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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实验的开始

从深层次的麻醉中醒来后……死神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隔绝的地方。

墙壁是浅色的金属板,没有窗户,上方有一个通风口,他被固定在实验床上,身上穿着简陋单薄的衣服,手脚都被限制住,墙上的一角有一个监控仪器正在静静地盯着他。

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仿佛被人囚禁了一样,而似乎只是被人囚禁……事实是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日本政府的行动……我被抓了?他们怎么能那么快就找到我的行踪……那种大规模的行动是很难掩埋下来的……”死神想着无数中他猜测又否定的答案,恍然间感到自身真的是一无所知。

“哗啦啦——”他试着挣脱下手铐,只有床板震动的声音咔咔作响,他忽然闷哼一声,感到浑身上下忽然传来一股刺痛,他诧异的看着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针管,那长长的管道里涌上了一股猩红色的液体注入进了他的身体里。

死神的对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失去了控制,甚至连舌头都无法在移动了,除了眼珠,他只能用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低音。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似乎是医生,一言不发的走到死神的身边,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和审视的眼光交流了,这些家伙将手术台放平,开始拿着刀片在死神的肚子上划拉。

卧槽……这帮家伙要干嘛!死神的头皮真的要炸了,他们居然在切割他的肚子,虽然没有痛感,但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血花!

这一刻死神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在被人做实验。

有人对他感兴趣。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明白的同时又不知为何非常奇怪的有一种悲哀感,是他太年轻了吗?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他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有无数的人们渴望着不死,而他此刻就是所谓的“不死”;有无数的人们希望神出鬼没,他同样也可以做到。死神仿佛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他身上有哪些贪婪的人渴求的所有的一切!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怎么会没有人不想去挖掘?

他们也想长生啊,他们也想不死。

他们贪婪的没有边界。但这又不是贪婪而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事实一般的存在。

【从获得这些能力开始,死神就应该想到的。】

既然他获得了这样非人的力量,那么渴望它的自然是大有人在。

他不是超人。

他没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只是一个不死的人、可以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重生的“一个人”罢了。

制服他还不容易吗?只要不杀了他又不让他自杀就好了。

……死神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他就仿佛是一只不断长膘的猪,在胖到一定程度之后已经引起了农场主的注意,现在,到了宰膘的季节了。

是吗……原来如此。死神躺在手术台上,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他的眼睛瞥见那些肆意切割他的人用刀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切出来的带血肉块放到了一个白色的盘子里,死神看着这一切,瞳仁在颤抖。

他有种自己的什么东西被切出去一样的感觉。不安……害怕……恐惧!还有……空虚。

他不要……还给我!

他看着这些家伙又低下头来,开始观察他的内脏,他能够感受他那些刀子触摸到皮肤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他感觉头皮发麻了,但他更加愤怒!怒火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腔冲破头颅从他的眼睛里喷出去!

他发自真心的讨厌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本来,从小到大,死神都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大理想的人。

他当众辱骂美国的所有人只是好玩罢了。

他去电视台只是为了出名罢了。

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小理由罢了,他不是坏蛋,他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过要杀任何一个人,他对这些都无所谓完全不在乎!他只是想要过得快乐过得开心过得有所得过得不至于是虚度光阴……他……他!

死神从心底呼出了一口气,缓解了仿佛快要爆炸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除了愤怒之外,他还要一抹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只是想要自由。

死神噗嗤一声笑了,他的嘴角涌上了一抹从喉咙中喷出来的血,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不是受人指使的,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人,也可能是别的国家的人,数之不尽的与散布在世界的情报网或许每一个国家都知道了自己被补的消息。当然,中国也是。

可是……每一个国家啊,他们都想要……不,是人人都想要,想要一些非人的力量,想要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所以至少,他们默许了这种行为。

啊。死神在心里叹气。

他想杀人了。

他想砸车了,他想烧房子,他想安个炸弹把百米大厦炸掉或者用板凳砸碎玻璃。

他心中的怒火此刻在熊熊的燃烧,有些冷却不会熄灭,灼烧着他的脑壳,眼角的余光瞥见的每一个人他都想让他们死,他真的是太愤怒了,愤怒的仿佛自己都要烧焦了,这种状况或许他已经做不出正确的判断了但是没关系……

他现在只有一句话想要吼着说:

【去死吧。】

实验室的人渐渐走光,金属的大门却没有再次紧闭,奄奄一息的死神看到一个戴着眼镜满脸阴笑的人走了进来,拄着手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知道是谁委托我们抓你的吗?”

死神不说话,只是忽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关切智障的眼神。

“有不少国家呢,不止是日本当局的意见,还有美国、德国、欧盟……乃至中国也参与其中,持了默许的态度。”他不理会死神,自顾自地说到这,脸上又露出了阴险的微笑。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死神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就是一位无可比拟的人渣。

“哼。”死神冷笑一声,神情冷漠的望着他淡淡道,“首先我不知道你是谁,还有你出现在这的目的。然而你一出现就告诉有哪些人对我不利……哪些国家策划了这个实验全部都告诉了我……”

“……不过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此刻被抓在这里,浑身上下都注满了麻药,有监控探头还控制住了我的手脚……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根本就逃不出去。”

“还是说你会放了我?”死神的语气充满了嘲弄,那个长相阴翳的人却无视他的鄙视只是嘿嘿直笑,他的眼睛很深邃,充满了狡诈,仿佛能看透了一切。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阴翳男子说道。

“有啊。”死神只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话: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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