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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蛹 上

有诗曰: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无情亦无种,无死亦无生。

大漠的冷风,吹拂着夜晚的荒村,安静的星空,述说着非日常的躁动和混乱。

星空下,生者与生者的斗争已经落幕,但生者与死者的角逐,却是已然刚拉开了序幕。

死尸要比活人麻烦得多。

这是冷无言现在最想表达的感受。活人一击便可毙命,但死掉的尸体则不同:没有痛感,没有恐惧,即便瞄准要害,也无法一击瘫痪——尸体若不被拆散得七零八落,还是会在这奇异的曲调中站起,晃动僵直的身躯,顽强的向着自己逼近。

更可怕还是数量。

原来倒下的杂兵,现在尽数全都化作难缠的死尸,一步步,围将上来。

冷无霜这边也不轻松。硕大飞鸟来袭,只是惊袭,低空掠过,却不驻留,很是狡猾。像是拥有人的思维般,在一次次试探。冷无霜不禁有些担忧:她的法阵几乎都是布在地上的,触动的机制,和束缚范围,自然也仅限地面,对空中飞过的鸟儿,没有丝毫作用。

很明显,对面也是好手,而且和前面直接莽上来几波人不同,更懂得隐匿自己,寻找机会。

事情,变得麻烦了。

另一边,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位穿着道士服装老头,正卖力地摇动引魂幡。那老者身材矮圆,蓄着银白色山的羊胡子,头顶圆帽。手中的魂幡上,画着圆圆的,黑白色的太极图案,幡布上挂着一只滚圆的摄魂铃,铃铛每次摇动,他也跟着画圈圈般舞动不止,操纵着复生的尸体。这便是这次来袭的角色之一,赶尸者·符箓道人了。

“死人干,你跳舞的品味真差劲~”旁边传来一句尖锐的嘲讽。

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整个人干瘦,缩在有尖帽的大斗篷里。她有着尖尖的耳朵,尖尖的鼻子,穿着尖角鞋子,伸出尖尖的手。她的手指甲很长,像鸟的爪子,甲盖涂黑,如十枚枚黑色的瓜子壳。这会儿,她用纯黑的指甲挠了挠褶皱的尖下巴,说道:

“先让尸虫入体,通过摄魂铃发出铃声,再来操纵僵尸体内的尸虫。太麻烦了,不如我可爱的鸟儿,多么善解人意,嘻嘻~。”

她这一笑,却是比哭难看。

人丑不碍本事高,此人说来也是大有来头,就是江湖中人称夜枭·觅食者,黑色魅影了。

“臭鸟人,你懂个毛线!”那道人一跺脚,停下了舞蹈。“我们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雇到了这帮贪心鬼,蠢是蠢了点,但一定要让他们发挥余热,才算物有所值。”

“真会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呵。”她酸完老头子,略微一停,发现话中毛病。“谁跟你算‘我们’啊?才几十两银子也算计,你这人小气的紧~”

“我小气?你那群扁毛畜生就好了吗?这群禽兽连自己的后门都管不住!你看!”道人扯出长袍上挂着的几摊鸟屎。“今天着急赶来,屎粑粑都屙在我身上了!赔我衣服你!!”

“你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一件破衣裳,也斤斤计较计较,要不是你当年……”老妇人开始揭他的老短。

两人开始斗嘴争执,你一言我一语,吵弄了起来。他们专心吵架,自然手中的活儿就松懈了。

冷无言,冷无霜这边感觉压力骤降。

“无霜”冷无言高高呼应一声,两人对视,均已萌生退意。固定地点的防御点,被拖延住了,陷入了持久战,太过不利。头顶袭扰的鸟儿又太过灵活,怕一时护不得周全。毕竟自己此次意在护人,而非和人争一时长短。“找个机会,先脱离这里吧。”冷无言断然道。

“好。”无霜回应,她从冷峻的杀伐状态切换自平时的状态,面容也变得柔和了些,像是融化的冰雪。

冷无言抽刀凝功,一刀劈开尸海,已然恢复冷峻模样,冷冷说出三字“我断后”。

冷无霜点头示意,兔起鹘落,进入屋内,再次出现,却已抱起了蚕丝包裹的大粽子。她运起功体,脚底发力,几个雀落,便消失在了村落深处。

随后,冷无言几个大开大合的刀势,压得那尸海像被风吹弯的稻草,点头哈腰。他哈哈一笑,扭身跟上。

“快看,贼婆娘,鱼儿动钩了!快跟上”这边老道人很激动,讨好般的报告着自己的惊喜发现,显得很是着急。只是听着别扭,强调微变。原来他嘴巴被老太太扯住,拉得大大。贼婆娘变成了‘最波浪’,‘动钩了’变成了动狗了,‘快跟上’变成了快锅上。

“早就有预备了,我的小魅影,早就跟在他们后面了。还能逃得了他们?”尖下巴老妇人又双手用力,向外扯了一下才张口道。“这一对年轻娃儿什么来头,你知道吗?轻功和手底下的活儿不错啊。”

“不认识,也许是隐居的那帮老人们教授的徒儿吧,确实手底下的招子亮的很。”符箓道人拽着自己蜷曲的胡子说道。“很果断,也很有见底。和我年轻时候,很像呐~“

“你年强时候什么臭样子,我还不清楚?你没人家果断坚决的多了,你那时候……”

“我怎么?我也比他帅,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

两人又吵吵开了,倒似一对欢喜冤家的老夫老妻,天天生活无聊,拌嘴度日,也是乐的一番逍遥。

只是这任务,却又暂时被他们忘却了。

忘记了当初自己为什么停滞在这里。

想再度开始,却已经疲倦累累。像是一个打了无数次的游戏存档,就那么搁置着,内心抗拒着点开它。

我真的想写东西嘛,真的享受写东西的过程嘛?

最近事情很多,感觉我已经没什么时间写作了。

这只是说辞罢了,即便有时间的时候,我也没在码子。反而做点其他零散事情就那么过了一天又一天。

每一天,都过的十分漫长。心里空落落的。

6月18日,我终于回家了。

期望今天可以写出更多东西。

其实,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打开写就是了,错了改。不满意就删除。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我失却了太多,错过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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