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蒋家,随着大门开启,一个身穿淡黄色连衣裙的女性身影映入眼帘。
“喂,看这背影似乎还不错呀。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用胳膊肘撞了蒋建国一下,张牧云半开玩笑道。然而拽住了他的胳膊,蒋建国反身递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被这个笑容给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从友人手中传来不容拒绝的力道,却让他不得不跟着走进客厅。
听到响动,少女转过身来,一张可爱的瓜子脸证明了并不只是背影杀手。略显局促的起身,她慌得似乎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
“两位好,我叫夏依依。是……”
“哈哈,兄弟来,咱们喝酒喝酒”
仿佛没有看到对自己打招呼的少女,蒋建国径直招呼张牧云落座。随后便为他斟酒递菜,一副殷勤无比的样子。
如此一来,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被晾在一旁的少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蒋父也因为张牧云在场不好发作,只能黑着脸默默站一旁生闷气。
“咳咳,我还是先回去吧。家里还有客人在……”
“诶,你怎么能这样?明明答应今晚陪人家一起睡觉来着”
随着蒋建国充满“娇嗔”的话语出口,场中气氛落针可闻。半响后,名叫夏依依的少女惊疑不定的打量起两人。
“你……你们”
指着两人,少女仿佛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精神冲击。
“怎么,咱兄弟感情好。有问题么?”
“没,没有”
被蒋建国一句话给呛了回去,夏依依委屈的低下了头。而反应过来的张牧云只恨不得当场把损友掐死。刚刚说的演戏,演的就是这么一出破基情戏?
这种戏演的下去才见鬼。火烧屁股般刚起身,哪想衣袖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抓住。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连和我多待一秒都不愿意?”
要不是张牧云熟知好友的性格,看着面前眼角带泪,一脸哀怨的男子他恐怕也会误会。但此刻的他更在意一旁面沉似锅底般漆黑的蒋父。哪怕之前关系再好,若被误会为勾引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那……
就在他战战兢兢之时,少女忽然激动起来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们真的是一对儿?好勇敢,能冲破世俗的眼光,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们了。”
“哈?”
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到两人面前,眼中仿佛飘出来小星星的少女。不光张牧云,房间里的父子俩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其实,我一直都很向往男孩子之间微妙的感情。朝夕相处,肌肉与肌肉碰撞,那种超越兄弟之情的爱恋……”
仿佛陷入了某种未知的奇妙粉红世界,夏依依双手托腮一副浮想联翩的样子。
“哦对了,能和我说说么。两人之间谁攻谁受?晚上的时候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说着说着,夏依依总算从死寂般的空气中感觉到了什么。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震,她又恢复了之前文文静静的模样。然而时光不会倒流,此刻再也不会有人把她当做之前那位看人一眼都会害羞的小女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腐女?看着前后差异如此之大的少女,张牧云脑中不由冒出了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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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蒋家出来,张牧云脸上还挂着微妙的笑容。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了这么一位奇葩的相亲对象,想必某人接下来的生活会精彩无比。
只希望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好。想到出来时,夏依依那一脸惋惜的表情,他忽然打了个寒颤。
“唔,果然还是保持距离为妙。”
“要和谁保持距离呀?”
张牧云循声望去,正看见路西法半蹲在家门口,手里拿着什么挑逗着大黄。眉头一皱,他连忙走了过去。
“你该不会又在欺负大黄吧?”
“放松放松,我和它无冤无仇为何要欺负它?喏,这是从屋里拿的剩菜,也算是刚刚的补偿。”
“你倒是会做顺水人情”
嘴上不客气,张牧云的眉头却舒展开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后。
“话说,别西卜呢?”
“小妹正和你妈在一起,听说是要学做手工。”
手里正在喂食的动作一停,紧接着便把大黄已经啃了一半的鸡腿咬进自己嘴中,路西法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笑容。
“嘿嘿,不知道小妹学会之后,会不会为姐姐我亲手缝制些东西呢”
主动给你缝东西?这辈子都别想了。心里如此吐槽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张牧云只是绕过陷入遐想中的傲慢魔王返回室内。敲了敲母亲房间的门,果然听见里面传出别西卜熟悉的声音。
“请进”
“咦,我妈呢?”
房间里此刻只有别西卜一人,而母亲则不见踪影,张牧云不觉有些诧异。
“出去谈生意了,说待会就会回来,让我现在这里练习一下。”
在张牧云家里,父亲在工厂工作,而母亲则是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建材店。点点头表示理解,他随即把目光移到了少女手中的一小块红色布料上。
“你真的很喜欢艺术呀”
“因为人类的灵感的确是大自然最美妙的奇迹。”
望着忽然心生感慨的张牧云,别西卜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至高的赞美之词。
“音乐,舞蹈,绘画,当然也包括手工艺在内。人类的文明正因为有了这些艺术的存在才变得缤纷多彩。即使不需要话语,也能表达出喜怒哀乐以及更多复杂的感情。”
“这么说,别西卜你也有什么复杂的感情想要对谁传达么?”
握着红色绸布的手一抖,银发少女神色略显僵硬的把布料往背后缩了缩。
“没什么,只是有兴趣想要多了解一下。”
“哦,是么?”
如此明显的隐藏动作,顿时让张牧云升起几分想要调戏她的心情。快步走到她身边,作势便要抢夺。
“不,不可以!”
眼见男子此番动作,少女顿时慌了。拿着布料的手左躲右闪,一个没注意反而把手中之物抛飞了出去。张牧云一把抓在自己手里,在看清时却愣了一下。
红色的布料是一个荷包,上面正绣着两只精致的鸟儿。虽然其中一只才只绣了一般,但光从造型上就能看出主人扎实的功底。
“果然不愧是别西卜,学什么都那么快。”
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张牧云晃了晃手中荷包调笑道。
“不过绣了两只鸭子而已,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