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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缩头乌龟”

奥雷里奥奇袭利贝拉舰队的时候,威廉、科尔内及巴隆贝尔三位将军,正站在拉比斯的城墙上,观望着海战的情况。

远远地望见利贝拉的旗舰炸毁,一颗巨大的火球升起,威廉将军赞叹不已。他转向科尔内,颇为羡慕地说道:“要是我国也能多几个,这么有胆识和能力的年轻人,那就好了!”

他左边的巴隆贝尔,也不断地点头,说道:“是啊!马尔加诺是我的好朋友,能有这样的兄弟,我感到荣幸。”

科尔内将军面露微笑,说道:“是啊,年轻人这么了不起,让我也觉得很有压力。”

战况逐渐变得对联军有利,利贝拉的舰队失去了统帅和旗舰之后,便乱作一团。他们当中有的想要为马丁?克罗复仇,有的则想要撤回本土,结果分成了两部分。约有四十五条利贝拉的船舰撤退,其余的则鲁莽地开入岸炮的射程,甚至直接冲进拉比斯港湾。他们结果当然是在猛烈的火力下,被打得像蜂窝一样。

就这样,塞伦西亚舰队的总指挥,维托里奥?迪?卡利斯托,本人始终在港内按兵不动,正要出动时却胜负已分。他白捡到一场大胜,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只想掐自己一把,看看到底是不是做梦。

“海上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威廉将军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要对付利贝拉的陆军了。”

“哦?威廉阁下,您有什么打算?”巴隆贝尔问道。他在前天刚吃到一场败仗,驻守的海德被利贝拉人攻陷。但他麾下的士兵损失并不惨重,以一千人的代价,毙伤了近一千八百名敌人。细究起来,自他踏上卡塔利斯的土地以来,和别国正规军几番较量,这还是战损比最好看的一次。

“还没决定。”威廉答道,“利贝拉人的动向,还不是很清楚。”

“那些该死的混蛋,不宣而战!太不讲荣誉了。”巴隆贝尔骂道。

他尚不知道两国开战的消息,因为萨菲尼亚到卡塔利斯的路途遥远,一封信件从萨菲尼亚的都城送出,传到此处需要至少十五天。利贝拉人前天突袭之前,就已经向诸国宣战,但这些将领都没有得到信息。不过,这正是狡猾的利贝拉人,有意设计的。

“巴隆贝尔阁下,我还以为您该对此早有认识。”科尔内说道。

“嗯,也对!我早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利贝拉人在这片大陆上,名声比臭虫还有恶劣!”巴隆贝尔说着,又转向威廉。“威廉阁下,我觉得我们该把海德夺回来。”

“这可不行。”威廉将军阻拦他说道。

“为什么?我要宰了那些利贝拉人,洗雪之前的耻辱。”

“虽然海德失陷了,但是您没有耻辱。”威廉安抚着暴躁的巴隆贝尔,“比起一两座城市的得失,保存力量更重要。”

“也就是说我们要躲在这城里,像只乌龟一样缩着,让那些利贝拉人在外面为所欲为?”巴隆贝尔听了之后,反倒更加激动。

“做乌龟也没什么不好。”

威廉的回话,令巴隆贝尔大吃了一惊。“什……什么?”

“我小时候被乌龟咬过。它们缩着头,其实是在等机会。”威廉解释道,“我们就在这里巩固防守,等利贝拉人送上门来吧。”

科尔内将军很少插话,多数时候都是在旁边静听。他听了威廉的办法,便知道那位卡塔利斯将军,和自己是同类型的将领。他们都喜欢防御,更胜过主动出击。但即使是偏向保守的他,也并不喜欢威廉制定的策略。

他心想:“卡塔利斯的诸多领主,根本就没有忠诚和荣誉可言,外国的入侵者势力胜过本国军队,他们就会毫无负担地倒戈。在这种情况下,躲在城里防守,不是纯属自讨苦吃?”他虽然考虑到这一点,却并不想指出来。

“这场战争是卡塔利斯和利贝拉的较量,和我们其实没什么关系。”科尔内将军心想,“我们应该设法尽早抽身,卡塔利斯人喜欢防守,那其实更好。”他还对利贝拉人抱有和平的幻想,但这同样不是他的问题。塞伦西亚收到宣战的文书,也是在前天。虽然元老院立刻派人传信,但是信使们到现在,可能刚经过温托纳。

“总之,他们怎么打算都好。”科尔内暗下决心,“我们尽量少参与到其中。”他带着这样的考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打算表示支持,更不会反对。“不过,巴隆贝尔还没想明白……算了,随他。他们萨菲尼亚和卡塔利斯世代交好,我国和卡塔利斯可没什么情谊可言。”

威廉见没人回应,自己有继续说道:“不过,想要等利贝拉人自己送上门来……还得先做一件事。我们这城里的兵力太多了,加起来将近七万。利贝拉的海军退却之后,他们的陆军也未必会上来送死。”

“所以,需要调动一下?”科尔内将军问道。之前的决策和他的部下无关,现在的决定却有很大的关系。

“很可能需要调动。”威廉答道,“容我再考虑一下,我这才刚决定大的方针,具体的细节还有待商榷。”他回过头,唤来一名随从,叫他将地图取来。那名随从才刚刚退下,就又有名满脸是血的士兵,慌慌张张地沿石梯登上城墙。还差四五级阶梯才到达城墙顶部,那名士兵便开始了汇报:“不……不好了!将军!利贝拉人打过来了!”

“什……什么?”威廉并不为猎物上门而兴奋,因为他还没有完成部署。“他们前天才打下海德,海德到这里有一百哩……他们是长了翅膀,两天就能行军一百哩?”

“别担心,威廉阁下!”巴隆贝尔听说利贝拉人开始围攻的消息,反倒打起了精神。“我们人数占优,而且火炮也更多。您说呢,科尔内阁下?而且,海上的危险至少是解除了。”

科尔内将军轻轻地点头,表面上表示赞同,右手却开始捋自己的小胡子。他感到十分忧虑,现在被困在这城里,不知道围城要持续多久。而且这城真的能够守住吗?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几百年历史的老旧城墙固然高耸,却只对围攻的敌人有效;而面对大量的火炮,这种城墙简直不堪一击。

科尔内将军心想:“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冬天。这一带天气寒冷,在寒冬围城,实在不是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希望一个月之后他们就会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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