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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骚乱(2)

2

欧瑟法尔王国的西海指的是王都西南夏特莱(Chatelet)区,其中作为商贸要地的几个港口和作为腹地的地区首府康宁(g),一直以来为西海贡献着将近一半的财富。和几十年前不一样的是,国王将西海总督府设在康宁后,猖獗的海盗和走私被有效的遏制,总督府与骑士团有了更好的威慑力,下层官员与民众有了足够的安全感。虽然还不能说犯罪完全绝迹,毕竟任何时代都有为钱财铤而走险的时候。

比如艾莉卡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就遇到的这些人。跟着大船走了一路,最初制造混乱的人中有能分辨人身份的成员,应该是组织里老道的人,是从“核心”派发下来的,被称呼为“头儿”的有经验者。但是其他可能是之前被打击的海盗遗民,或者单纯想要赚些钱的渔民,很多是“新手”,那个被称呼为“眼镜”的人年轻人大概就是这样。

大船卸货的时候,有接应的人,除了“眼镜”和另外几个年轻人,大部分“新手”会被遣散。接应的人带着新手把之前抓到的青壮年男子押送到某地,而她这种年轻女子会有专门的人来接应。

上了大船之后没多久,艾莉卡装晕就装不下去了,她被捆在桅杆上,同那个头巾少女一起,然后眼睛和嘴巴都用布条封住。上面的那些情况都是她根据那些人的对话判断出来的。

说她不害怕是假的,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如果不是头巾少女用手指不停地在她手心写下安慰的话的话。

她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对抗迷药的药水,帮助她减少伤害,在她害怕的时候安慰她……艾莉卡可以猜出,她是有备而来的人,然而事实上被捆在桅杆上的时候,她也在发抖,那些写在她手心上的字母有时候会因颤动而扭曲。

她也在害怕,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可能还要年幼的少女。

“你为谁?”艾莉卡在对方的手心里拼出简短的询问字样,她想对方应该会理解,自己对其临危不惧的超常反应应有的有的疑惑。

头巾的少女在她手心里拼出“商行”几个字。

那是在各大港口由商人建立的同盟组织,与当地骑士团关系密切。打击海盗的时候,他们拥有更快速准确的情报网络。那么这个头巾的少女可能是商行派来的卧底,难不成是故意被抓住想要潜入这个人口贩卖集团?

手心拼写能交流的内容有限,而且容易被发现,艾莉卡能获得的信息不多。但是知道有一个“卧底”少女的存在,那么就知道了有很大的得救的可能,艾莉卡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大船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松开了脚上的绳子,艾莉卡被推搡着踏上陆地。脚下的岩石路慢慢换成了石板路,最后应该是进入了房屋,地面光滑平整。

她哼哼唧唧了一路,不仅是害怕,还有对粗暴对待的抗议。她想记住下船之后经过路线和距离,但是地形太复杂,记忆在中途就混乱了。等到她恢复光明,只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酒窖一般的地方。狭小的空间只有她和头巾少女两个人。

不合时宜,艾莉卡对着她打量起来。身材同脸庞一样的娇小,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与身上粗布裙子不一样,雏菊的头巾是绢丝的高档货,上面的绣花也相当精致。还有,真是非常漂亮的一双眼睛,艾莉卡还是对少女那双蓝色的眼睛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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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巡逻的声音渐渐消失。头巾少女在这时候站起来,她反绑在身后的手已经松开,解开了自己嘴上的封锁。“不要发出声响。”她在艾莉卡耳边轻声说,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

艾莉卡看着她手上细小的刀片,应该是之前就藏在身上的。

头巾少女收好刀片,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勒痕,皱着眉头对她说:“抱歉啊,把你卷入进来。痛吗?”

艾莉卡摇摇头。

“那就好。”少女轻柔一笑,把艾莉卡看呆了。“能自己走吗?”

艾莉卡点点头。

这时候门被轻轻敲响。外面有人低声道:“准备好了吗?”声音很熟悉,艾莉卡想着。

头巾少女拉着艾莉卡,在门上轻敲一下,应该是响应。门从外面开了,对面是一个戴着遮盖了半张脸的眼镜的少年。

头巾少女把艾莉卡扔给他,说:“把这位小姐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其他按照计划而来。”

眼镜少年像是有异议,但是嘴立马被头巾少女捂住,前面的通道走过一个侍卫,等他离开,眼镜才说:“不行,琳,让我潜入进来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的。”

“克劳斯(Klaus),这是最优方案。”她对眼镜说。

又一个侍卫通过走道,被称呼为琳的头巾少女对他比划着什么,带着毅然不可改变决定的神情,最后对着艾莉卡点点头。

就这样,艾莉卡被叫做克劳斯的眼镜少年拉着从通道的另一边离开了酒窖,她还不忘回头,只在最后一眼看着她从信道边的窗口,跳了出去。

3

“老兄,今晚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啊?”

“是大公国的奥兰治大人。咱们家大人老朋友了。”

“啊,那位喜欢年轻花朵的大人啊。仓库里那些喂了药的果断不行啊,好在这次这次抓了两个回来,真是及时雨。”

“没办法呢,毕竟有些买卖不用那位大人的船不行。骑士团那些蠢蛋最近盯的太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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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被克劳斯拉着,小快步一鼓作气绕过了三条回廊,在某个门前停了下来。两个守卫闲聊着,说着关于地区的情报,克劳斯并不给她太多偷听的时间,拉着她进入一边的更衣室。

“抱歉,把你卷入进来了……你是,贵族小姐?”眼镜少年上下打量她。

艾莉卡这才有机会喘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身小弟的破烂打扮,猜测他应该也是商会派来卧底的人。

“这是哪里?”

“布雷斯特外的私人港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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