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硼砂-宁城
“啊呀呀，好痛，好痛，轻点，轻点，啊呀呀。”宁城痛得汗就下来了，而且发觉自己的内裤没有了，屁股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暴露在两个女人的视野里，相当的不好说。
然后听到那个女医生对新月说：“想起了，你是那个低血糖晕倒的同学啊，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有缘啊。”说着又随手拔掉了一根刺，宁城眼神发直的趴在一个办公桌上，觉得应该找人投诉被治疗的经过。
“哎呀，医生啊，真的好痛，好痛。”宁城痛得咬牙，捏紧了拳头，然后发现手上的小伤口也是血淋淋的，那是在医务室砸碎玻璃时候受伤的，他没有听见新月回答，这个小姑娘好像不是很爱说话。
医生吩咐新月说：“我来拔刺，你来用力按住伤口，按个5分钟，血止住就可以了，没有棉花，没有胶布，只有将就了。”宁城感觉好新月的几个手指冰凉地按在自己屁股的伤口上，痛得又一阵哆嗦。
女医生稍微有些紧张地说：“这根刺断了，拔不出来，这里没有工具，怎么办？”
宁城听她这么说，感觉浑身一紧，要是屁股可以思考，它一定会吓晕吧。宁城冒着虚汗，指着放工具的铁柜子说：“那个，那个里边，有钳子。”
医生跑过去，打开柜子，取出大大小小，好几个钳子，掂量了一阵，拿了过来。
医生选了一个尖嘴钳夹住刺，用力一拔，终于拔出来了。
“哦哟，这根刺可能扎到血管了，有点飙血，没关系，没关系，飙一点血没关系，还可以把细菌和病毒冲走一些，没关系的，同学你用力按住，就按这一个飙血的吧，其他小伤口冒点血，就不用管了。”
“医生，我的手啊，我的手也在流血啊。”宁城举起自己的手指，像一面光荣的旗帜。
“没事，没事，这个小伤口，没关系的。”医生随便就把他打发了，也不去处理。现在她在发愁别的事情：“你被仙人掌扎的伤口太多，虽然是一个个小孔，但是都很深的，而且肩胛骨上的被剑麻刺中的伤口比较大，那里没有多少血管，现在用我的内衣堵着伤口，外边用透明胶带绑着，勉强算是压迫止血吧，只是我还没想好用什么消毒。”
新月总算说话了：“那怎么办啊？这里是工厂，没有药品的，而且医务室也被他炸飞了，那里僵尸也多啊。”医生安慰新月说：“别急别急，作为牙科医生，我大学就读了六年，放心放心，你们大学只是需要读四年，我的工作经验是相当丰富的，放心，放心。”她想一想又问：“这里有没有焊接车间，就是搞焊接的地方。”
宁城说：“没有专门的焊接车间，那边有个放焊接设备的角落，就是堆氧气瓶的那个地方。”
女医生顺着宁城指的方向跑过去，去找她要的东西。
宁城问：“你要找什么东西？”
医生说：“我要找硼砂，就是那种焊接时候要用到的东西。”
宁城说：“硼砂是焊接剂，焊接金属或者玻璃用的，你要用它干什么？焊接伤口？”宁城痛得快要晕了。
医生说：“硼砂在医院里也可以作消毒剂，还能够作为药物用于癫痫的治疗。”
宁城稍微放心说：“是这样啊，还有这样的功能啊。”
医生说：“是的，硼砂作为弱碱物品，对炭疽杆菌，绿脓杆菌，溶血性链球菌有抑制作用，你就不会因为细菌感染而死了。”
她又说：“一个炸了学校大门的学生，因为屁股被仙人掌扎了，感染溶血性链球菌而死，啧啧，传出去名声不好，也够憋屈的是不是。”
医生一边说，一边匆忙用一个饭盆制造硼砂水剂，大体上就是10%的硼砂加上90%的水。
医生说：“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杨阳，太阳的阳，
你叫什么？”
“我叫宁城。”
“宁城同学，你妈妈叫什么？你爸爸叫什么？”
“拜托，问这个干什么啊？”
“哦哟，不好意思啊，不该问这个的，因为有病人曾经对我讲过，他说伤口太多的话，当我把杀菌的双氧水淋上去的时候，痛起来的感觉啊，连爹妈的名字都会忘记的。”
宁城说：“不会吧，没有这么夸张啊，你不会直接淋上去吧？”
“不直接淋上去，还能怎么办？难道先打麻药？”
新月拿开压着伤口的手指，杨医生把硼砂水倒在宁城的屁股上，肩胛骨上，还有手上的伤口也浇了。“啊，啊，啊......救命啊。”
宁城痛得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在桌子上张着嘴，喘着气，浑身一阵抽搐，眼泪鼻涕完全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双腿还是夹得紧紧的，不敢松开，最痛的时候腿松开没有？应该没松开吧？想一想，好像没有松开，不过也许，或许……
杨医生用透明胶重新包裹了宁城手上的伤口和肩胛骨上的伤口，至于别的地方的伤口，她说等血液自己凝固就好，就不要包了。让宁城稍等几分钟，坚持一下，干了再穿个白大褂，暂时不要穿裤子。宁城觉得很对，这个状况，实在是也穿不了裤子。
外边院子里有新来的人小声叫他们出去吃饭，说是馒头米饭做好了，新来的人应该饿得够呛，两个女人就出去了，只留下心灵和肉体双重受伤的宁城，趴在办公桌上数地上的仙人掌刺有多少根，感觉桌子又在摇晃，是一个很轻微的地震，天花板上悉悉索索地掉下一些灰尘。
宁城看车间都是钢筋水泥结构的平房，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昨天，今天都有两次地震了，地震多来几次，大家就习惯了，今天被两个女人看了屁股，还损失了一条维尼熊内裤，现在维尼熊血迹斑斑地躺在纸篓里，啧啧，聂小羽留给他的唯一礼物，被医生用剪刀彻底消灭了，不知道美女聂小羽逃脱没有？这样美丽娇柔的女人，真是很难逃脱。
感觉药水差不多干了，就起身找了个食堂的白大褂穿上，里边就挂空档，趴在办公桌上，觉得很累很累，上帝保佑，保佑蓝嬷嬷，保佑聂小羽逃脱吧，眼睛一合上，宁城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