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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买卖

住在长屋的五人发现没有新人进驻长屋,平左卫门觉得早晚有人会来,其余的人却持反对意见。

平左卫门之所以这么觉得是有理由的,他发现按照现在的建设速度,5年修复这场地震带来的破坏都勉强。

一定会有人搬进来的,时间证明一切。

不过在这之前,平左卫门还是很享受这种相对宽松的环境。晚间时分,众人没有蜡烛可点,又睡不着。他们互相交流着白天干活的经验。

"那个少工大人真是威武,说打谁就打谁。"本来准备当卧底的,瘦弱村民感叹道。

就你崇拜这种混蛋,平左卫门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诸位,我发觉他们给的饭团根本不够吃。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如果是平时,这些饭团勉强不饿肚子。可这样的劳动强度,身体早晚吃不消。

"没错,没错。这里就我最胖,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那人说是胖,其实只比平左卫门身上的肉多一些,远不如那个少工。

几人抱怨了一番,食物的味道方面,大家倒是没有多提,估计他们在家里的食物,口味上也差不了太多吧。

由于受佛教影响,日本是很少吃肉的,大家普遍吃的清淡。在少油,少盐,少肉的饮食结构上,能胖起来也真是不容易。从事相扑的职业者,这时候早已出现,他们肥硕的身材,也是日本大众喜欢的一点。这么说起来,少工大人被一些厮丁崇拜,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看大家抱怨声渐起,平左卫门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发现这里可以做买卖。要不然,跟着做点小生意。"

众人都表示手头没钱,平左卫门也没办法,毕竟同乡并非一家人。利益一致的时候,用同乡人的纽带可以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可出现分歧的时候,没有互相打击,估计还是看着同乡的面子上。

平左卫门也没有办法,他的声望,还不能把众人,在利益分歧的时候说服他们。他只好趴在稻草上,反复的计算如何能省力,吃饱。如果过得还算不错的时候,还需要照顾这些同乡人。仅仅为了确定脑内的奖励如何获得。

这个叫做支线任务的工作,仅仅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他虽不知道要保护众人多久,但平左卫门直觉上觉得,劳役过后就能得出结果。

次日,阳光充沛,是干活的好日子。

昨天没有完成任务的厮丁遭到了少工大人的惩罚,他们可以选择被罚铜钱或者加倍任务。在场的不仅是平左卫门,众人都明显感觉,少工大人继续钱。

有年长的厮丁小声抱怨,即使惩罚也没有这么罚的。这和以前跟本不一样,以前的大名虽然不拿领民当人,可也需要他们完成任务。这个少工大人根本就是为了捞钱。

抱怨也好,谴责也罢。少工挺着他的肚子,宣布惩罚的处置"交出20个铜钱,要不然就去运石料。你们这些贱民选一个吧。"

"大人,我没钱能不能缓缓再交。"

"贪官,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

少工大人对这些辱骂他的人,多送了几鞭。肯交钱的则免除双倍工筹的惩罚,而那些冲他哀求的人,也没空理他们。

20文的价格,仅仅够买一双草鞋加上大平堂的一碟寿司。

当指派工作的足轻,示意平左卫门做昨天一样的活的时候。平左卫门从怀里拿出5文钱,请求足轻换一个轻省的工作。

"看你瘦弱的样子,运输石头的工作今天不能再做了。"足轻面无表情的手了钱,"那就改运木头吧。"

平左卫门大惊,这和运石头有什么区别,连忙问"能不能换一个。"

"你这点儿钱,没有资格。"

在了解了少工大人的价目表后,他走开了。运木头,5-10文。去厨房帮忙,20文-40文。捡柴火,50文。伺候少工大人2匁银起价。所谓浮动价格,就是需要工筹的多少来决定。给的多,自然就不会那么累。

这是月价目,也就是说下月归零,你还得继续交同样的一笔钱。如果位置有限,那么按照谁出的多来取得工作机会。

不过好在一分钱一分货,运木头毕竟比运石头好些。

平左卫门不用再走1个小时的路程,运的重量虽然没有变,但可以由2人合作运输。运送的木头不用都送到天守阁,送到上级武士屋敷内就可以。他们会按照人数给工筹,而不是运的次数。

就这样,平左卫门挑了一名和他年岁,个头差不多的厮丁开始干活。

中午不到,他们就差最后一趟。

不过可惜的是,那家上级武士的管家不再需要木头了。他们得把木头运到天守阁那边。

又花了2个小时,平左卫门完成了任务。交付工筹后,他甚至感觉不那么饿。还有精力的平左卫门决定拿着他仅剩的20来枚铜钱,到市场上逛逛。看看能做些什么买卖。

"这个多少钱。如果我多买,你能便宜么?"平左卫门需要研究市场的价格,找出那个价格被低估或被高估。这样可以做一些低买高卖的小生意。

越了解这个地方,他就发现这个少工大人越是不凡。首先他按照价值,把人分能直接获得钱的人和为他多做事儿的人。又考虑到人们手里没有那么多现钱,他就在他的地盘开起了商铺。

让这些有些时间的人,为了以后着想,继续以某种理由为他自己干活。赚得的钱经过二次剥削后,再回到他的口袋里。

平左卫门还惊讶的发现,凡是能做出有利于工地建设速度的工具,他都会高价购买。比如能让人们更快的砍木头,让人们更快的运输,甚至把饭做得快都会得到奖励。

唯一有意思的事情是,平左卫门得到了这位少工大人的一些私事。他并非武士家族出身,母亲是商人的女儿,因为和人私通怀下了他。其母受到家庭的唾弃,让他遗弃这个幼儿。但她选择独自抚养,没有生活来源的母亲,便做些小买卖,抚养如今的少工大人长大。

平左卫门有着在家乡被谣言蛊惑的历史,他也没有全信。武士出身与否倒是很好查,其他的他也不在意。

他首要目的是挣钱。由于身上没有好衣服,每家店铺都不愿意做他生意。他只好花时间在一口井边,用不知哪找来的木棍敲打着自己的衣服。

利用洗衣服的时间,他把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这里都是男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其实即使有女人,平左卫门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陌生男女在温泉中相遇,双方都浑身赤裸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你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看,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洗好衣服的平左卫门,穿着他一直没有机会换洗的六尺裤,大摇大摆的走回自己的长屋。小袖和服如果挂在外面,难免有被偷的可能。他决定就放在屋内,然后拿着包裹再奔向市场。

"这梅干别看品相不好,可是用上好的盐制成的,武藏国产的呢。"平左卫门试图向店铺推销自己剩余的东西,换些钱当做生意本钱。

"3文我都嫌贵,2文。爱卖不卖。"店铺的手代皱眉道。

平左卫门又试图把留下的竹筒、酱油、包裹的布和贯一郎给的葫芦都卖掉。手里拿着12文钱的平左卫门低着头在土路上走着。

像他这样浑身上下只穿六尺裤或兜裆裤的人,也不在少数。平左卫门没有惹得众人纷纷回头,可他也对自己将来做的买卖有些信心不足。

PS:那4个和主角在一起的村民,我都没给起名字。本来设定是路人,可他们说起话来相当不方便。我又怕大家对乱七八糟的人名搞混,就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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