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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新帮手

蒙乐第二日一早便带人离开了匈奴的营地,而他们临走时冒顿并未亲送,但是哈拉莫和雅克萨这两个亲信却到了,雅克萨说冒顿昨晚和众位首领喝的酩酊大醉,早上还在酣睡没有醒来,不过昨夜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路上所需之物,并且让他们两个前来告别。

面对着这两个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战友,蒙乐颇有些伤感,只是彼此道了珍重,并且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冒顿,看着身后的马队已经将物资收拾妥当,蒙乐上马带队向南出发,而哈拉莫和雅克萨则带人向营地折返,两伙人再次相遇不知是敌是友。

跨过燕山进入漠南草原已经是大秦的领地,蒙乐从打定主意支援乌孙到现在已经又过了月余的时间,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朝局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更加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独断专行,王上将会如何的责罚。

队伍的速度并不快,因为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愈发接近长城,蒙乐的心情竟然愈发的忐忑起来,他甚至有些怀念草原大漠上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回到咸阳又要面对明暗不定的朝局,蒙乐不知道自己能否应付的来。

这次蒙乐并没有进入九原军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冒然北上,恐怕两位兄长是要受到连累的,为了避免让大哥再受到拖累,蒙乐绕道从高柳方向进入大秦境内,也正好看看这里的人们生活是否因为失金案有所改变。

刚刚接近高柳地界,便有秦卒快马前来核实身份,蒙乐询问之下竟然是千夫长乐明的队伍,对方听说是蒙乐竟然下马便拜,这个举动将蒙乐弄得糊涂的很,而那秦卒则说他便出生于高柳,这一拜是多谢蒙乐可以侦破失金案,而且救回李严和刘瑞两条性命,而高柳人民也没有蒙受任何损失。

那秦卒起身后让蒙乐等人缓慢南下,而他则去通知乐明和高柳乡长,说是要好好为蒙乐接风。

“看来之前在廷尉监受的苦是没白吃啊。”蒙乐自嘲般说道,而徐姜此刻却在大车中探出头来,她婉转的转达了自己的意思:既然匈奴的大事已了,还是尽快返回为好,否则如果让王上知道蒙乐在此怠慢时日,恐怕便要罪上加罪了。

蒙乐心中一紧知道徐姜所说有理,虽然他之前确实在失金案中有惠于高柳,可是却也不能恃功而傲,这样反而会引起王上的不满。

于是蒙乐立刻下令加速穿过高柳而走,可是他们刚刚离开高柳不多时,背后便有数骑赶了上来,蒙乐回头看去却是以千夫长乐明为首的几人,其中蒙乐竟然看到了鲁怀翟!

蒙乐立刻下令原地稍作休息,而他则拨马迎了回去,那几人奔至蒙乐身边纷纷下马,蒙乐这时才看到其中还有亭长和两个年轻人。

“蒙兄这是为何急着离开?”鲁怀翟先开了口:“我们先去迎你却未发现踪迹,后来我便说蒙兄肯定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所以加快走了,果然在沿途询问看到一队人马疾驰而过,要不是你们还有几辆大车,恐怕我们便是追不上了。”

“是啊,蒙将军,为何急急而走呢?”乐明十分不解的问道:“你有恩于我们高柳,今日路过于此,我们高柳从上至下都想一睹蒙将军的尊容,而且乡长也安排了酒宴,虽然在穷乡僻壤粗食寡酒,但也是我高柳的一份心意啊。”

蒙乐没有正面回答乐明的话,而是反问对方为何还在这里驻守?按道理前阵不是应该接到王上的军令返回九原了么?

乐明说确实是接到了军令,不过先后确是有两道,第一道是说北面只是月氏北上攻击乌孙,所以边境只留下少数部队以防难民涌入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其余部队全都返回九原大营听候命令。

而第二道命令随后便到了,说的是因为农具下发到北地诸郡县,需要配合一系列的后续活动,为了避免发生混乱和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留下了几支部队弹压地面,等到各个郡县安稳后再回归军营。

怪不得当时月氏大军并未倾巢而出,原来是发现边境仍然有少数秦军活动,所以在境内留下了部分军队,否则当时如果他们五万带甲全部出动的话,那么乌孙倾覆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那亭长说乡长年事已高,而他则是代表着乡长而来邀请蒙乐赴宴,亭长说不但地面上的各级长官全都想要当面表达感激之情,就连原太仓令李严和大匠师刘瑞也到了。

