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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切皆有缘法

厂子福利分房的政策以前都是中规中矩的,一般是根据工龄长短和职务的高低。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所有的政策都是人定的,于是就有了一些照顾一小部分人临时加入的条款。小山自从进入公司,一共赶上三次福利分房,不过前两次工龄差的太远,只有第三次有一点接近。

第二次分房,厂长为了照顾自己的大女儿,就放宽了政策,农民合同制也可以分房子。于是一批跟她女儿条件接近的人,就秃子跟着月亮沾了光,分到了以前几乎敢都不敢想的房子。说起农民合同制,也是时代的产物。一批跟企业有些关系的干部子女或是干部的亲戚朋友,先是到公司里干临时工,国家有了政策之后,就跟企业签了合同。

非农人口就工都是正式工人,到了八十年代末,就开始了城镇合同制的签订。此时,只有大学毕业生和军转干部属于正式工人。到了九十年代末,企业就实行了全员合同制,再也没有了正式工人之说,农民合同制也获得了跟城镇合同制一样的待遇。随着国家房改政策的变革,福利分房政策也宣告结束,厂子里就剩下了最后一批福利分房的名额。

为了争取福利分房,企业里的人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求爷爷告奶奶的争起了福利分房的名额。二十几套房子,四十多个人竞争,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找关系,送礼是在条件范围之内的必须要办的事情。无奈僧多粥少,每个人都送了礼跟都没送礼一样,只是便宜了厂长,红包无数,家里的东西都要放不下了。

最后房子还是分给了厂长感觉应该分给的人,自己的女儿的一套是铁定的,国家的政策是好经,可惜让地方的和尚念歪了。帮小山要房子的银行的行长不巧在此时调走了,积分排名前十的小山因此就没有分到房子,福利分房的末班车就没有赶上。

老天还是非常公平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没有分到福利房的小山个人的制版业务越来越好,不到三年的时间就挣到了一套九十八平米经济适用房,十年之内,雪纯的两个愿望都得以实现。买到房子的雪纯,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房子的装修和设计上了。几乎用了跟房价一样多的钱进行了全方位的装修,所有的家具都换成了新的。

新房子装修好后,有一天晚上,小山,雪纯还有八周岁的儿子,本来是到新房子里看看,欣赏一下自己的新居。坐在沙发上,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小山和雪纯是感慨万千。白手起家的二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由于现在住着的厂子里的平房不足十平方,而到了新房子的反差如此之大,儿子就坚持不走非要住在里面,于是打算五一之后再入住的计划就得到了改变。

冲一个热水澡,躺在丝滑的被褥里面,小山的感觉是太美妙了!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了,安居乐业,美的小山是久久的难以入睡,于是跟雪纯来了一个彻夜长谈,从相识到相恋,从一无所有到有了自己的空间。儿子已经甜甜地进入梦香,儿子的轮廓跟小山神似,但是长相和皮肤确是像极了雪纯,皮肤白皙,齿白唇红,长得跟玉人一样,不知底细的人都把他当成了女孩,这是雪纯和小山最大的财富,比房子贵重百倍的财富。儿子是未来,是生活的希望!

可能是好的环境激发人的灵感吧!雪纯出差没在家,儿子一个人在书房里做作业。二年级的学生,作业也很少。小山在厨房里做完饭之后,准备叫儿子出来吃饭。“爸爸,爸爸,过来看看,我作了一首诗!”儿子的稚气未脱,还能作诗?小山觉得有一点好笑,不过为了配合儿子,就拿过他写的东西看了一下。还别说,小山还真被惊到了!

“人来鸟飞翔,羽毛美如山。一飞几百里,一去一冬天。”七岁半的孩子,也真难为他了。小山非常高兴的称赞了几句,谁知道小家伙更加的兴奋,用了不到十分钟吃完了饭,又接着跑到了书房。一个小时后,儿子走到客厅,喊正在看电视的小山“爸爸,你看,我又写了两首诗,你看咋样!”显然儿子有点小兴奋,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身体还有点微微的颤抖。

小山拿过纸张,只见上面写道:大院花枝玉叶层,一走一逛好风景。天上乌云遮瞒天,地下花草长满园。小山看后简直惊呆,居然写得如此工整,简直是不可思议。于是小山接着看第二首:一看树无叶,一寻枝无鸟,一观天茫茫,一望地白白。诗一般,难得他能四句的动词不重复,还如此传神!

小山把儿子搂在怀里,久久地不愿松开,儿子也可能感受到了小山的激动的心情。说道“爸爸你放心,我以后会写出更好的!”儿子的快速长大,给了小山莫名的感动和温暖。人有的时候很怪,儿子两岁半上幼儿园,由于发育早比同龄的孩子高半个头。住的地方跟公司的幼儿园很近,儿子每次上学都不用小山和雪纯送他,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幼儿园。雪纯不放心,每次都是远远地跟着他。儿子走进幼儿园的小班,负责接待的老师,也就是从总机室下来的小山老乡酒漏高师傅,她没有看到儿子的到来,儿子就大声喊叫“高老师,我来啦!”

“你是谁啊?”高师傅逗他玩。“我是小科啊!连我都不认识,哼!”儿子就鼓起了小嘴。“小科科,赶紧坐下吧!”“不坐,就不坐!”儿子理直气壮的握紧拳头,双脚跺着地,一副天地独尊的样子。在一边偷看的雪纯被儿子逗得都耽误了上班,中午回家的时候,雪纯就给小山绘声绘色的讲述,儿子就很是自豪地咧开小嘴。被表扬的感觉无论大小,都应该很爽。

晚饭后,小山和雪纯每天晚上就带着儿子在公司门前的路上散步,从东向西,先是经过公司的大门,再是电影公司,市府,市委,电视局,博物馆,就到了了荷花湾,而后是政府会堂广场。每当走到一个单位的门牌前,儿子就会停下脚步问母亲,这个字读啥,那个字怎样读。不知不觉中,儿子的词汇量就有所积累,人的喜好也在不知不觉中显露无遗。

儿子的小学是在市府对面的实验小学度过的,它从一年级开始的成绩,一直是在前三来回浮动,儿子最突出的就是写字和写作文了。小山儿子字写得好,要归功于雪纯的严格要求,而他出类拔萃超出同期学生一大截的写作,则是他自己的天分所致。小山曾经不止一次到学校看过儿子班里同学的作文,大多数人都是千篇一律的雷同,唯有儿子的作文,总是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写出了自己的感受,这在应试教育体制下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有各自的缘法,还是从本心出发,顺其自然的好。

PS:PS:又是周一了!周而复始,一年又要收尾了!亲们,你们安好,就是晴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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