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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节 周游的歌声

“我的星球曾经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光辉见不到日夜星辰。直到我遇见了你,你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但是却给我带来了光芒”——《佩德罗里》(兰斯西亚知名诗集)

后人经过考究发现了一件事,古往今来许多诗集当中都有提到过一个用歌声带来拯救的女子。名字尚不统一,各个时代有着不同的称号,不过一直有着这么一号人物。无数的诗歌赞美,无数的人因为她而向善。这是一种诡异至极的东西——数据表明这些人的宗教信仰和为人处世的原则不会被改变,然而……他们的决心,毅力,已经根源的人性会被唤醒。

虽然结果表明,本来就没有这三样东西的人不会被改变——但是没有这三样东西真的能够被称之为人吗?

她的歌声据说能够帮助人悔改,寻回本心。这一说法在很久一段时间都被当做无稽之谈……

————

年幼的米拉·艾克基米牵着大人的手,今天镇子上来了个演舞者,据说是个大美女,长得好看歌声又好听。他被破例允许带出“堡垒”,欣赏今天的演舞。

牵着仆从的手,带着面具,米拉什么都感觉不到,日复一日的日子枯燥又无味,但是他感觉不到。世界在他眼中是单调的黑白色,第三种颜色的出现会被一秒清除,他根本看不到。作为圣子,只需要安安心心的长大,然后带领这些人见到真相。

虽然对此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责任啊,真相啊,对此他一概不知。也不想着知道。每日每夜的教育给他的精神世界带来的洗脑效果就是这样——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世界的齿轮会这么自己转动。

本应如此。

本应创造出没有纷争,没有战火,没有异议者的理想乡。没有死者,没有患者,没有任何不洁者的乌托邦——

本应如此。米拉在这之前一直都是认为,本应如此。

威思顿一直都不是一个小镇子,但是也没有大到一座城这样,比起其他地方,这里你看不到袅袅炊烟,看不到歌舞升平,只有带着面罩的住民和背着行囊的旅行者。在全联邦内,这里或许都是最特殊的镇子了。从世袭镇长到镇长和兰斯西亚国君的迷之关系,无论是哪一点拿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这里是个不对劲的地方,许多旅者更是把这里从自己的地图上抹去绕远路。传闻这里存在着吃人的鬼怪,旅者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米妮尔,你也会唱歌。你唱的歌和她接下来要唱的歌有什么不同吗?”米拉扯了扯旁边的一位小姑娘的手,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庞,看上去比米拉要大一些,只不过满脸阴沉。

“米拉大人,在下的歌声不过是乌鸦啼鸣,干涸的嗓子根本无法唱出美丽的歌声,与您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同。米拉大人。在下只是一个仆从,和专业的演舞者无法相提并论。”

“嗯……我觉得米妮尔的歌声还不错啊……”“不要说了,米拉大人……”米妮尔慌慌张张的扯了扯米拉的手,米拉也就没说什么。并不是他怎么相信米妮尔,也不是他不相信米妮尔。只是他单纯的懒得知道为什么,亦或者是根本没想这方面的问题,既然没人希望他说,那就不说吧。旁边走过一个身穿面具的仆从,往这里看了两眼,恭敬的鞠了一躬,走远了。

米妮尔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松开了,她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

她牵着米拉的手进入了临时的演舞舞台:“听好了,米拉大人。”她向周围看着,警惕着没有人看向这里“不要和别人说我唱歌给你听了,也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说……算我恳求您了,行吗?”她看向了米拉——米拉明显被吓到了,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啊……好……好的……我不会说的……”但是他真的非常困惑。

米妮尔松了一口气:“好了,米拉大人,抱歉让你受惊了,我们进去听歌吧,您一定会对此感到愉快的。”

米拉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愉快,也没感受过什么是愉快。但是他点了点头。

——

一位拥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士正在背着身子(即使背着身子都能隐约看见的绝世容颜),底下的观众席渐渐的人越坐越多,不过歌舞明显还没开始,看来是为了等待谁才一直迟迟没有开始。

米拉牵着米妮尔的手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了——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专门为他留的最好的最前排的位置,迟迟没有开始唱歌也只不过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而已。这一切都是镇子里所有人的安排,他早已习惯,早已不以为然了。

他坐下的那一刻,随着魔法音乐匣子的伴奏歌声响起 ——

“火山喷出火焰~颜料洋洋洒洒~”开口的一瞬间,米拉觉得自己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天籁之音传来,他觉得心中的某种东西被唤醒了——

为这小小世界上上发条~每个人都是造物主~”她继续唱着,米拉已经完全沉浸了,他发现了一些自己以前从未注意的事情。一些周围的信徒们都在瞒着他的事情。

“若果说世界的颜色是青空,那么红色就是血液和爱~”——

爱?

身边的米妮尔却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一只手捂着脸,这样就没人看见她正在流泪了。

爱是什么……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知道,米拉想着,自己的大脑开始乱糟糟的了。

身后的各位信徒们有些也开始躁动不安。

“少年一定是以大海为目标出发的,那么大海的颜色是什么呢?”

大海……自己在书中看过,是危险无比的异域啊,米拉开始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各种各样的书,那些书本来在他脑中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但是现在开始有了色彩。

“追寻着什么,为什么追寻——”

米拉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但是现在他的脑内已经完全搅乱了。信徒们许多开始哭泣——

米拉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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