蒙乐之前就猜测李严被贬职之后会回高柳,听说他们已经安然回来了便放心了,蒙乐说自己这次出来也算是违抗了君令,好不容易将外事办完了,再不敢耽搁时间,以免回去再被王上重罚。

众人一听蒙乐如此境遇竟然唏嘘不知,而鲁怀翟则侧面询问是否和乌孙有关,毕竟他也知道蒙乐与乌孙国公主莎玛之间的事情。

蒙乐叹了口气只是点头承认,然后便想要与众位告辞,还保证今后如果有暇必定回来和大家叙旧。

“蒙将军!”那亭长与身边同来的两个年轻人窃窃私语了两句,然后叫住蒙乐说道:“如果蒙将军不便久留也就罢了,但是这两个年轻人还希望蒙将军可以带走。”

蒙乐看着那两个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同样都是粗粗壮壮的身材,只不过一个肤色较为白一些,另一个则是一身古铜颜色,亭长指着他们分别介绍说:“他们两个是太仓令和大匠师族中优秀的后人,这个是李峰延,除了懂点棍棒之外,精于调配管理,我们高柳的仓储进出和田地的划分都是这小子做的!”

那李峰延下马向蒙乐拜倒:“多谢蒙将军救我族叔,小子不才希望在将军身边鞍前马后效力,恳求将军给我一个机会!”

而另外那个年轻人也跟着下马,库通一声跪倒在地:“俺也是!希望将军收留!”

看着那个黑小子愣愣的样子,蒙乐倒是被他逗笑了,而亭长则立刻骂道:“刘泽你这个混小子,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先开口了?”亭长说这个刘泽是大匠师刘瑞的孙子辈,虽然刘瑞常年在朝廷供职,可是每年都会将族内子孙召集到咸阳交给他们机关、器具修造之术,而这个刘泽别看他长得粗壮,可是一双手却灵巧的很,别看他说话略微莽撞,可是脑子却又灵活的很,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刘家顶尖的人才了。

“如果将军无暇到我们那里叙旧,不妨将这两个小子带走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也能使用的顺手些。”亭长又恳请了一句。

蒙乐看了看亭长,又看了看那两个跪在面前的年轻人,他点点头问道:“不过你们在我手下可要想好,我的官位不高,你们也没有什么优厚的待遇,而且跟着我随时都要出生入死,可能今天吃了饭,明日便再也起不来了,你们可曾想好了其中的厉害?”

“大丈夫生于当世,轰轰烈烈的死了,怎么也比庸庸碌碌一生要好的多!”李峰延先表态说道:“如今国家新定各方未复,正是我等大秦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我不怕死,希望将军可以收留。”

“我……”刘泽跟着说道:“我也是!”说着还和李峰延对视了一眼,而李峰延则重重点头,似乎早就知道李泽不善言辞,也没有什么讥讽之色。

“好!”蒙乐点头道:“上马,跟我走吧!”说着他与乐明和亭长告辞后,便拨转马头准备离开,在蒙乐转身之时对鲁怀翟说道:“斗兄不妨陪我走走如何?”

鲁怀翟知道蒙乐有事要和自己询问,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送送蒙将军!”

蒙乐与鲁怀翟当先而走,他一边走一边询问了高柳的近况,还有蒙乐对鲁怀翟竟然在此地有些疑惑。

鲁怀翟说当日蒙乐匆匆离去,连次日太仓令离开时亲自登门道谢都没有来得及赶上,为了表示敬重鲁怀翟便代替蒙乐出城送了送李严。

说到这里蒙乐颇有深意的看了鲁怀翟一眼,而鲁怀翟则有些羞赧似的点了点头:“我与蒙兄的关系便不瞒着了,主要是为了李家小姐。”

蒙乐知道那个李佳音救了鲁怀翟,这两人或许当晚便互生情愫,后来李佳音入狱之后竟仍然识大体懂大局,这点令蒙乐十分钦佩,而鲁怀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拼尽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证明李严的清白,这其中有多少是李佳音的原因就未可知了。

所以鲁怀翟如果说对李佳音毫无感觉,那蒙乐倒是觉得他虚伪了,现在听到他坦诚面对,蒙乐更觉得敬重这个敢爱敢恨的汉子。

鲁怀翟说当日本来只是想送出城十里便分开,他虽然确实对李佳音有好感,但是却要去渤海郡处理一下墨门的后续事宜。

不过就在鲁怀翟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后面竟然有人盯梢!而且鲁怀翟还发现了一些江湖上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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