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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老套的办法

奥雷里奥问道:“除非?”

酒馆老板回答:“我们要想办法,把线索再续上。”

“如何续上?”奥雷里奥问道,“难道再等对方行动?”

“可能稍有不同。不是等待他们行动,而是诱使他们行动。”

“也对,如果只是等待,就太被动了。”奥雷里奥其实早有想法,但他想要了解利贝拉情报体系运作的模式——对这一体系的认识,必将在未来派上用场,他毫不怀疑。现在正是机会,一定要把握,他应该尽可能少地介入。他装作没有主见的样子,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那酒馆老板似乎并未看破他的意图,只以为他确实一窍不通,于是详细地解释:“我们想要铲除叛军的情报体系,叛军同样也想铲除我们。我们在追踪他们的线索,他们反过来也一定会追踪我们。间谍工作就是这样的较量,谁先抓住对方的尾巴,谁就赢了。”

“原来如此。”奥雷里奥嘴巴微张,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兄,你是真的……”肥皂插嘴进来,结果见桌子另一边奥雷里奥目光凌厉,她担心自己的薪酬,就赶快住口。

奥雷里奥又转向老板,问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我打算故意露出些破绽,把他们吸引出来。”酒馆老板回答。

奥雷里奥有些失望。夏尔?拉塞尔控制下的利贝拉情报体系,似乎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至少就这样的策略,他自己也不难想到。但他转念一想:“这世上哪有多少精妙的计策,大多都是些老套的办法。某种方法经不过时间的考验,是不足以老套的。”

他又问那老板:“大体的策略我了解了,但具体执行还需要你来规划。”

“请您放心。”老板说道,“我会安排的。不过,您最好回避一下。”

“回避?看来你打算在这里进行诱捕?”

“正是如此。”老板回答。他说罢,跑到柜台后面,将那个少年唤出来。他语气仍然恶劣,却要少年随奥雷里奥等一同暂时离开,等到晚上再返回。

奥雷里奥心想:“也不知道他什么打算。是怕连累了这孩子,或者只是嫌他拖后腿。”

但不论如何,奥雷里奥一行,带上那个少年,一同来到退出了酒馆。奥雷里奥正暗自揣测,那老板只身一人能有什么布置时,却听到那少年叹了口气,说道:“完了,我又被开除了。”

歌洛莉娅笑着说道:“没有,只是你的老板有点事情要忙。暂时让我们看管你。”

“我不信!”那少年抱着七弦琴,连连摇头。他低声自语:“明明我……学了很久,为什么很少人赏识啊?”

歌洛莉娅和奥雷里奥对望一眼,各自摇了摇头。这时,那少年又嘟囔着:“每次干不了几个星期,就被人给轰出来了!这次连工资都不结算的,太过分了!”

“都和你说了,你的老板没开除你。”歌洛莉娅又试着安抚,“别想那么多了。”在不向他泄露计划的前提下,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向这个少年说明情况。她只得向奥雷里奥求助,对他使了个眼色。

奥雷里奥心领神会,说道:“其实,老板让你带我们来转转。”

“转转?”少年表示不解。

“你在这城里待了多久了?”

“三四个月。”

“时间也不是很长,你真的认识路吗?”奥雷里奥低声说道,“除非你很聪明,看来是了,你的老板觉得你聪明,记性很好。”他说罢,扬起头观察对方的表情。他大胆地猜测,这少年需要别人的肯定,于是就如此安抚。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番话令少年十分受用。“真……真的?我很聪明?”

奥雷里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不知道,那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认识路。跟我们说说,这城里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少年受到鼓舞之后,情绪高涨了许多。他说出一连串的地名,又主动领着奥雷里奥等人依次前往。

可这城中实在萧条败落,那几处所谓有趣的地方,折射出原本的繁荣,却更令人觉得悲哀。奥雷里奥等人都心不在焉,更在意酒馆老板是否完成了布置,根本没有心情,去观赏曾经华贵的建筑。

终于,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奥雷里奥见天色昏暗,摸出怀表看过时间。现在已接近六时,算是到了晚间,催促着少年折返。他们回到酒馆附近时,天已经全黑。一凑近酒馆,正好见有几个人行色匆匆,低着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歌洛莉娅立刻警觉起来,手握在剑柄上。奥雷里奥伸手,轻按住她的左臂,压低声音说道:“不要急躁。那些也许是他的属下。”

“也是。”歌洛莉娅说道,“走,我们进去?”

奥雷里奥摇头:“等下。”他转过身,对肥皂和赫拉德说:“你们两个,去跟踪那群人,别暴露了行迹。”

“放心吧,这也是我擅长的。”肥皂自信地说道。

“但愿如此。这和你的报酬相关,好好干。”

他们就此分开行动。奥雷里奥走到酒馆的门前,却见门上还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他们在下午离去时,这个标牌就挂在门上,如今约定的时间已过,部署理应已经完成。他感到好奇,心想:“还没布置好?可那群人,是谁?”

他握住沾满铜绿的门把手,向外轻轻一拽,门竟轻易地打开。他更加惊异,心想:“进行密谋时,哪有不落锁的道理?还是说,这就是破绽?”他只将门略微拉开半点,就立刻停止了动作。他确信门轴等部分没有发出声响,才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歌洛莉娅见他动作停滞,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

“很多不对。你准备好武器。”他说着,又转向少年,“小子,你在后面躲好。”

见他神情严肃,少年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为……为什么?”

“不要这么多问题。”奥雷里奥答道,“一言难尽。”

“对,别这么多问题。”歌洛莉娅在旁帮腔,“我们怀疑,这店被人抢劫了。”

“抢……”少年一声惊呼。但他才刚发出一个音,嘴就被奥雷里奥按住。

“别大呼小叫,劫匪可能还没走。老实点,躲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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