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 愿者大人
因为“纯洁的霸气”能够感应到一定范围内的威胁，长年的影响之下，李学东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敏锐，这一股强大的气息简直要让他窒息了。
他惊恐地大喊起来：“有水怪！”
“傻瓜，哪来的水怪！”贺千愁却是一把拽住了他，一捧水照着他头顶淋了下去，令得他顿时清醒过来，湖面上除了两个人弄出来的波纹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动静，刚才那巨大的黑影也荡然无存，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我的错觉？”李学东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产生幻觉。
“小子，你说的水怪是指我吗？”然而就在这时，李学东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古怪的说话声，那声音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但却实实在在是在说着人话。
李学东惊骇间转头看去，就看到一条大鱼浮在水面上，睁着一对圆鼓鼓的大眼睛正戏谑地看着自己。
李学东一时看得呆住了，这很显然是一条鲤鱼嘛，但是个头未免也太大了，比身材魁梧的贺千愁甚至还要大上一号，就这一个大家伙，难道还称不上水怪吗？
“看什么看，没见过长这么大的鲤鱼吗，土包子！”大鱼口吐人言，发音虽然很怪异，但确实是从它嘴里传出来的。
“妖……妖怪！”李学东虽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鲤鱼，却也听说过有人钓到过重达250斤的暹罗巨鲤的，只是此刻在他面前的这条大鲤鱼竟然还懂得说人话，而且它那不屑的表情是要闹哪样，简直就是已经成精的节奏了啊！
“喂，小酒鬼，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啊！”大鱼丝毫不理会李学东，转向贺千愁责问道：“而且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开门’失误掉到我家里来了！是不是以为请我喝过酒，就可以随随便便闯进我家里来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我正在睡午觉吗？”
“愿者大人，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午睡。但您也知道的，我的‘开门’在圣域这一带多多少少会受到结界的影响，只要角度稍微有一点点的误差就会跑偏很大的距离。至于为什么连续三次都掉到圣湖里，那还真就不是我故意就能做到的了。只能说这是因为我和愿者大人您实在太有缘份了哈！”贺千愁虽然一口一个大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但嘴里说的话却丝毫没有把这位“大人”当成敬而远之的对象。
李学东稍微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感想就是：这家伙居然能和一条成了精的大怪鱼混得这么熟，而且两者居然都是一样的话痨，也是让人醉得不行了！
“少给我拍马屁，赶紧给我滚出去，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尝尝‘水漫金山’的滋味！”大鱼突然咆哮起来，吓得贺千愁赶紧扯住李学东拼命往湖边游去。
上了岸，贺千愁也不敢再逗留，拉着李学东两人浑身湿漉漉地沿着一条山野小路，笔直前进。
“难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那条大怪鱼是怎么回事吗？”李学东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道。
“哦，你说‘愿者大人’啊？”贺千愁搔了搔后脑勺，说道：“你不用介意，愿者大人三千年来一直都是这个臭脾气，性格时好时坏，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只有我不怕死才敢跟它喝酒……”
“愿者大人……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称呼？就算是一条会说话的鱼，也……”李学东疑惑地说着，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惊叫道：“你说什么？它已经活了三千年了！这怎么可能！它只是一条鲤鱼，又不是乌龟！”
“啊，它的确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因为它不是普通的鲤鱼嘛！”贺千愁好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淡淡地说道：“嗯，你听说过‘大道之公’姜子牙吗？”
“姜太公？当然听说过，《封神榜》的故事家喻户晓的嘛！”李学东点头道。
“哈哈，就知道你要说《封神榜》，不过没关系，方便理解嘛。”贺千愁继续说道：“不是有一句成语这么说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刚刚那条大鱼就是这个典故里面所说的那个‘愿者’！”
“什么！？”李学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因为贺千愁所说的实在太玄了。
“不用太惊讶，从你踏入这片圣域的时候开始，你就必须做好颠覆你之前的世界观的准备。”贺千愁淡然说道：“关于愿者大人的事在圣域是人人皆知的事实，要不然你以为姜公用一个直钩来钓鱼，真的会有鱼傻到自己上钩吗？”
