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三大壕族
“别傻了，泰瑞纳斯和卡米拉是一回事，但他们看你又是另一回事。老泰只信任姓米奈希尔的人，这两人都该下地狱，早知道我就坚持要他选你当首相。然后再……。”
“我们这样已经算走运啦。”男人道，“诸神在上，谁知道国王会不会叫哪个倒霉的家伙来当首相。比起野心勃勃的对手，让我面对讲究荣誉的敌人，可能还会睡得安稳些。”
奥妮克希亚这才会意，他们谈论的是件大秘密！她想多听一些，再靠近几尺……可她如果荡过那扇窗户，他们一定会看到她的小脚。
“我们得好好监视他才行。”女人说。
“我宁愿好好看看你。”男人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趣，“过来吧。”
“巴尼尔家族从没插手过南方的事务。”女人道，“从来没有。我告诉你，他明明就是要对付我们，不然何必离开他的势力中心？”
“理由多的是，责任心、荣誉感都有可能，或者他想名垂青史，或者他们夫妻不和，甚至两者皆有，也或许他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住住而已。”
“他太太是泰瑞纳斯的姐姐，哪个倒霉的女人竟然没有跑到这里，用她的指控欢迎我们，已经很难得了。”
奥妮克希亚往下看去，窗子下方只有个几寸宽的窗棂，他试着放低身子，但是距离太远，够不到。
“你想太多啦，公爵夫人不过是头愚蠢的母牛嘛。”
“这头母牛可是和巴尼尔大公同床共枕的。”
“母牛就是母牛，即使她每天和狮子做*，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但你别忘了，巴尼尔家族也是三大家族之一，他们掌握着东境的大片土地，还有成建制的骑兵……。”
“作政治家的都一个样。”男人把“政治家”一词说得仿佛是个诅咒，“我总认为权利会烧坏脑子，你们全都疯了。”他苦涩地笑笑，“不管她究竟想干什么，或自以为能干什么，反正她没有实力可以对我们索力丹。”他停了一会儿，“她有么？”
“告诉我，你觉得国王会支持谁？”女人回答，“他根本就不爱我！”
“好姐姐，这是谁的错啊？”
奥妮克希亚仔细看看窗棂，她应该可以跳下去，虽然窗棂太窄，没法站稳，但她可以在坠落的时候勾住，然后再攀上去……怕只怕会弄出声音，引来他们的注意。她不太了解所听到的事情，只是很确定这些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你和泰瑞纳斯一样都瞎了眼。”女人说。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和他看法一致，没有错。”男人答道，“我眼中的巴尼尔公爵是个宁死也不愿背叛国王的人。”
“他是一个不会背叛现任国王的人，你应该清楚。”女人道，“我不否认他对泰瑞纳斯忠心耿耿，这毋庸置疑，但要是泰瑞纳斯死了，阿尔萨斯继承王位呢？他才不到一岁呢！而泰瑞纳斯越早死，我们便越安全。我丈夫近来愈加焦躁不安，让巴尼尔随侍他身旁只会让情况恶化。他到现在还爱着那个死透的妹妹，谁知道哪天他会为了新的安其拉，把我丢到一边？”
奥妮克希亚突然觉得害怕极了，此时的他只想赶快循原路回去，去找人寻求协助。然而她要告诉他们些什么呢？奥妮克希亚明白自己非再靠近一点不可，他得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男人叹道：“你别老担心未来的事，多想想眼前的幸福罢。”
“少说这种话！”女人斥道。奥妮克希亚听到突如其来的皮肉拍打，接着又听见男人的笑声。
奥妮克希亚决定往上攀，翻过石像鬼，爬到屋顶上。这是比较容易的路径，他跑到下一只石像鬼雕像旁，恰好在传出说话声的房间正上方。
“好姐姐，尽说些这种事，说得我都累了。”男人说，“闭上嘴巴过来吧。”
奥妮克希亚跨坐在石像鬼雕像上，两腿夹紧，然后整个人头朝下倒转过去。他两脚紧勾住石像，缓缓地把头靠近窗边。上下颠倒的世界感觉非常怪异，庭院在他下方天旋地转地晃动，砖石上还留有未化的残雪。
奥妮克希亚从窗外向里看去。
房间内一男一女正扭成一团，两人都没穿衣服。奥妮克希亚认不出他们是谁，男人背对着他，不断地将女人往墙边推挤，他的身体恰好挡住了女人的脸。
屋内有种细小而濡湿的声音，奥妮克希亚发觉他们正在KISS。他张大眼睛，呼吸急促，惊恐地看着房里发生的这一切。男人伸手到女人***，他一定弄痛了她，因为女人开始低声呻吟：“别……别这样。”她说，“住手，住手，噢，求求你……”可她的声音细小微弱，又始终没有把他推开。她反而把双手埋进他凌乱的亮金色头发里，把他的脸往自己胸前拉。
奥妮克希亚这才见着她的脸。虽然她紧闭双眼，张嘴呻吟，金发随着头部动作而剧烈晃动，他仍然认出她是王后。
此时她一定是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音，只见她突然睁开眼睛，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然后惊声尖叫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好快。女人狂乱地推开男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大声叫嚷。奥妮克希亚想把自己翻上去，使尽腰力勾住石像鬼雕像，然而他使力太急，双手只是擦过平滑的石像表面，随后他心里一怕，双腿松开，立刻就往下掉。她感到一阵晕眩，窗棂从他身边疾速闪失，一种不舒服的恶心感由胃里升起。他慌忙伸出一只手想抓住窗棂，却立刻滑开，赶紧又用另一只手牢牢抓紧。她狠狠地撞上了墙壁，猛烈的冲击力道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奥妮克希亚单手抓住窗棂，在半空中悬晃，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他上方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