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互相用恐惧而诧异的目光看着对方。陈力被孟珊和小蝴蝶盯地不自在起来，干笑道：“怎么可能是我，那一定是被修改了……”
小蝴蝶继续说道，不由地让陈力长嘘一口气，“他修改过你视觉中的信息，让你看到了别的物体。我判断也只能是这样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晚上我们降落的目的是为了反恐？如果他要动用能力来袭击我们的话……小蝴蝶，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婳羽结社在银泰事件中协助过秘结社？”孟珊在思考中得出了这个连她都不敢相信的推断。
小蝴蝶低声嗯了一句，说道，“不光是过去，和秘结社的联系甚至到现在都还保持着。那个人似乎知道秘结社在哪里，但是记忆的线索太深了，当时根本来不及查。实话说，当时我知道这些黑暗表面的真相时，就已经有点惊讶地喘不过气来了，没想到在黑暗的深入，还有更多的东西。”
“黑暗的东西。”陈力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忽然转头对着孟珊干笑道：“如果我们是光明的话，是不是命中注定有一场不得不开始的战争了？”
“战争？”
“我们和婳羽结社之间的对决。2天前，白菊他们的直升机被击毁，他们甚至连事故的伪造都不做。我有预感，接下来就是我们99结社了。”
“如果依靠其他和平手段来解决的话。”孟珊忧心忡忡地说道，“比如给他一个台阶下，以消灭秘结社为共同目的的合作。毕竟让我们来挑起这场争斗毕竟不明智，无论输赢对我们都不利。”
“不，孟珊。”陈力反驳道，“我希望你不要逃避这个可能性接近一百的未来现实。如果那个人能影响我们的认知的话，那么其他人，尤其是毫无能力的人类，他也能欺骗。他是魔术师，和平的手段能解决的只有我们。”
陈力看着氤氲重重的窗外，握紧了拳头，愤恨地说道：“要么消灭他，要么我们被联合消灭。形势逼得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陈力。”孟珊提醒道：“如果依靠暗杀的来解决问题，我们和‘秘结社’这样的恐怖组织就没有两样了。”
“但是不这样做。”陈力反唇相讥，“我们和‘304结社’这样被灭亡的组织也没有两样了。”
“我的身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和耳朵。”他这么说着，时不时地回头环视，像是一个心惊胆战的窃贼。他和另外一位被通缉中的危险人物会面，时间是这天的凌晨，地点选在了那座废弃校园。就在2个月之前的，这座废园还是异能犯罪者们互相杀戮残骸的天堂。他在这所学校中布下了重重机关，让这场混乱的杀戮持续进行在诡异而恐怖的气息中。他曾经很享受这样的诡异气氛，身在魑魅魍魉的幽暗重影之中，看着他人的恐惧和绝望在面庞上蔓延开来，就像是盯着一朵被鲜血浇灌而绽放的曼陀罗。
只不过现在，看似安全的深夜时间，令生人不敢靠近的恐怖地带，这并没有让他的安全感上升几分。相反，他现在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一想到名为周宇翔的能力者可能全天候地监视着他，而他却不知道那双看向他的眼睛飘在何处，他就有种被人从头到脚都看穿的惶恐。
娄蓉蓉身前的电视屏幽幽亮起，不同于他，电视中的人却好像胜券在握似地，嘴角勾起，一直笑着看着他。
“军方的大红人，娄蓉蓉，你现在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了。”蓝衣美丽叔的脸一下凑了过来，视乎要穿出电视屏和他面对面地凝视，“你有今天这个成就可是让我高兴啊，我亲密的伙伴。”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咬牙切齿道：“够了，恐怖分子。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了。从一开始就是用谎言互相欺骗，如果你现在还想利用我……”
“你在表演给谁看？周宇翔的观测能力？你觉得他在看你？”美丽叔骤然打断了他的‘表演’，“你觉得他会相信你这拙劣的表演？”
“已经能看破我的伪装的人不止你一个了。”娄蓉蓉大声说道。
‘但是他看不破我的伪装。’
娄蓉蓉愣住了，这鲜红的文字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中。粗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屏中的字幕，再仔细一看，娄蓉蓉却发现这行字直接飘出了电视屏幕，在他视野中的其他地方如幽灵般飘荡起来。
‘激光定向投影，信息直接在你的视网膜上投射成像。娄蓉蓉，他就算能观察你，也看不到你眼中的幻象。你难道觉得我和你一样，对他那种隔空看物的能力无可奈何么？’
“那你想要怎么做？现在的婳羽可不是你们秘结社的傀儡。”他高声说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其实你和秘结社没有区别么？大家都是在破坏而已，你以为没了304结社，秘结社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吗？’
“对你们婳羽结社，我们没有兴趣。”美丽叔直言不讳地说道，“白式集团也完了，至于军方，恐怕不久也会受到你这样的人控制。我想想你也不会对军方的建设感兴趣，他们的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那你们的确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娄蓉蓉说道，“所谓的复仇已经没有对象可言了。一辈子逍遥法外吧，你们这些狂徒。”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必然不能被人所知。一切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家伙的存在会让整个计划崩盘。我最痛恨有人观察黑暗中的黑暗之物。’
看到这里时，娄蓉蓉不由得嗤笑一声，不屑地喃喃自语，“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解决，留下无穷后患。”
“是的，复仇结束了，我们秘结社不能一辈子当魔。”电视屏中的美丽叔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所以，最后的合作，大家分道扬镳，从此都不要相见好了。我对你鸿鹄满志的野心没兴趣，你对我们惨淡的后半身也不要怜悯。”
‘除掉他之后，我们来谈谈环形加速器的事吧。简单说吧，我们要环形加速器的控制权！’
“这简直不像你的作风。”娄蓉蓉嘲弄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用？”
“你娄蓉蓉现在可以调集的资源足以让我们大摇大摆地离开。我记得东沙区的海岸有个军用的港口吧，你可以用你们婳羽的老业务，恩没错，军火走私是得到军方默许的，来把我们安全送出去。”
‘这有什么用？我想对你娄蓉蓉来说，那颗核弹有什么用你最清楚吧。你放心这次是最后的交易，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是。大家都是神的信徒，都有自己的目的而已。’
“哦，所以你们才不怕。”娄蓉蓉加了一句，“都已经要下定决心远走高飞，自然不在乎的有没有更多的秘密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