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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忧虑 3

由于明天要早起,吃过晚饭不一会儿,方启便向玉英问道:“弟妹啊!我明天要早起,今天想早点睡。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好啊!方平!你送他去吧,客房已经安排好了。”玉英一边忙着孩子们的洗漱,一边指派方平。

遵照玉英的安排,方平起身送方启来到客房里。把方启安定好了,方平一边告辞,一边向门外走去。

看着就要出门的方平,方启激动地挽留道:“平儿啊!坐一会儿吧?”

听着方启的挽留声,将要出门的方平回过头来,看着方启的脸,问道:“大哥!还有要我做的事情吗?”

激动的方启摇了摇头,告诉道:“我是想,明天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以后你想我和香儿了,随时都可以过来。有一个店子在你那里,我肯定会常去看看,也就便去看你。”对于方启此刻的担心,方平觉得还很遥远,但是大哥既然留他,他于是回转身来,坐到了方启身边。

方启打量着方平的脸,诉说道:“平儿啊!我已经老了,家里孙儿孙女一大串,你大嫂也管不动了。我只得回去给她帮忙去。你这里的事,我有些对不起了。”

“大哥!你说什么呢!帮了我这么多年了,是我应该感谢你呢。”看着方启苍老的样子,方平很心疼。

“平儿啊!别说这种话,大哥知道功过是非。以后我不来了,你去了那边的话,一定要去我那里看看,我会天天念记着你,念记着玉英。”

“好!我一定去。到了那边,也肯定要去看你。”

方启认认真真地看着方平的脸,好一会儿,他不啥地劝道:“平儿啊,你休息去吧。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去。”

面对方启的言行,方平有些疑惑。他重重地打量了方启几眼,这才起身走出方启的房间。

入夜,玉英忙完事情回到房中,见方平靠着床头正在看书。因怕打扰他,便没有向他打招呼。

听到关门声的方平,不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书本,将欣喜的目光投向向他走来的玉英,问道:“忙完了?”

“忙完了。你今天走这么远的路,怎么还不躺下来好好休息?”玉英的语气中饱含着喜爱与怜惜。

面对玉英的这一询问,方平委屈地回答道:“玉英!你怎么能这么问!”

玉英怜爱地注视着方平,笑着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问?”

“这么久没见你了,我怎么会一个人先睡!我在等你说话呢。”

“好啊!那你说罢。”玉英关了门来到床边,她只脱了下身的棉裤,上床以后就和方平并排坐着,用一种关爱孩子的眼神仔细地端详着方平的脸。

“离开你差不多两个月了吧?”

“好象是吧。反正是很久了。”玉英并没有认真去计算多少日子,而是顺着方平的语气回应他。

方平甜蜜地微笑着,看着玉英的眼睛告诉道:“只要回到你身边,心里一下就踏实了。你不知道,你没在身边的时候,我就象一只吊在空中的南瓜,心里空荡荡地,一天到晚晃晃悠悠没一个定身之处。”

方平这种甜蜜的埋怨,更让玉英心疼,她爱惜地握着方平的右手,慈祥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回去过年,就会在家等我呢!我今天一看见你进来,心里真是又惊又喜。”

“早晨起来都没有打算来,就是送大哥出门的时候,秀梅见我们都舍不得分开,便提议我送大哥一程,就便接你们回去。其实,我也急着想回这边来看见你。”此时此刻,方平内心的那份兴奋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玉英疼爱地打量着方平的脸,怜惜地问道:“乡下寒冷,没人照顾你,我正担心怕你着凉生病。你在那里还好吧!”

玉英的关心与询问,反而唤起了方平对那段分别时的孤单与落暮。他苦笑了一下,很快又温柔地微笑着答道:“身体倒是好,就是心里没有着落。唐怀没在身边,你也没在身边,没个说知心话的地方。”

玉英侧过身子面向方平,又把先前握着方平右手的那一只手松开,疼爱地摸着方平的额头,怜惜地打量着他,感慨道:“你啊!总是不会照顾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像小孩子一样地让人牵挂。以后生意做不成了也好,大家都回去过几年安生日子,也让志清和君如好好团聚。”

“生意不做了?这么多人吃饭怎么办,特别是这些小的还要读书!”对于玉英的此番安排,方平感到非常意外。

“有了几十亩地,吃饭不成问题。无论如何也要把南县那个店留下来,从那里赚几个活钱作孩子们穿戴读书之用。也许过它一两年把日本人赶走了,再让志清和志明他们出来,我们就守在老家算了。”

“哎!这么多孩子要读书,要成家,还要一笔不小的开支。等到志超成家的时候,我都六十多了。”

“想那么远干嘛!你老了,他们还有志清呢。你已经走出了这么一条路,无论如何,志清是不会放弃的。志清这孩子,会对他们好的。”

“你说的也是。还有一件事,志清没跟你说罢?”方平很认真的注视着玉英。

“什么事?”玉英有点意外。

“志清说,赵哥想把他女儿幽兰嫁给志高。”方平说吧,察看着玉英的反应。

玉英沉思片刻后,反问道:“幽兰读过书吗?”

“当然读过书,并且还跟志高一样,读了很多书。你想想,赵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惯看不起那些不送孩子读书的人。”方平觉得,玉英这个反问有点出乎她的智慧。

玉英没有及时回答,沉思了一阵后,追问道:“那她长得像谁啊?”

面对这个关建问题,方平沉默了。他默默地看着玉英,微笑着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方平的表情,玉英明白了,她立刻换上认真而决然的语气,说道:“如果像赵哥,这婚姻我是坚决不赞成的。”

“你不赞成又能如何?”这回是方平笑看着玉英。“给赵哥写信。就说我们已经为志高找好了女朋友,要他帮着找找志高,让志高回来成亲。”玉英用决然的目光盯着方平。

方平看着玉英担心的样子,笑道:“算了吧!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去。我已经跟志清说了,要他转告志高,婚姻之事,要他自己做主,我们大人不参预。”

“这志清,他怎么不跟我说。这事绝对不行。”玉英有点生气。

“现在连儿子都找不着了,你能怎样?年轻人,自有他的主见,随他去吧。”方平说完,下意识地看一眼另一头的志超,然后向玉英垦请道:“别想那么多了。已经不早了,睡吧。”

面对方平的垦请,玉英换上开心的笑容,很快脱了衣服,感受着久别重逢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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