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就来询问关于你们进入环星大厦之后的问题，请如实回答。”
“可以。”
“事后经过勘测，环星大厦天台顶部的太阳能光板和装甲结构遭到了破坏，是你们借助设备破坏的吗？这种切割装备也是军用的吗？”
“没有借助任何切割设备。而且破坏穹顶的也不是我和灰王。当时一起进入环星大厦的共有四人。我和灰王只负责侦查工作，而另外两人则负责战斗部分。”
律师天水诧异了片刻，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这两个人是谁，他们又是怎么破坏的？”
李冰月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婳羽结社李葭柔，王睿琦，通过异能破坏的。”
台下再次喧嚣起来，听众们彼此悉悉索索的耳语相互交织，逼地法官不得不又连敲几下法槌才控制住了法庭的气氛。
“能不能说地再具体点，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能够破坏掉航天材料的装甲。环星大厦的穹顶可是反坦克炮弹都无法击穿的。”
李冰月用手比划着，说道：“李葭柔的霓光异能，能够产生一种类似高能激光的异能光线，然后她便破坏了环星大厦的穹顶
。”
“那好，之后你们来到了环星大厦顶楼之下的楼层，在中央悬空走廊之下，我们发现了守卫士兵的尸体，死因为高空跌落，但是在他们摔死之前，身上还残留有高温灼烧的痕迹，那是谁干的？”
“也是王睿琦和李葭柔，我和灰王并没有开枪。”
“她们两人通过异能力？”
李冰月点了点头。
“其实在飞机上我就有一个想法，关于婳羽结社。我们要承认一点，婳羽结社已经完全不受我们控制了。而秘结社，就像一个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婳羽结社的组织中。更糟糕地说，婳羽结社已经沦为秘结社的傀儡也说不定。美丽叔和艾塔的那一套手段，我们不能低估。”扶苏话说到一半，一旁的天水却插话了。
“但是根除婳羽结社的成本太大了吧！”天水顿了顿，说道：“它不单已经是全仙都最大的黑帮组织了。”
“对，军方也不会允许我们插手。毕竟在婳羽结社中，有一些异能者是军队异能部队的储备人才。”押切也赞成天水的说法。
“不，我的意思不是消灭，而是取代。我们或许可以扶植一个新的婳羽结社，将旧有的婳羽结社取代。各位应该知道，婳羽结社其实在仙都有一个分支机构。”
“你是说那帮地铁幽灵吗？这个婳羽的分支机构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据说当时婳羽中的某些异能者并不从事犯罪，而是为白式集团工作，于是便……”乌鸦说道。
“我也记起来了，白式集团下属的工程公司有一批工程人员，背地里也参加了婳羽结社，于是那个工程公司的工会也带有一定的黑社会性质。”押切若有所思，继而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负责人是那个白式集团的接班人，工程公司的工会！”
“没错，白式集团CEO的千金，同时也是一名异能者，白菊！”扶苏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那么，最后几个问题，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天水问道，“在军方机密的档案室中，你们有没有复制或窃取相关的机密文件？并且，我们还发现了现场存在着打斗的痕迹，当时发生了什么？”
“没有任何文件窃取的行为，那不过是对我们两人设下的一个陷阱。我们被婳羽结社背叛了，被当做弃车保帅的两颗棋子而已。”一旁的周宇翔幽幽地回答道。
“你们怎么发现这是一个陷阱的。是因为与你们同行的婳羽结社成员首先动手，因而你们才发现你们被结社背叛了吗？”
“不是。”
“能提供一些更具体的细节吗？”天水楞了一下，继而问道。
“在行动之前，婳羽结社中的高层和我们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到环星大厦顶楼之下的保险库中找一份文件。但是我在出发之前就知道了，那个里面全是机密文件，却根本没有他说的文件。”
“这个高层的身份？还有他要你们找寻什么内容的文件？”
“他没有说要找什么内容的机密文件，只是告诉我们的文件就在里面。所以在知道了我们将要入侵地点的内部结构时，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鬼扯。”
“你怎么知道这个密闭档案室的内部结构的？”天水追问道，顿了顿，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对了，还有高层的身份，我也希望告诉你。”
周宇翔刚要说下去，却感觉身旁射来了一道异样的目光，转头看过去，李冰月正朝着他使着眼色。
“我想，这和本案内容无关吧？”李冰月抢过周宇翔的话语权说道。
这时，天水不由得在心中又暗骂了一声。果然，令他无奈的是，法官也再次敲响了法槌，严肃地说道：“抗议有效，请控方律师询问于本案直接密切相关的问题。”
天水忽然觉得，这场审判根本毫无意义。他能感觉到法庭中正弥漫着异样而沉闷的气氛，来自军方听众席中无形的压力正默默地控制着这场审判的走向。
天水顿时没有了深究下去的欲望。说不定对方早已被做了工作，所有的回答范畴被划了死线，法官也站在了周宇翔李冰月那一边。
天水下意识地回头看着观众席，却见到扶苏悄然地用手做了一个止的姿势。他顿时领悟到了其中的含义，僵硬地转过身来，有些沙哑地对法官说道。
“我申请休庭一小时。“
休庭时，当天水走入到控方休息室时，却发现里面只有两个人，扶苏和乌鸦，预想中的押切却没有到来。
“做得有些过。”扶苏泯下一口清茶，淡然地说道。
天水背着手，在休息室中来回踱步，同时抱怨道：“我根本搞不清楚这场审判有什么意义？而且，押切去哪了？”
“押切去被控方的休息室，和那两个人统一了口径了。所以我说你做地有些过，军方负责人刚才发来了抗议，说你有些问题触及到核心机密，不适合再问下去了。”
“这么说，其实宣判结果也定下来了咯？”
天水说的这句话意味深长，意为这场审判不过是面对警方的过场，而审判的结果，便早已像一场话剧的结果一样，在审判拉开帷幕之初便已板上钉钉般地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