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人听到萤火的问题，竟一下子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另一人道：“也不是这病挑人，当年城中的郎中提过，说是由于成年人都是扎堆劳作，所以互相接触，故而比在家中的老人小孩更加容易被传染。”
萤火听罢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燎开口：“瘟疫因何而起可曾查明？”
“不曾。那场瘟疫就像一场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一爆发整座寿春台都被封了。人人都像在等死一般，哪里还有闲工夫查这个。”那人摇头。
“那么那场瘟疫又是怎么过去的？”燎追问。
“这……这个我们却是真的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在焚烧完尸体后的第二天，那瘟疫便像退潮一样慢慢退了下去，而后就彻底消失了。”
那人虽然觉得燎的问题有点多，却也依旧如实回答。当年其中之事他们无暇细想，可此时被燎如此一问，他的心中也开始泛起了嘀咕。是啊！当年那场瘟疫确实很是莫名。汹涌澎湃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燎听罢轻轻皱了眉头：“那后来瘟疫结束后，阴山是不是你们就再没去过了？”
那老乡激动的叫了起来：“那么晦气的地方！时不时还闹邪祟。没事上那去干什么。”而后望了望四周突然压低声音：“就，就昨夜我还瞧见满山鬼火，现在想起来都渗人的很。”
鬼火？
燎心中一凛，想必他口中的鬼火便是昨夜押送奴隶的队伍。
燎沉思片刻，而后询问：“不知你看到那鬼火是怎么飘的啊？从近处朝远处飘，越来越远。还是从远处往近处飘，越来越近？那些火最后都飘到何处？”燎凝眸询问。
那人没想到燎会这般问，竟一时愣住，他本不想回答，心中觉得厌烦，没想法燎的问题如此之多。
可奈何燎毕竟是稷和馆的门客，不知比他们高了多少，这才不得不认真的开始回想。
他想了片刻，而后道：“我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不过我刚才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我就瞧见三回，好像每回都是越飘越远，至于飘到什么方位，我就不清楚了，见到就够吓人的了，谁还敢一直盯着看呐！”
燎听罢心中微微一沉。燎见打听不出更多的东西便也没有再问。转而出了茶馆。
就在出门的时候，身后快步走出了一人，就在于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燎听到了那人的话：“阴山之事，听听便罢，可别多管。”
待燎抬起头想看清是何人时，却只看到了一抹墨色衣角消失在拐角处。显然是故意前来提醒。
一路上燎的心中却有了一番思量，十五年前那场瘟疫似乎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而因为瘟疫青支山成了阴山，还时常闹鬼，百姓再也不敢前往。
可是却有人悄悄在阴山下挖了石室。百姓们偶然瞧见的满山鬼火却是被压往阴山的奴隶。而这些奴隶前往阴山十有八九是有进无出。
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人发现那个地方。那么那山洞里到底在做什么？
此时燎的心绪有些复杂，本就打算离去的燎，本不该再多管闲事，可一想到萤火将留在寿春台，若此时没有了解清楚，子怕自己离开后也会寝食难安。
“去看看吗？”此时萤火开口打断了燎的思绪。
燎侧过头望了萤火一眼，原本纠结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嗯，去看看。”
前往阴山的路，果然如预料中一般荒芜的很。可若仔细的瞧，却也能看得出这条路偶尔有人通行的痕迹。两人顺着昨晚行过的道路，一路朝昨夜的方向前行。
然而本该渺无人烟的阴山下，却突然出现了两位老人。他们的装扮与城中百姓无二，见燎与萤火要靠近，两人立刻迎上去道：“两位这地方晦气的很，可别过去了。”
“既然晦气，为何你们会在此地？”燎疑惑。
老人家长叹一口气道：“当年我儿就是在此地被焚烧，所以每年我们都会来此拜祭。”
燎闻言目光下移，过头看到来两位老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正放着香烛和纸钱。
燎明知故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年我们寿春台发了场大瘟疫……”老人开始述说，所述内容与在城中听到了相差无几。
燎与萤火听罢唏嘘不已，可却依旧想在山里走走，并保证会注意安全。
两位老人见劝说无效，只能由着燎与萤火去。
可两人才走出数步，便听到身后的老人哎哟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老人已经摔倒在地。
“老伴。你可小心一点哪，有没有哪里伤了？”
燎立刻转身上前道：“老人家你可还好？”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老人坐在地上揉着退愁眉苦脸。而后伸手道：“年轻人扶老朽一把，老朽站不起来了。”
燎立刻蹲身将老人家就地扶起。老人似乎是崴了脚，即便是扶起也依旧是无法走路。
燎见状道：“要不我背您回城里吧。”
“那怎么好意思。”老人推脱。
“应该的，二位年迈我们也不能将你们丢在此处不管。”燎语罢已经背起了老人朝城中走去。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萤火则全程不发一语，见燎背起老人后，她面无表情的跟在燎的身后。目光警惕的在四周巡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