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表情和无言论的直视，就仿佛是在反驳那句“我有权保持沉默”一般。
“好、好了！我知道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就和刚刚所说过的那样，雨空为数不多的不擅长领域之一，其中就有被异性那样沉默的紧紧注视。
所以，如同投降一般的急促说道。
“我做了什么吗，让你如此紧张？”
第二个，纤雪多出了第二个好奇的问题，同样也是急迫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现状能回答你的只有一个问题，至于你想知道哪一个，选择权在你手中。”
“为什么不能两个问题一同解释回答我。”
就如同那询问的语气一般，脸上更是难得的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
“……因为不想让你变得软弱，试想一想，只要开口就能得到任何东西，看似是一种强大的表现，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聊的权利，所以真正的强者反而会去渴望弱者的生活。而对你来说，你渴望力量，虽然目前是为了必要的生存，但却无法保证未来会因为其他的目的而改变初衷，所以遇到困难解决困难同样是变得更加强大的一环，所以我不会娇惯你，所以我只会回答你两个问题中的一个。”
复杂的表面理由，真正的理由只不过是不想让对方知道一些无用的知识，比如说自己的弱点，还有那知晓之后会所能预见的麻烦未来……
“……原来如此，意外的有些道理。”
微皱的眉头陷入了思考，片刻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不同于那敷衍的说辞那般，另一边则是在那里进行着认真的思考……嗯，这也是变得更加强大上而必须修行的一环，不要太过单纯，要懂得怀疑和斟酌。
尤其是面对你眼前这样类型的人类。
“好了，我决定好了。”
“哦、哦，那么两个问题想要知道哪一个的答案。”
多少内心之中还有些紧张，若是选择的是真正不想让对方知道答案才选择进行绕圈的解释，那就浪费了。
“就和最初所问的问题一样，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送他们去死是什么意思。”
“……哦，我还以为你会问另外一个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的确产生了好奇，但对你这一个，那个问题的好奇心并没有它来的如此强烈，至少现在没有。”
“是吗，我知道了。”
专注于现状吗……这倒也不错就是了。
“就和刚刚所解释的那样，「我」只是想让对方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传到那些人的耳中，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对方会同意，一点、完全都没有。”
“这点我能理解，而我真正在意的是另外一点。”
“为什么说是送死吗？”
“是的。”
眼神稍许有了一丝改变，那是认真的姿态。
“……若是真的将「我」所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改的送到那些人耳中，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愤怒。”
“我可以插句话吗。”
“当然。”
难得会有征询他人意见的时候，这多少让雨空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深究，而是自然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那些人会愤怒？”
“……啊？”
“嗯？没有听清楚吗？为什么那些会愤怒。”
“不、我清楚了，我惊讶的是……这很难理解吗？”
没错，惊叹并非是双耳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询问，而是质疑那发出询问的理由。
“不……难吗……？”
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再一次陷入了不解。
“啊、我懂了，我懂了！”
再一次，利用自己的常识为基准去判断眼前的纤雪也是同一类，所以才会理所应当，尤其是在看到那深思的姿态之后，更加明白这并非故意刁难，而是真的无法理解。
“那些话的内容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进行嘲讽，让他们生气，激怒他们。”
“嘲讽？”
“从这里开始吗……”
意外的，需要解释的比起开始更加的多起来。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衍生出了其余更多的问题。
“……好的！我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解释给你听、听好了哦！”
“我明白了。”
在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仿佛是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你讨厌我对吧？”
“讨厌？”
“……你不想我随意触碰你、不，可以的话最好连碰到不要碰，甚至都不想看到我，对吧？”
“没错，可以的话。”
“这就是讨厌！”
“哦，这就是讨厌啊。”
“……心好痛。”
这种犹如自虐一般的解释方式虽然痛苦，但比起去解释名词的含义更为通俗理解，这就相当于是在教导只有数岁，还没有完全认知能力的小孩子一样。
“同样的，那么作为让你讨厌的人，带着笑容和你开心的说着你并不想听的话，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
虽然没有言语没有回答，但是纤雪那如同下意识做出的表情反应已经很好的诠释出了回答的意味。
“讨厌。”
“不，纠正一点，那是凌驾于这之上的愤怒。”
“原来如此，这就是愤怒啊。”
“啊……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让你明白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哦？是什么我还未掌握的吗？”
“……算了，这个就先暂时放一放吧，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无法理解。”
“我知道了，虽然有些讨厌、不，这里应该用愤怒？”
现在，雨空内心之中的心情正是悲伤，也正是纤雪如今所无法感觉到的，就算形容为无法理解也是正确。
“所以就像是这样，将你自己代入进那些听到传说的人群，而所说出这些话的人并没有改变，依旧是「我」、是不是多出了一些什么感觉。”
“……嗯，愤怒。”
“没错，这种看似善意大家警告，却在不是同伴的嘴中说出，且用词好不客气，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的理解多半都是嘲讽和鄙视、虽然不排除发言人真的有这种想法，但就算没有也会被这么认为的情况也是多数。”
“愤怒的同时，思考相对的也会变得简单，也就是所谓的失去理智。而伴随着愤怒的同时还衍生出了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想要去推翻对方的反驳。”
“但那不过是自不量力的勉强、不，愚蠢罢了。”
没错，连自己的实力都无法看清，只不过是愚蠢罢了。
“原来如此，可是你就那么确定那些人类会输吗？”
“不，不确定哦。”
“那么为什么？”
“不管是胜利还是战败，其结果都是我想要的。”
“什么意思？”
“带走那个犯人的是上面那群存在，它之所以选择出手是因为那个人类有和它们同样的敌人，也就是「我」。既然如此，找上「我」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出现了想要平息的第三者，何不利用一下？所以不管那群执行者是否能胜利，是否能为了他们的尊严而反驳自己的言论，其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和「我」可不会觉得，那些自称神明的存在会创造出一个弱者来处决自己。”
“不管是哪一方的胜利，我都十分乐意的看到，毕竟之后都将矛头转向到我这边。”
造就那个犯人诡异消失事件的原因之一便是自己，所以从开始自己早已在战局之中，只是有一方不曾知晓。
“我现在多少能明白，讨厌和愤怒的含义了。”
“是吗？那不是很好吗，怎么样的学习过程？”
“只要没事多看看你就能多一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