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吃的，庄锋讳莫如深。肯定不是用嘴巴吃，黑气又没实体。慧完是个合格的和尚，庄锋不愿说，他也就按耐住好奇心，不再追问了。
“对了师兄，今早你根本没给贫僧发短信，方才那条短信，你是怎么做到的？”慧完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天生感应灵敏，可以断定，庄锋被火烧头发后，一直没机会写短信。再者说，就算庄锋现编现发，短信的时间也不对。
庄锋左右看看，凑到慧完耳边说了几句。
“你在我手机里放了木马！”
“嘘，小声点，不是木马，就是贫道编的一个小应用。短信内容是事先编好的，能应对各种情况。只要悄悄在我的手机上发个指令，它就会添加一条短信。”
慧完大奇：“师兄还会这个？”
“区区编程而已，能有多难。说白了，就是先后、选择、循环。按你们佛门的说法，就是有因必有果。可以，这很天道。”
“你的应用，肯定不止能伪造短信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能监控师弟的屏幕，随时投射到为兄的手机上……”
慧完大怒：“你监控佛爷！”
“这就急了？还佛爷，别给妙法宗丢人好么？师弟呐，贫道也是为你好，你沉迷于看电影，我担心你误入歧途嘛。”
“呸，说得好听。偷看我的屏幕，又怎能判断我是否误入歧途？”
“其实吧，还能偷偷打开摄像头……”
“死杂毛，立刻给佛爷去掉！”
“你确定？如果不是贫道未雨绸缪，今天咱俩可就丢大人了。”
慧完撇嘴：“丢人的是你。”
庄锋：“……”
“师兄，骂你杂毛是贫僧不对，我给你道歉。但你监控贫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必须立刻停止这种严重侵犯个人隐私的犯罪行为。”
“去掉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让贫道重新写个应用给你装上。放心，这次保证不监控你，就发短信。你也看到了，这个功能作用巨大。”
“贫僧不相信师兄的保证。”
“我可以以我师父的名誉发誓！”
庄锋心说，老家伙你赶我下山，我用你的名誉发誓，也算是合理报答，不用谢徒弟了。另外，拿师父发誓，是咱鸿蒙派的老传统了，并且从没应誓过。
“师兄还是在忽悠贫僧。我记得，那天你对胡翠花说过，现在发誓不好使。”慧完悠悠道。
庄锋震惊了：“师弟，贫道发现你变聪明了！”
“我本来就不傻。”
“不，我是说你思维比以前缜密了。这就是进步呐！它说明，跟为兄一起闯荡江湖、开事务所，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假以时日，师弟一定能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关键是功德吧？”
“功德固然重要，傻也不行呀。你看那些高僧大德，个个都是人精……咳咳，我是说勘破虚妄，不会被假象迷惑。”
“嗯，似乎有道理……”
“继续努力，师兄看好你哦。”
“多谢师兄鼓励。”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转过一条马路。
“师兄，你跟贫僧玩转移话题？”
没办法，庄锋只好再三向慧完保证，等回到事务所，就给他把隐藏的应用去掉。至于说新应用，反正现在还没写，等写好了，再偷偷给他安上就是。
小丸子耳聪目明，可他总不能24小时抱着手机不睡觉吧？机会有的是。
这周剩下的时间，两人在大吃大喝中度过。
庄锋的头发被烧了个乌七八糟，只好选择剃掉。不过为了跟慧完的大光头区分开，他还是让理发店给自己留了一层短头发，贴在头皮上，不细看都发现不了。
这倒无所谓，头发长起来很快的。
慧完的大光头不一样，要经常刮，每次刮完还得用菜油涂抹，防止它长得太快。佛门把头发叫烦恼丝，可见他们恨不得天生秃头。想想也是，隔三岔五就得处理一次，确实挺让人烦恼的。
龙傲天来过事务所一次。
进门就大呼小叫：“听说你们碰上鬼了？”
庄锋放下炸鸡腿，点头：“没错。”
“竟然真有鬼！对了，鬼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我们碰上了鬼，肯定问过李海兴了，他们当时也在场。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就是一股黑气。”
龙傲天摆手：“那不一样。你们是高人，在你们眼中，鬼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形象。否则的话，道士一开始不会发现鬼，和尚也不可能和鬼对话。”
庄锋心说，道爷发现个毛，我那是瞎忽悠。
很遗憾，在庄锋眼里，鬼就是一股黑气，和李海兴夫妇看见的样子毫无区别。也许慧完能看见鬼的真实形象，庄锋也懒得问，自身实力差，问了只会伤心。
慧完盯着手机发呆，显然没打算回答龙傲天的问题。
庄锋只好忽悠：“佛曰，不可说。龙先生有兴趣，下次跟我们一起去降妖捉鬼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龙傲天连忙摆手：“不去！”
开玩笑，抓胡翠花为自己出气，他都不上凑。古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龙傲天家大业大，没事干嘛要冒险？豪爽讲义气，可不等于不知死。
庄锋笑笑，也没继续劝。
就料到龙傲天不会凑热闹，否则他还不那么说呢。
“您过来，就是为了问鬼的样子？”庄锋问。
龙傲天摇头：“不全是。我听海兴说，你们周末还会去他家，帮他看看小薇……别奇怪，海兴跟我无话不说，这种事他瞒谁都不会瞒我。”
“没错。”
“我觉得，你们得慎重。”龙傲天皱眉，“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养鬼？李薇也不像是那种歹毒的人。因为亲妈去世早，她可能戾气重了点，但骨子里不坏。”
庄锋乐了：“龙先生，你对现在的小孩不够了解呀。玩笔仙、招灵的，多数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李海兴的女儿心眼或许不坏，但说不定，她就乐意养鬼玩儿呢？”
“现在的小孩胆都这么大！”龙傲天惊讶。
“龙先生没孩子？”
“哦，我没结婚。”
“不会吧，傲天集团老总居然单身，这你能信？龙先生，这么说，你可是如假包换的钻石王老五呐。”
龙傲天讪笑：“你知道的，我年轻时痴迷练气功，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务正业。后来赚了点钱，又分不清贴上来的女人，是真爱我呢，还是为了我的家产——有钱人的痛苦，你们出家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