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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弃子

“什么消息?”云游一听暗影楼三个字,立刻打起了精神,

“你先收回你说的话。”燕祺双臂环胸,毫不退让。

云游只好陪笑着,“好好好,我收回说你是感情老手那句话。”

“这还差不多。”刚要坐下,燕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等等!不是那句!前一句前一句!”

“前一句是什么?”云游愣了愣,看着霜天。

霜天也被云游看傻了,摇摇头表示忘了。

“就是那句!等会什么来着……”被他们俩这么一说,燕祺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差点连自己在干吗都忘了。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就是你说我傻的那句!收回!”

“好好好。”云游举双手投降,“我们燕祺不傻,我们燕祺最聪明了。”

“嗯嗯!”燕祺点头,严肃认真。

“我被银蝶带走之后,关在一个房间里。外面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银蝶是怎么想的。她总来跟我聊天,我不理她,她就自言自语。”

“她说,暗影楼其实是个把人改造成半妖的地方。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云游点头,“这个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燕祺瞪着眼睛,“知道了?那鬼千秋的目的你们知道吗?”

“你就直接把你听到的都说了吧。”云游道。

“好。”燕祺继续。

暗影楼是个制造半妖的地方,而鬼千秋就是因为看不惯这种做法,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打算借别人之手毁灭暗影楼。

刚好那时他接到了一个命令,是从未露面的楼主的命令,让他确认一下鬼歌的身份,如果是从暗影楼逃出去的人,就杀了他。

于是鬼千秋把鬼歌请到了暗影楼。那天他给鬼歌吃的都是妖怪的肉,要看看他的反应。如果是普通的人,吃了那些食物必死无疑。但如果是半妖,那些妖怪肉只会引起一些轻微的不良反应。

但这个不良反应,足以让他昏厥,看起来就像中毒身亡。

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候楼主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刺杀鬼歌的黑衣人并不是鬼千秋派去的,他也完全不知情。

银蝶猜测,那些人是鬼眼派去的。

鬼眼是眼,楼主的眼。

他看着暗影楼中的一切,也看着鬼千秋所做的一切。

鬼眼也没想到云游会把鬼歌救了,还带着她藏了起来。他来云游酒家找过一次,酒家关了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但他知道京城里还有其他和云游关系很好的妖怪,便去找他们质问,刚找了米童,米童不说,两人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最后米童自杀了。

他自爆了身体,所有他酿的酒也跟着一起。云游酒家里桌椅破坏的不多,酒缸餐具却几乎碎了,都是受了米童自爆的波及。

之后,银蝶在街上遇到了黑豆,把燕祺被暗影楼抓走的消息告诉它。鬼眼猜到黑豆肯定会去告诉云游,便趁机派人跟踪黑豆,找到了他们在竹林的藏身之处。

那一次刺杀,又是以失败告终的。不过这八个人中,有一个是鬼千秋安排进去的,这个人就是鬼展。

鬼千秋早就看出他有逃跑的心思,故意安排了他去,想给他一个逃走的机会。

虽然还是丢了一只脚,但至少保住了他一条命。

鬼千秋和鬼眼都希望云游能出现在暗影楼,鬼千秋希望能借她之力除掉暗影楼,而鬼眼的目的,是想借机除掉鬼千秋。

鬼千秋在暗影楼早就没有地位了。他虽然还挂着少楼主的名字,但下面的人真正服从的是鬼眼的命令。

暗影楼中唯一还跟随着鬼千秋的人,就剩银蝶了。

银蝶并没有和燕祺说过两人的关系,只是在最后一次和燕祺聊天之后,她开门进来,脸贴着绑在木桩上燕祺的脖子,吸了些他的精气。

燕祺只觉得浑身发冷,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银蝶该不会是希望你把这些事都带入土吧。”云游冷冷道。她特别不爽这位银蝶,临死之前还吸了燕祺半条命。

“不过暗影楼也真是复杂,想不到他们内部还有这么多争斗。”燕祺感慨道。

“暗影楼要的是忠心,而已经失去忠心的鬼千秋对于暗影楼来说,只是一个弃子罢了。”云游道。

“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能狠心到拿自己的同伴当武器。”燕祺拳头紧紧攥着,语气里掩不住的气氛。

“他们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吧。人类不是一直不满于自己弱小的力量吗。”霜天说。

“可是人道,也是人类自己提出来的。人们总是奉人命为大,甚至制定律法保护自己,可真正伤害了人类的,也是他们自己。”云游凝眉冷目。

“老板娘,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人类和妖怪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矛盾啊?”霜天眨着眼睛问。

云游想了想,“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上来。只记得最早是为了争夺领地,人类的部族互相侵犯时,波及了妖怪的地盘,最后变成了人和妖怪之间的战争。”

再后来,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人类发现了拥有强大力量的新物种,并企图利用妖怪。人类之间发起战争时,经常会借助妖怪的力量,而最后得利的总是人类,吃亏的总是妖怪。

云游还清楚的记得毕方和夫诸的事,夫诸为了保护毕方而死,毕方也从此隐居傲岸山,再也没出现过。

战争,所带来的悲剧,不仅仅是死亡而已。

“算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趁现在世道安宁,咱们就好好享受安宁。明天早上咱们重新开店营业。”云游道。

“早就准备好啦!对了,明天重开业要不要搞个活动?”燕祺扭着身子提议道。

“我看你恢复的挺好啊,那就半价吧,折扣的钱用你的工钱补。”云游道。

燕祺立马愣了,“不是……等等……怎么又是我工钱?”

“因为是你提出来的啊。”云游摊手。

燕祺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可是又无法反驳。

吃过晚饭,云游挨个去通知了几个熟人,明天有空可以过来赏光,燕祺自费五折。到官府的时候,听鬼歌说李献正在照顾穆展,这才知道鬼展已经改了名字,叫穆展。

但因为他没了一只脚,当不了捕快,鬼歌便在府里找了个文差给他。

并表示,小八早就来通知过了,明天一定到场。

云游心里直纳闷,小八怎么早早就来通知了,明明她之前还没定下来开业时间的。

【小剧场】

云游:鬼展都改名叫穆展了,你不改一个?

鬼歌:我是主角,突然改名字不好吧。

云游:我才是主角,你想多了。

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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