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业杀霍依依？"夏衍和瞿天文面面相窥。
"现在外面都这么传的，说柳亚业是贪图霍依依的财产。俩人私奔路上起了争执，柳亚业失手杀了依依。"
夏衍眉头紧皱，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假消息，混淆视听。
送走插花老师，三人聚在客厅商议。
"放心吧，打听情报这种事儿交给我准没错。"瞿天文拍拍胸脯，"等把那个扰乱视线的人逮住，来个顺藤摸瓜，看他往哪跑。"
三个小时的功夫，瞿天文丧气而归。
原来所谓柳亚业杀死霍依依的言论，是白天在河边处围观的人听霍老爷打听柳亚业，以讹传讹，到最后彻底变了味道，由柳亚业害死霍依依变成柳亚业杀死霍依依。
"谣言害人啊。"
霍连秋神色黯然："算了，再想其他办法。"
"哎，别走别走，我还顺便打听到另一条有价值的消息。"瞿天文眨眨眼睛。
"那个所谓的插画老师，可不像她自己说得那么简单。"
祁家少爷突然到访，推开门口的女佣，怒气冲冲闯入客厅。
手指着霍连秋的鼻尖，高声质问："你姐姐到底跟多少个男人纠缠不清。"
身后跟着3、4个女佣赶忙拦住他："对不起少爷，我们没拦住人。"
霍连秋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逼近祁家少爷，气质少有的凌厉，竟有点儿霍老爷的影子。
"我们家现在不方便待客，你来这里闹事，别说我要去拜访下祁老爷。"
祁家少爷听到"祁老爷"三字，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嘴硬道："少拿我家老爷子说事儿，他个老糊涂的懂什么。费尽心思谈门亲事，殊不知你姐姐私生活这么检点。跟隔壁男校叫董燕生的人纠缠不清，现在又冒出个私奔的情郎！"
祁家的老大紧随其后，一把揪过祁家少爷的脖领子。
"非常抱歉家弟不懂事，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有些误会。人我先带回去，教育番改日登门道歉。"
等不及霍连秋说什么，连拖带拽将人带走。
"他刚才说的董燕生，又是谁？"
瞿天文耸耸肩，悄声解释："喏，就是我刚才说的，插花老师不简单的原因。"
把他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说了遍，听得夏衍云里雾里，"等会儿，霍依依不是跟柳亚业相好嘛，怎么又多出个人来？"
"简而言之，就是霍依依和柳亚业是情侣，隔壁学校联谊认识的董燕生喜欢霍依依，但插花老师喜欢那个董燕生，而她又是霍依依的老师。"瞿天文险些把自己绕懵，掰着手指头数，"反正就是4个人……不对，算上刚刚的祁家公子是五个人，之间扯不清的多角爱情关系。"
"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度拜访那位插花老师了。"
插花老师自己经营家鲜花店，顺便招收感兴趣的年轻女性教授插花技艺。
透过花店的橱窗，一个个子高大、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在内忙活。
插花老师接过他递来的鲜花桶，抬起头轻轻笑了下。
他便是瞿天文口中所说的隔壁男校的董燕生。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插花老师对他们的到来惊讶不已，在那人的提醒下才想起给他们腾位置坐。
小店地方不大，所谓座位是几个矮脚小板凳。店内满是花香，多被花香熏染，与插花老师身上类似的味道。
夏衍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们三人的关系。
"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董燕生挠挠头，"我跟霍依依的确相识，不过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越矩之事。"
插花老师示意他无需解释，坦然道："想必你们是听到了些外面的传闻，不然也不会来问我。实不相瞒，我们三个之间是有些纠葛，但早已妥善解决。霍依依还是我的学生，我亦不想再提此事。"
"不过，你也并非完全安心吧。"瞿天文依靠门框，悠哉悠哉。"我可是听人说，你们两个最近因为霍依依吵过架。"
插花老师脸色微变，"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管得太宽了吧。"
"我之前喜欢过霍依依，觉着她人温柔又漂亮。不过喜欢她的不止我一个人，周围很多公子哥追求过她，她都没理。后来她亲口说有其他喜欢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纠缠，"说得倒是坦诚。
夏衍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胳膊处，"那总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胳膊吧。"
插花老师不明所以，挽起袖子。
两条小臂处几条深浅不一，类似尖锐利器留下的划痕。
"能解释下吗？"
"前些日子进了些新鲜的玫瑰花，不小心划伤的。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瞿天文嘿嘿一笑，"铲除情敌痛下杀手自古便有，算不得新鲜事儿。"
插花老师腾得站起身，彻底动了怒。
"即便我介意他喜欢霍依依，那又如何？我干嘛要杀她，她跟柳亚业私奔，岂不是正好吗？！"
把瞿天文噎得哑口无言，"好像……的确是……"
三人被插花老师毫不留情赶了出来，瞿天文万分受挫："说实话，她说得有道理。明知道霍依依跟人私奔，没准以后都不回天京城，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情那。而且你也说凶手应该是个壮硕的男人吗，看她的身材，也不像隐藏八块腹肌的模样。啊啊，所以到底是谁干的啊！"
夏衍无意瞥见花店院子的角落里有辆手扶的小推车，背着插花老师向外张望的视线，偷偷扣了块儿车轮上的脏污，已经风干了的黑色淤泥。
"证据未全部找到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手无缚鸡之力的插花老师，还有现在下落不明的柳亚业。"
"也不算下落不明，我查到情郎……"意识到霍连秋眼神不对，瞿天文赶忙改口，"是柳亚业，他的住处。"
瞿天文一副得意洋洋，等夸赞的表情："我的线人可不止一个，想打听任何消息都不在话下。"
"不过找柳亚业费了我不少功夫，怪不得霍老爷不答应。这柳亚业居无定所，常年奔波在外，要么是借住在朋友家，要么是租房子，我托了好几道的人情才打听到。"
"走，去看看。"