“呃……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变着调骂那条大怪鱼吗？”李学东忽然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们不是应该很尊敬它才对吗？这样在背后说它的坏话真的好吗？”
贺千愁额头冷汗直冒，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愿者大人本来就和姜公是一伙的，那时候是为了引起西伯侯姬昌的注意所以串通起来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姜公仙逝之后，愿者大人历经千载修行，拥有无边法力，一身道统道行高深，甚至能变化人形。你别看它如今只是一条会说话的大鱼，一旦出手，就算是圣域大主宰也休想从它身上讨到哪怕半点好处！”
李学东听得玄乎，弱弱地问了一句：“圣域大主宰，很强吗？”
贺千愁白了他一眼：“像我这样的上位圣者，甚至连大主宰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你说厉不厉害！”
对于贺千愁的实力，李学东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之前试探的时候那一拳虽然被李学东接下来了，但造成的破坏效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对上那个什么圣域大主宰居然连碰都碰不到对方，简直无法想象。由此也就知道那条大怪鱼是什么存在了。在它面前，贺千愁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酒鬼罢了。
想到这里，李学东才有了一丝丝的后怕，原来刚摔进湖里时感应到的那股强大气息并不是错觉，是那条大怪鱼对不速之客本能散发出来的威吓，直到对方认出了贺千愁，才将气势收敛回去。
“我可提醒你啊，圣湖是愿者大人栖息了三千多年的家，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愿者大人和姜公的美好回忆，你可千万不要去冒犯圣湖和愿者大人！要是激怒了它，就算圣域大主宰出面也未必保得住你的。”贺千愁突然的一番提醒倒把李学东吓出了一身冷汗：“你别吓我啊……”
“哈哈，你也会怕了啊！”贺千愁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刻意去挑衅愿者大人或者侵犯圣湖就肯定不会有事的。安心修行才是正事，关于你活不过二十岁这件事你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如果你自己不尽最大的努力去修行，大罗金仙都未必救得了你！”
“知道了。”李学东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说要推荐我去跟谁修行？”
“就是刚刚提到的那位圣域大主宰啊。”贺千愁毫不隐瞒地说道：“全天下也许只有他才能够改变你的命运了！但是到底能不能改变，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别人能帮你的也就是给你提供一些可能性。”
“说了这么多，我到现在对于所谓的圣域、大主宰以及什么卫道者都还模模糊糊的，虽然能够勉强接受这些怪力乱神的设定，但还是不太了解，是不是要先学习一下理论知识？”李学东突然又问。
“当然，在开始修行之前，会有人专门传授这些基础知识的。”贺千愁点头道：“而且在那之前，还先要有一个检测，因为你是非常特别的存在，所以检测可能也会比较特别，你只要坚定信念坚持下来就可以了。”
“检测？”李学东有些好奇，但贺千愁却来不及再跟他解释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沿着长长的小路走到了一座雄伟的建筑前——一座规模宏伟的道观。
没错，就是道观，跟仙侠小说里描绘的蜀山、峨嵋那一类的道观差不多，只是规模更大，李学东望着高高的阶梯看上去，那后面一重一重的建筑绵延极深，好似天阙之上的琼楼玉宇，飘渺之极。
“这么宏伟的建筑，刚刚在小路上怎么都看不到，太神奇了！”李学东不由感叹道。
“那是当然的，”贺千愁嘿嘿笑道，“我们刚刚走过的小路叫‘曲肠小径’，别看没有多少距离，其实每走一步就是一公里，这就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你之所以没有感觉到，是因为有我带着你。如果不是圣域之人强行闯入，就会在‘曲肠小径’上迷失方向，甚至一辈子困在里面，既进不来也出不去，直到饿死或者老死为止。”
“缩地成寸！好玄妙的阵法，布置这阵法的人莫非是神仙不成？”李学东忽而又感慨起来。
“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布置阵法的人自然就是大道之公姜子牙了！”贺千愁眼神里也有着一丝神往：“不过事实上，所有悟道者都早已习惯把姜公当成真正的仙人一般敬畏了！”
“世上真的没有神仙吗？难道所有的怪力乱神都是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道统吗？”李学东又问。
“是的，这世上一切神神鬼鬼的传说都可以归结为‘三千大道’，那什么请神上身不过就是‘神打’这个道统的延伸，而吸血鬼这种东西你也见识过了，只是一个通过吸食人血来改善体质的魔道而已。另外诸如种种妖怪奇谭，也都是一些成了气候的妖道在作怪罢了。”贺千愁一口气解释道：“而我们卫道者，就是秉持正道、捍卫正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悟道者！”
——来去自如的任意门
存在：仙道。
体系：特殊。
道行：四百年。
道统：通过大量消耗体内的水份来制造一个传送门，在特殊的地点打开这道门，就能在两个地点之间进行传送。开门的地点如果不是事先设置好的，就需要用眼睛去确认，所以门里门外之间的距离非常有限。如果能够配合“千里眼”这一类放射系的道统，就可以大幅度延长开门的距离。
进化：穿越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