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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倾斜的天平

第二天,或者说在这里死的世界,时间的流动无法用原有常识的理解去推断,所以只能用感觉下意识的去这么判断,就这么任性的将其称之为第二天吧。

“哦?又有新的报告吗?”

这一次,纤雪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在雨空进行喂食的时候,虽然有一种饲养的感觉,但对于无法自由移动和进行动作的伊西斯来说,的确就犹如宠物一般,毕竟要是形容成牲畜,对于女性来说也太过不礼貌了。

“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根据你的反应去进行判断,所以现在这两个诡异的时间线上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与你进行打招呼,直入正题吧。”

“说吧。”

虽然话语之中显得十分的着急,但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和毫无浮动的声线让人却怎么都无法感觉到紧张感。

不过就雨空对于纤雪的了解,他明白对方没有开玩笑的天赋,也没有去学习这一点的一丝想法,所以并没有再次上面追究,就算深入也是在解决对方这个所谓的紧急问题之后。

“「你」马上就要死了,是否我需要出手救助。”

“奇怪的问题,必要关头的保护是我对你的最基本请求,直接说重点。”

真正的问题并非是这一个,这是在听到之后瞬间得出的结论,没有时间就不要浪费,这不仅仅是抓紧的问题,另外也是自我好奇的问题。

“正打算杀死「你」的是那位对你进行告白的少女,也就是那位喜欢你的少女,而现在的「你」则是心甘情愿的被她所杀死,只不过这看似你情我愿的戏码只不过是那名少女连同他人的演技罢了,怎么样?要不要拯救「你」。”

“……”

一瞬间,感觉到了大脑的当机,简单的一句询问之中却参杂了太多的情报,太多需要处理和消化的情报,那是包含了除了死亡以外其余的关键词汇,欺骗和谎言。

“请快一点做出决定,那名少女已经开始进行第一口了,若是现在我还能利用空气之中的元素制造出欺骗他人视觉的幻想,尤其是对于现在处于极度兴奋的那位少女。”

“帮助我自己,然后……制造出死亡的假象,并且持续观察,若是让对方成功的认为「我」已经死亡之后,那下一步应该就是「我」身边的家人了……假死之后将真相告知与「我」,然后剩下的……就等「我」来决定吧。”

“明白了。”

一个点头加一句简单的回复,便是结束这个话题的标语。

“哈、哈哈……这还真是……!”

终于,雨空在等到纤雪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躁动,发出一阵笑声,那是响亮又充满悲哀的声音。

“……”

“开什么玩笑!啊?「死」都不能让人好好「死」?!有意思吗?创造我的人、赋予我生命的人、不让我安心闭上眼睛的人?!”

这或许是来到这里之后,以现在这幅姿态,隐姓埋名拥有新的生命之后……第一次,第一次的怒吼,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发泄,不再去掩饰,不再去在意四周,只是想要喊出来,想要大声的喊出来。

而一旁,伊西斯则是沉默的看着,多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张合的最后如同不甘投降的那般紧咬着嘴唇。

“哈、哈哈……哈……~!”

雨空不知道自己发泄了多久,持续了多久,直到声嘶力竭,精疲力竭之后,再也无法喊叫的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伴随着这一声询问,整个人倒在了地面之上,呈大字的姿态躺在那里。

不知道是否会有人来回答自己,更加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询问,可能……可能只是单纯的受不了了,有些累了吧。

“伊西斯……你说我到底在干什么?真的有必要去找寻所谓的真相吗?找到那个玩弄自己、将自己视为尘土价值的幕后?真的有必要吗……?”

“……”

“是啊、现在想想。若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去,不再睁开双眼就不用去体会接下来那些残酷的真相,如果在那个时候就睡去就不用体会着否认非生非死的异样……”

“……”

“回答我,伊西斯、王!统治死之领域的王者!回答我这个亡灵的问题!”

自顾自的大喊大叫,自顾自的朝着他人发泄怒火,自顾自的……笨蛋、差劲,死后也是如此的非为常人,这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你。”

回答的声音,死之领域的王的声音,伊西斯的声音。虽然算不上能作为解释的回答,但依旧没有逃避的选择面对了眼前这个正在闹着变扭的小孩子。

“我……是笨蛋吗……”

或许是充分的发泄了积压在内心之中的情绪,或许是被那有些怯弱的声音所点醒,至少……至少恢复了一些冷静,恢复了一些理性。

这句说过好多次,对自己进行过多次批判的话语在一次出现在了这里,不过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的合适,如此的不用去质疑真假。

“不过……”

不过,就和预示着尚未结束的开始那样,伊西斯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在我眼前的你并不是赝品,就算是因为一个人的恶作剧而创造出来的产物,但是会说话、会微笑、会喂我吃饭……不管拥有多少个叫做「雨空」的你,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不希望你那么贬低自己,我不希望你从我的面前消失……”

“……”

再次类似的话语,再次无比重要的话语,可是这一次……却让雨空产生了疑惑,产生了质疑,那是在遭受到那名少女的欺骗之后所产生的松动,原本那是他从未怀疑过的一切,那是他所憧憬的感情,可是到头来依旧不过是一场美好的幻影,不管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都还没有醒悟过来的美梦。

自我构建出来的美好世界,充满憧憬与回忆的美好世界,如同完美平衡的天平那样……现在开始逐渐的倾斜、崩坏。

“我……”

“嗯?那么快就发觉自己的本质了吗?床铺并不适合自己,而是地面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这样从一开始就该明白的地位差了吗?”

“……”

突然,那打破现状,有所违和感的声音猛地插入了进来,强行打断了原本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雨空,只是那么愣神的看着突然再次出现的纤雪。

“……这一次又怎么了?”

虽然显得有些突然,但是不得不感激一下对方,这僵硬却时机恰好的转移话题。

“按照你的指示,造成了「你」死亡的假象,而且就如刚刚你所预测的那样,下一个目标正是那些与「你」观其密切的存在。”

“是吗……那么想必「我」也已经有了打算了吧?”

“是的,告诉「你」之后,将计就计,装作毫不知晓的模样围堵住了对方,现在的情景就是「你」与她的面对面对峙。”

“是吗……”

这里雨空特意回避了询问那个世界的自己在听到真相之后所做出的回应,他不想进行对比,不管是否相同的软弱,还是无比的坚强,他都不想对比,不想知道,所以故意没有去询问。

“平常不都应该是事情结束了之后在继续回来报告吗,这一次却表现的意外的积极。”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同时我需要纠正之前的一个回答。”

“纠正?”

并不明白纤雪想要具体表达的含义,只是单纯的发出了一声询问之后默默的等待着。

“我所要纠正的是那名少女并没有欺骗你,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有两名少女,喜欢和欺骗混合与一身的双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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