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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章二十节

教廷在西南大陆的人类史上,真的只是一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色彩而已。

然而从艾希尼亚斯出来的人,都会对自己国家的历史当中的教廷印象深刻——正是这个组织,让神存在于每个人的心底,而也是这个组织,让真正的信仰被掩盖。

而教廷历史中“灰色剥离者丁格尔图”是记载的第一个被深渊感染的教皇。他当选教皇的原因也很对得起这个身份——他杀掉了四十个同样的竞争者,下毒暗杀对手,用的是最让人难以发现的何乐安。明面上用着一些政治上的借口,除掉了一些政敌,借口毒辣无比。用邪术,让政敌一个个的上吊自杀——绝对不会引起怀疑。雇佣杀手,行刺——最值得你付钱的杀手。

在竞争者一个个的飞速减少的同时,他的威望不断上升一方面是明白人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无知者对其公开伪名的敬佩。他公开了自己的伪名——丁格尔图·齐格鲁德·鲁道斯。由于伪名的不可欺骗性。所有人都对此感到钦佩——但是有些提出异议的人试图用伪名支配他,却发现不可行。

这便加剧了这些人对他的恐惧心理。自然而然,这个“无法琢磨”的存在,就这么登上了教皇的宝座。事实证明,这种让一部分人敬佩让一部分人敬畏的做法真的是卓有成效。

这天的他日常站在苦痛之塔的顶端,企图抓住神的袖摆。他觉得只要深渊感染了神,那么人们的信仰也会改变。

楼下传来机械爆炸的声音,他明白,这是胡瓦瓦炸掉的声音。有人闯上了苦痛之塔的顶层。自己的这顶王冠到了掉下来的时候。

这股气息……啊,是有人拔下了那把剑。他明白,那把剑自他踏入教廷的那一刻就开始想要除掉他——他也亦然。身怀深渊之人,被那把剑所排斥的同时,也排斥着那把剑。他知道,那是神圣的某物的遗孤。他从上面感受到了神圣的气息,但是却有一点让他十分不安,那把剑上有着和深渊相近的气息。

他继续仰望着天空,神要是真的如同人们所说的在天上的话,他早就成功了。然而这么久,他只能触碰到“神之袖摆”,这种似有似无的东西。他早就知道了,神不是在天上这么简单,天堂里只有巨龙,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而神的存在——他已经初窥门径,他大概猜到了神是什么存在,以至于他打算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计划了。他不再需要侵蚀神,只需要侵蚀人就行了……

显而易见,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教皇这个位置都是极好的。即使计划改变,他继续当教皇是没有错的。

真是个理性的疯子。但是就是他的这一点造就他的恐怖。

他看着天空喃喃细语:“真是可笑……本是同根生……”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万格里姆带着诸位走到了塔顶。

塔高耸入云,半径55米的开阔场地是这座塔最狭窄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是最宽阔的,因为你要是走出这个半径外面还有无边的可以让你踏空的地方——前提是你跳下去不会摔死。实际上,无论是谁跳下去都得死。因为这座塔塔顶到地面无论是高度还是之前的三层的足以撕碎巨龙双翼的魔力立场都不允许你跳下来。这个魔力立场就更广了,由塔中心扩散一百米。上面还有反魔装置——简单理解就是,你无法使用魔法飞出这个一百米,而掉到一百米里面你就死定了。一次不死有两次。最多三次,力量一次比一次强大。这可是开国神祖留下的力量,直到一千多年后才有人成功解除。

“丁格尔图·齐格鲁德·鲁道斯……”他念出了他的名字,而他回头了。

“万格里姆·迪特兰罗斯。”他也呼出了他的名字,他新获得的名字。

“是的,是我。”万格里姆点了点头,站出一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身上一件风衣(形状的动力甲)。脸上带着面具,头顶是腾俄尼西亚的齿兽皮帽。身体往后仰着,头歪着看向他。

“不错的翅膀。”他耸耸肩这么说道:“那些羽毛让我想起了我故乡的小鸟。”

“你故乡的小鸟如果拥有这样的翅膀,那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是啊,我现在这幅样子……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呢?”他笑了起来,是那种小声的,却带着无奈的笑声,似乎像要消逝的光芒一样:“你活在阳光下,飞在天空中,却从来不知道在地上,阴暗处那些苟且偷生的啮齿动物是怎么生活的。不是吗?”

“你又知道关于我的什么呢……”万格里姆笑着回应“正相反,我知道地上每一只动物的习性,我也是那些地上阴暗面的啮齿动物的一员。但是与你不同。我是无比的向往着阳光。和你尝试让世界变成阴暗的不同,我要让阳光照耀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我要让阴暗畸形的生物见到阳光就自行焚毁,而那些沧海遗珠则会被照耀的闪闪发光。”

“少见。”他回了这么一句“但是你从未双目直视你所说的阳光不是吗?”

“这倒不假。”万格里姆点头

“那么去看看吧,那足以照瞎你双眼的所谓的‘光明’。呵呵呵呵……只有没有见过阳光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万格里姆的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不相信?呵呵……你可真是让人感兴趣。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对光芒的模样略知一二吧?很难相信同为阴暗的啮齿动物,见过阳光之后我们两个居然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不,或许是相同的道路?”

万格里姆单手举起了大剑,直指丁格尔图“你觉得每个人都会像你那样吗?”

丁格尔图笑了笑:“或许吧。”他右手捂住面具,然而面具下的左眼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丁格尔图左手做出握住什么的姿势,然后——一把带着紫色火焰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之后火焰渐渐熄灭。

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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