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对死亡之前会做些什么，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但是对于雨空这样已经死亡过一次的人来说，他的回答是什么都没有去想，安心的闭上双眼，当然这也是针对于自己罢了。
雨空没有心情去了解一个杀人犯在死去是否有着忏悔或者不甘，但这一次，不管那个犯人是否有过祈祷，上面那些自称为神明的存在也帮他完成了愿望，引发了本不该出现的奇迹。
张舒婕对于雨空的说明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什么的？”
张舒婕自己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是不禁摇头笑了笑，那个笑声是对于自己那不符合实际的猜想所做出的回答，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答案。
但是，当张舒婕干笑了几声之后却逐渐的停止了下来，不是别的，正是因为她看到了雨空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更是没有反驳自己这个愚蠢的玩笑。
“喂喂……开玩笑的吧……！”
张舒婕显然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语气更是有些激动，或许过一会，不止是话语，身体也会激动的夸张起来吧。
雨空见状之后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玩笑适当的开开就好，过了就不是一句恶作剧那么简单的回答就可以结束。
“虽然我很想马上反驳你的猜想，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猜对了，厉害啊、这就是传说中女生的第六感吗？”
雨空承认张舒婕说对了一半，虽然不是全部、不，或者说没有将事情的本质理解正确，但是不得不惊叹女生的直觉，随意一个玩笑就能那么接近事情的真相。
“当然，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还真是毫不客气的收下啊。”
当然，雨空没有想到张舒婕会那么毫不客气的收下和承认，话语之中更是坚定到让人无语的地步，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想要夸家我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先说正事吧。”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
雨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于未来的憧憬暗淡了许多，不过在此之前的确就像张舒婕说的那样，纠正并且解释。
“还记得那次在教堂跟某一个自称神明的生物战斗的夜晚吗？”
“……是吗、是这样啊！”
雨空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少女除了刚刚的自恋以外，大脑的智慧和思考一直都没有低于常人，不止是身体能力上的优势，最重要的是那永远不会贬值的快速思考。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的确说的通了，不管是那个犯人消失的方式还是为什么对方会出手的理由。”
“不错，脑子转的很快，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当然可以的话我也可以用另外一个确凿的理由来让这种不确定的猜想变成百分之百的肯定。”
张舒婕对于雨空的称赞只是不满的轻哼了一声，这种犹如大人对于小孩子的夸奖行为让她有些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抵触。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情绪表现而已，若真是小孩子的话那这种不满或许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对于身体和心理都已经算大人的对象来说，最基本的理智还是存在的，至少现在的这两人冷静和理智都到让人不敢置信和心寒的地步。
“看来除了似曾相似的景象以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理由让你那么确认？”
“嗯，是的，简单且直观的理由。”
雨空对于张舒婕所望过来的询问视线和声音也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更是不等对方追问便直白的回答道。
“我让他们失去了面子，就这么简单。”
雨空在说完之后特意观察了一下张舒婕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的表情，不出意外，有些惊讶，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是没有回过神来的不解。
“不用露出那么不能释然的表情，对于那些存在来说，相信自己是绝对之上的存在，不管是所谓的发展信徒还是那种自傲但如同井底之蛙的称呼，在它们眼里我们只是无力的蝼蚁，它们是至高的神明，但是、却被我这个蝼蚁被从高位上击落了下来，对于它们来说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加让它们痛恨的了。”
“当然，在那次事件之后，我也考虑过之后是否会被报复的可能，但是在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发现意外的平淡，所以我擅自的认为那些家伙虽然拥有绝对的力量但并不是唯一，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和它们完全在对立面的恶，那么同样的，可能还存在着我们所不知晓的力量也并非不可能，毕竟若是没有多方势力的互相牵制，这个世界早就变得混乱不堪，这个道理我觉得是通用的，不管是在我们的世界还是在它们的世界。”
“所以，这种借助第三方的力量来进行到报复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而眼下刚好有一个十分适合的容器，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充满了对我的怨恨。”
雨空之所以能几乎带着肯定做出这番言论也是因为有自己的解释，尤其是想起在突击教堂的前一晚，那个礼貌的闯入者，他、或者用她，代表的肯定就是另外一个势力，不管是那个时候突兀的见面还是随之而来的谈话，所围绕的都是阻止和牵制的话题，最后想达到的目的自然是平衡。
只不过雨空拒绝了而已。
“嗯……这个可能那些高层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当发现到了本身就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异能和超生物之后，不管在怎么荒唐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现，最多只是愿不愿接受和需要花多少时间接受的过程而已。”
张舒婕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逐渐消化掉了刚刚的说辞，最后也是点了点头发出了赞同的意见。
紧接着，突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大家都说幸福都在呼吸之间，你突然叹了那么长的一口气可是一次性让幸福溜走了许多哦。”
“啊？幸福？要是那么简单就没有了的话就让它消失好了……~”
张舒婕对于雨空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模样实在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了起来，在毫无生气的配合着调侃了一句之后，表情恢复到了常态，带着些许诱惑的声音问道。
“需要告诉MZ37吗？毕竟他们没有正面体会过那些存在，若是抱着和过去相同的心态或许连挣扎都做不到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张舒婕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毕竟作为亲身经历过那种恐怖力量的自己，说出这句话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
而之所以找雨空商量，除了现在已经不是组织中的一员以外，更多的还是这件事情真正的核心和关键都是围绕着他。
而雨空在见到张舒婕那犹豫的模样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轻笑，随后无所谓的说道。
“嗯，告诉MZ37吧，至于他相不相信或者说他们相不相信，那就是那些人的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
张舒婕也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她还没有天真到会让其他人理解这种没有体验过的绝对力量，她现在只是希望MZ37至少可以相信自己所说的忠告，毕竟也是过去合作过多次的战友，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但是有一点张舒婕可以确定，其余的成员尤其是MZ01绝对不会相信，就算那个怪物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除非在那之后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渺小，当自己身体的温度逐渐的流逝，眼神失去了对焦，大脑失去了意识。
或许，MZ01才会明白那些原本在他眼中看似愚蠢忠告的真正含义吧。
这是一种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同时也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愚蠢。
不过，就算张舒婕将这些无意义的可能和结果告知于雨空，雨空的反应或许也只是一个耸肩一个无所谓的微笑，因为比起在意那些如同上面家伙一样自恃清高，拥有绝对力量的笨蛋来说，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准备。
不管是迎接接下来的冲击还是准备之后所要做的葬送。
“某种意义上……上面的伪神，你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就让我献上发自内心的感谢吧。”
张舒婕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当她听到那若有若无的自语时，更多被吸引的并非话语而是那让人浑身一颤的微笑。
那是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在搭配上那冰冷的低语，瞬间让她如同坠入冰窖，身体忍不住的发出一阵颤抖。
这是一种本能，尤其对于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更加容易出现的本能，身体比大脑更加快速的明白了一种感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