萨斯军政腐败问题相当严重,军官们每日饮酒寻欢,杜-克卡奥的父亲醉酒回来之后,经常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大打出手,他的童年就是这样在打骂中度过,一直到战争伊始,他的酒鬼父亲上了战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遗体就被送回了家。

成年之后的杜-克卡奥拒绝了母亲让他当一个普通平民的愿望,而是选择了从军,在诺克萨斯军队中,他远离了家庭,从一名普通下士慢慢做起,一步步往上爬。他作战时勇猛,思虑周全,很快受到上级的赏识,让他指挥了几场战役,效果出奇的好,于是,他开始被军方注意到。

杜-克卡奥的成名之战是那场著名的七月围城之战。神圣光95年夏末,德玛西亚势力绕过战场前线,奇袭诺克萨斯西南方的捷克小郡,若是偷袭得手,诺克萨斯主城将腹背受敌,战略地位必定一边倾倒。德玛西亚人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他们争分夺秒奔向捷克郡,而此时,诺克萨斯大部分军力都被牵制在主战场,甚至都没有发现这么一支深入到自己腹地的军队。

但是奇袭失败了,他们在捷克郡受到了阻击,一支大约五百多人的运粮队前一天刚到捷克郡进行修整,却正好碰上德玛西亚的袭击,匆忙之下,一群基本没有作战经验的辎重兵只能拿起刀枪迎战,一场五百对五千的战争就这样打响了。

从人数上看,德玛西亚成碾压之势;从作战经验上看,饱经战场洗礼的五千精锐对上五百后勤,德玛西亚方依旧占着优势。所有人都深信,这场战争将很快结束。但是,瓦洛兰大陆的智者说过,任何看似笃定的结果,都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

杜-克卡奥此时刚刚被授衔中尉结束,从诺克萨斯城赶往前线,顺便带着后勤队伍一起出发。在捷克郡,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杜-克卡奥便拿起指挥刀,亲自在城墙上指挥战斗。起初,德玛西亚猛烈的攻势确实让捷克郡的守军有些措手不及,损失了几十人,但在杜-克卡奥的指挥下,守军在城墙上布下了防线,利用枪弹箭矢阻击首批攻上来的敌人,很快便站稳了阵脚。他的指挥严谨而且谨慎,在这种坚城之中的守卫战,军事长官的策略决定一切,杜-克卡奥具有防守战要求所具有的稳定心态,再加上他战术得当,接下来德玛西亚的几次攻击均不再有收益,反而损失了不少。

时间的推移让德玛西亚的指挥官开始有些急躁,他们深入敌军,拖得时间越久,对己方越是不利,敌人的增援不知什么时

候就会到来。等不了,必须尽快结束,指挥官当即便做了决定。

像这种攻坚战,攻城方占据巨大优势,只要对坚城形成合围之势,拖上几天,城中无论是补给还是士兵的补充都会成为巨大的隐患。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容不得指挥官多做考虑,匆忙之下的决定注定成了别人传奇的垫脚石。

总攻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攻城方的五千士兵分成三个批次对城墙发动无休止的冲击,而守城方则在杜-克卡奥的指挥下死死坚守,鲜血浸没了捷克郡城墙下的土地,炮火淹没了城中几乎每一寸土地。攻城方几次逼破防线,最惊险的一次甚至已经撞开了城门,但一直到太阳升起落下再升起,德玛西亚人始终没有一个人踏进那个早已千疮百孔的郡城。

指挥官在这一天一夜的攻防中陷入了绝望,诺克萨斯援军到达小郡的时候,他选择吞枪自尽。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援军便清剿了这支德玛西亚突击队,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呆滞的,他们早已丧失了斗志。城中最后的守军从城中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最后活着十几个士兵都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尉军官。在此之前,他们从未上过战场,可是这一天,他们的阻击间接挽救了整个诺克萨斯。他们创造了一个战争史上前无古人的奇迹!

杜-克卡奥一战成名,震惊大陆所有势力,有远瞻的人已经看到,瓦洛兰的夜空中,一颗闪耀星空的将星已经冉冉升起。在受到中尉衔之后不到一个月,诺克萨斯最高军事委员会再次对杜-克卡奥进行授勋,世袭侯爵,中将军官,全军副总指挥,这每一个头衔都是一个人几乎一生的追求,而此时的杜-克卡奥才22岁。

随后,符文战争终于爆发,杜-克卡奥率领队伍连年征战,所到之处,竟然无一败绩,真正的不败战神,国士无双。诺克萨斯和祖安的联盟之所以能够在和其他四大势力对抗时保持势均力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杜-克卡奥。

“不是开玩笑,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亲自统军,但在他军旗下成长起来的那一批军官各自羽翼丰满,你要是真的杀了他的儿子,虽然是最不堪重用的一个,但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你的藏身地。”崔斯特介绍完,看格雷福斯还是一脸满不在乎,大有一副有空就要找司务长算账的样子,又加了一句警告。

“是啊,老烟枪,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老子横行大海的时候谁也不怕,对面哪怕是一整支舰队我也敢上去刮层油。可那个老家伙真不是什么窝瓜头烂菜叶,你要想找他的麻烦还是算了。”

格雷福斯挠了挠头,脸上也有了一些犹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

先放那个人渣一马……”他把那杆尺寸超标的巨型散弹枪重新装进盒子,却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臭海盗,我这次来可没打算这么快走的,你作为地主,怎么的也好好招待一下我。”

“干你老母!你今天刚赢了十万金币,还要我招待你?”船长跳脚。

“日!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看我像那种花自己钱的人吗?”

“不,你不是,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烂土匪!”

“你自己不也是一个臭海盗?”

“老子祝你抽烟得肺痨!”

“你烂屁股!”

……

崔斯特看着两人扯着脖子对骂,活像两只斗鸡,他平日里见到的船长虽然远称不上彬彬有礼,但举止都不会太出格,见到格雷福斯之后,他天性中被压抑的一面重新被释放出来。崔斯特反而更喜欢这样的船长,真实直率。也许诺克萨斯真的不是什么适合久居的地方吧?崔斯特想到。

接下来的日子里,崔斯特开始频繁光顾海洋之灾赌场。格雷福斯实在不是什么好赌客,他烂赌成性,喜欢出千又不知收敛,如果不是崔斯特在一旁周旋,这家伙又会重现他刚来那天连赢一天的壮举。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整个诺克萨斯的所有赌场都会受到无妄之灾。

司务长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崔斯特本以为他还会找上门来,所以特别提醒船长要注意。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司法局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事情好像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平静的海面下,永远都有暗潮涌动,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海上的大浪。暗潮潜伏越久,卷起的风暴就会越大。

司法局,司务长办公室。

“大人,已经收到回信了。”副官递上一张纸卷,小声说。

司务长卡姆奇洛脸上满是运动之后的疲倦,从他脸上残留的脂粉印记,不难看出他刚经历了怎样的运动。可是当他看到这不起眼的小纸卷时,疲倦一扫而空,换上了狂喜的神色,几乎是用抢的把纸卷拿到手上,好像在抢什么无价之宝。

纸卷展开,上面只有八个字:“消息确认,不日即到。”

“哈哈,格雷福斯,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司务长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案而起,走到窗户旁,眺望远处的海洋之灾赌场,眼神中涌动着贪婪的渴望。半响,他回头:“招呼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保证他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也别让他发现我们!”

“是。”副官恭敬的弯腰,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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