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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困于笼中

离开酒馆不远,拉尔看到一家服装店,他拉着纳什往里面走,在老板还未开口前说道:“给他来套适合的裙装。”

老板打量了纳什一眼,疑惑不解:“他好像是男孩子吧?”

“长得比较中性。”

也没多问什么,老板在琳琅满目的服装中利索地选出了一套裙装。拉尔接过以后扔给了纳什,把少年推进换衣间,拉上了布帘,“快换。”

裙装三十铜姆的价格,拉尔给了一枚银郎给老板,找回了二十枚铜姆,另外又买了一双短靴和袜子。比较意外,纳什比拉尔预计的时间还要快地换好了裙装走出来,等他穿上鞋子,拉尔就拉着他离开服装店,不做停留。

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不少,是不错的掩护。拉尔不断告诫纳什要表现得自然,不要慌张。

其实纳什不怎么紧张,拉尔在酒馆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深信艾维也不是对手。抓他来希尔达瓦的人贩子共四个,已经死了一半,他的惧怕之意至少没了等同的分量。他不明白拉尔为什么比他还要担心,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就为了一个没见过的黑鼠?

在纳什疑惑时,拉尔眼尖地发现不远处有三个男人的神色与周围的行人不同,那伙人东张西望,像在找什么。

这么快?

拉尔不敢轻视他们就是黑鼠派来的可能性,他把手上装有面包的纸袋子交给了纳什,“有情况。慢点吃,别说话,自然点。”

纳什在酒馆把吃的都吐出来了,肚子里空荡荡的,把面包拿在手里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很饿了。他不顾心中尚存的反胃感,连忙拿出一个面包吃,尽量保持平常心,压下被拉尔感染到的紧张感。他不笨,明白拉尔让他吃面包,是分散注意力和情绪的做法,避免神色过于紧张而露出马脚。

那三人靠近了,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拉尔和纳什的身上,甚至停下来驻足观察,脸色十分不友善。

拉尔庆幸自己猜对了,他看向他们,皱眉佯装被瞅着而出现的不快。纳什只管勉强胃口不佳的自己吃下面包填饱肚子,不去留意其他事。尽管那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表现得也很自然。

两伙人插肩而过,没有发生冲突。

“他们真的是黑鼠的人?”吮了吮手指的纳什小声问道。轻松过关后,他觉得没什么害怕的。

“就算不是,也会是其他对你有兴趣的人派来的。”拉尔的眼光看似只目视前方,实际上在观察分析视线所及之处出现的所有人事物。他希望城门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守着,可以正常出入,不然他就得想其他办法带着身旁的包袱溜出去了。

纳什吃完了一个面包,心情没来由变得愉快,“我觉得吧,就算和那三个人战斗,以你的实力也不用担心的。”

“你知道强战士和超凡战士?”拉尔问道,向后观察了一眼。

“知道啊。”纳什拿出第二个面包,“觉醒出称作‘烈魁歧’的特殊能量的人就是强战士。这种从灵魂里激发出来的力量,能使战士在速度、力气和肉体自愈力上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对上武艺不俗的普通人以一敌几不是问题。”

纳什咬了一口面包,边吃边继续说:“如果强战士激活出了‘魂印’,那就成为了超凡战士。不仅烈魁歧有质的变化,还会从魂印里获得新的能力,而且可以修习名为‘魁战技’的特殊技能。超凡战士一个打几个强战士不在话下的!”

“啊!”纳什小声惊呼,灰色的及膝裙子随之一抖,“你该不会是超凡战士吧?”

罗伊特大陆上,大多数智慧种族都能成为强战士和超凡战士。由于激活魂印是很困难的事,基数上强战士的数量是完全压倒超凡战士的。也因此,物以稀为贵,成为单体战力很高的超凡战士是非常吃香的,不管是需要高战力的固定工作,还是以任务为生的自由人。

“听好,被我杀死的两人只是会些架势的普通人,而刚刚路过的三个都是强战士,”拉尔穿过巷子走到另一条街上,“如果和他们发生冲突,我即使打得过,也会被拖住一段时间,因此我会选择带你逃跑。万一遭遇的是超凡战士,我只能专注对付,无暇保护你。所以在别人的地盘上,能不发生冲突就不发生冲突。记住,我们是势单力薄的一方。”

听了解释,纳什明白了其中的危险性,但知道拉尔是超凡战士后,他的心反而更有着落了。纳什没沦落到这般地步时,有超凡战士贴身保护,家里还有魔法师守着,所以他知晓这些人的厉害。

两人谨慎地走过一段路,来到希尔达瓦市城门附近的房屋后方。拉尔身体掩在墙体后观察城门的情况。

和来时一样,有八名幽鬼卫兵守在门内。不一样的地方是城门附近大大咧咧地徘徊着六个有武装的家伙,他们在观察着出入希尔达瓦的人,尤其是那些带着孩子的,在对方尚未走近城门,他们就会先上去强行‘盘问’一番。

他刚进市里时,那六人还只是分别蹲守在城门两侧,不像现在明目张胆地走动。

该死。

拉尔暗自咒骂到。他认定那些人是黑鼠的一员。能短时间内派出不少的人手并胆大地守在城门前,希尔达瓦内估计只有黑鼠做得到。

硬闯城门是自寻死路的做法,更不必说还要护着纳什。即便能突围出去,在城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城里众多眼线的黑鼠必然能立即做出反应,组织人手追杀过来。没有充足的逃跑时间,他俩很快就会被追上,到时以寡敌众,他的下场有多凄惨,显而易见。

拉尔先前只来过一次希尔达瓦,在这里并没有认识的朋友,也就找不到可靠的人帮忙。这导致他不能花钱雇人来帮忙,因为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黑鼠网络中的一员。

一时之间,希尔达瓦市成为了一座牢笼,拉尔想不出单凭他能安全逃离此处的方法。哪怕有一个帮手,他的压力也会减轻许多。只要有人专注保护好纳什,逃出去的几率就会变大。

但这只是一个奢望罢了。保护纳什的只有他一个,对手却是这座城市拥有众多犬牙的地头蛇。

在拉尔观察城门分析情势而对周遭的注意力分散时,一个经过的男人注意到他和穿着裙装的纳什。

男人的脑筋转得很快,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脸色大喜,立即走过去,大声质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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